在6革命一家兴高采烈地准备挥霍的时候,同样在七号世界的王志却十分悠闲地在他房东的店里下着象棋。
闲得无聊的王志想着要多在寨城露露脸,所以就拿着副象棋跑到楼下房东的店里找他下棋,闲聊之间对这位房东的底细也有些了解。
这位房东也姓王,全名王全,他的父亲就是二战时进入九龙寨城避难的战争难民之一,后来在这里起了房子就定居下来,传到他这一代,虽然早就攒够了钱搬出这里,但他舍不得这里的房子,所以自己和老伴在这里开了个小店,顺便收收房租。
而他名下有两子一女,都住在外面,长子已经成家,小儿子跟女儿就跟长子一起在外面生活,他们夫妻两个逢年过节也会到长子家里住一段时间共享团圆。
正下着棋,王全突然问道:“王志,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住,我看你怎么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人,不然整天忙着生计,哪儿会有闲工夫过来找我下棋。”
“那王叔,你见多识广,不防猜猜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王志卖了个关子。
“看你这样,也不像是过来避难的通缉犯,否则不会到西区来,我猜你应该是港府的人吧!”王全猜测道。
王志感觉有些好笑,问道:“王叔你是怎么把我和港府联系起来的?”
“听说今年港府和大6那边达成协议要拆了这里,你既不是穷苦人家,也不是来避难的,肯定是港府派来卧底探路调查情况的。”
听完王全的话,王志有些惊讶了,纵使是未来信息传播飞快的网络时代,对于像这样的普通协议,一些普通人都不会知道,因为这和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而在这个信息传播还不全面的时代,九龙寨城里的一个小便利店老板竟然就能知道香江和大6今年才签订的协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在民间?
“王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儿子可是律师,我听他说的。”王全十分得意地说道,能够培养出一名律师的确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在香江律师是一个很体面的职业,成为律师和医生基本上是年轻人的普通梦想,因为这两个职业不仅高收入还体面,至于创业开公司、升任ceo当上总经理这些在国人看来高大上的事情,他们很少想,因为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没有那个家世和人脉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了,这不是**丝该想的事情,反而国人就显得理想或者说无知多了。
“那王叔你就不担心港府拆了你的房子吗?”王志问道。m.
“不担心,拆了正好拿补偿款到外面买套房子。”王全十分高兴地说道,他这小业主是最不担心寨城被清拆的。
“可是那点补偿款对于外面的房价来说差太多了吧!”
“没事,再少也比我收几年的房租多,怎么可能指望港府赔给我相等面积的房子。”王全倒是显得十分乐观,因为他这里的房子本来就不值钱,房租更是低廉,一年也就收几千块钱,毕竟王志这种冤大头可不多。
“呵呵,王叔你猜错了,我不是港府的人!”王志笑着说道:“我也听说这里要清拆才特意过来租房子住的。”
“你这是为什么?”王全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哪儿有明知道马上要拆迁了还特意跑来租房子的。
“当然是为了香江身份证了,这里如果拆迁了,里面的人香江政府总不能一一遣送吧,不少都是在里面生活几十年的,遣送到哪儿去啊?”
“为了身份证啊!”王全叹了一口气,然后像是感叹似地说道:“要是搁七几年那会儿,哪儿需要这么麻烦,只要到了市区就能直接去办理临时身份证了,我们一家的身份证就是那时候办的,只是现在难多了。”
“是啊!”王志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关键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身份,是凭空出现的人,不然哪里需要特意跑来九龙寨城,咱有钱直接移民就行了,不过移民的前提是你有国籍才能移民,这也是困扰他的地方。
“不过你这事也有些麻烦啊,毕竟这里住的人除了那些外来的通缉犯之外,基本都是有身份证的……”
“只是基本有,还是有些没有的嘛!”王志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港府真要清拆,肯定要派人过来通知大家然后谈判的,我希望王叔你到时能帮证明我从小是在寨城里长大的,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哪儿要什么重谢……”王全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事其实也没那么麻烦,跟你说的一样,没户籍的人也不在少数,都是八零年没赶上上户籍的,港府也不能把你们都驱逐出境吧,谈判的时候提一提应该就能解决,只要你不是通缉犯的话。”
“我哪能是通缉犯,不然我躲他们都来不及。”王志笑说道,被王全这么一说,他真的是放心多了。
王全也感觉王志无论是言谈还是行为都不像个普通人,有意结交,便说道:“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看你家还没开伙,不如就在我这里吃一口吧!”
“那能让王叔你请我吃饭,该是我请你才对。”王志忙说道:“去外面下馆子,只要是不管我要身份证的地方,随便王叔你挑,鲍参翅肚都不在话下。”
“王志你说笑了。”王全只当王志是说笑,并不相信他的话。
“怎么能是说笑呢!”为了增加说服力,王志当即掏出一叠五百元面值的港币拍在象棋盘上:“王叔你放心,我绝对不差钱。”
见状,王全立即捂住象棋盘上的一叠钞票,谨慎地朝店外看了看,见没人看见才对王志道:“你不要命了,快把钱收起来。”
一叠五百元面值的港币就是五万,不说在这九龙寨城里,就算是在外面的香江市区,也值得让人铤而走险,毕竟这是社团横行的香江。
立即将一叠钞票塞进短裤口袋,扁平的口袋立即鼓了起来,虽然还是很显眼,但至少钱没直接露在外面。
“你刚刚把钱塞在什么地方?”王全好奇地朝王志身后望了望,没看见包啊,可就他这身短袖短裤,要是塞着这么大一叠钞票应该很明显,自己刚刚怎么就没看到?
“行走在外,总得藏着一两手。”王志故作高深地说道。
闻言,王全便识趣地没再多问,而是换了个问题:“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王志自然知道对方在怀疑什么,立即说道:“王叔你放心,我这钱来路绝对干净,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嚣张地拿出来花。”
王全虽然没有接话,但是从其表情就能看出他是存有疑虑的,王志又好说歹说才让他相信自己是土豪,而且钱来得还不脏。
最终,在王志的再三邀请下,王全才答应让他请吃饭,然后从店面后面他住的屋子里叫出了正准备做饭的他老婆王黄氏,一个十分传统的中guo妇女,看着倒是挺利落,只是头梳到后面盘了甲方乙方中地主婆那种型,看着凭空老了几岁,服饰打扮也差不多,都是王志印象中奶奶一级的人才会穿的,活脱一个旧社会妇女形象。
王全又向她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明白王志要请吃饭,她一个旧社会妇女自然是没什么主意的,王全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于是三人就往寨城外面走去,路上碰到认识的人还会向王全打招呼,问他都这个点了还去哪儿?
王全自然不会说是王志请他吃饭,而是说到儿子家去,问起王志也说是他远方侄子。
九龙寨城,顾名思义,就在香江的九龙区,十分靠近香江的精华地区,北边不远就是黄大仙庙,往南就是著名的维多利亚港,旺角则在它西南方向。
三人出了寨城,步行了一段距离到大路边,就开始拦出租车了,这时出租车脾气也大,一连过去三辆空车,理都不理王志三人,自己穿得也不差啊!不过事不过三,第四次拦车还是成功拦下了。
上了车后,王志向司机问了这个问题。
“老板,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赶着回家吃饭啦!”司机解释道。
“可也得停一下问下去哪儿,万一顺路不就是做生意回家两不误嘛!”王志有些不能理解,都说出租车司机压力大,每天一睁眼就欠下了出租车公司的钱,那么为何有生意也不做呢?
王志要去的地方是旺角,不远,很快就到了,因为王志上车时说的是要去酒店吃饭,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家酒店外。
大酒店素质就是好,虽然王黄氏打扮得很土,而且还对这种高档场合表现出了不适应乃至畏惧的举动,但看领头的王志精气神十足,怎么也不像是普通人,保安还是没拦他们,让他们进去了。
一进门,立即就迎来一个女服务员:“先生,请问是要吃饭吗?”
“嗯,给我一个包厢!”
“先生,我们的包厢消费是很高的。”女服务员笑着说道,一点也没表现出看不起的样子。
“没事,咱有钱。”王志十分土豪地从兜里掏出那叠五百面值的港币,随意抽出一张:“给你的小费。”
十分熟练地接过纸钞,女服务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方的客人,然后就立即开始带路了:“三位,请跟我来。”
跟着服务员,三人到了一个包间,在饭桌旁的休息区里,王全和王黄氏都有些拘谨,他们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的地方,王志以前来这地方都是跟别人去的,带别人来却是第一次,但他显得十分自然,原因无他,唯自信尔。
照着菜单点了菜,鲍参翅都点了,就是那个肚不知道是啥,也不知道点了没,大致算了一下菜价,两三千块的样子,感觉差不多了便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差不多了,让厨房先做着,等人来齐了就上菜。”
完事,王志又对正坐在沙上王全说道:“王叔,我点了不少菜,就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你把你家里其他人都叫来吧!”
王志这次之所以要宴请王全,主要是为了认识他那个做律师的儿子,毕竟无论是办户籍还是干别的,有个熟悉法务的律师总是方便些,至于为何不直接去律师所找而是看上王全的儿子,谁让王志到香江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王全呢,所以说这个世界就是个拼爹的世界。
“这太不好意思了!”王全有些犹豫,虽然他很想让孩子们一起来吃顿好的,但人家请你吃饭你却把一大家子都叫来也太难看了。
“这不是菜点多了,这酒店肯定不给退,与其吃不完浪费了,不如多叫些人来。”王志也看出王全的犹豫,给了他个台阶下。
王志都铺好台阶,王全也顺着下了:“食物的确不能浪费,我这就去给子豪打电话。”
这个包厢里就有电话,王全花了好一会儿才跟他儿子说清有个土豪请他在大酒店吃饭,让他带着所有家人一起过来。
王全的儿子就住在旺角,所以没等一会儿,他们一大家子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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