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五台是位于终南山内,面积三十多平方公里,辖内沟壑幽深,杂树密植,风光奇丽,环境优美,是个很好的休闲旅游去处。
在南五台的一处平坦的山地上,是一排搭得笔直的军用帐篷,账篷的旁边树立着一张三米多长,两米多宽的巨大木板,木板的最上方写着几个醒目的八个大字。
“百骑兵铁血营禁律”。
大字下面共十七条,五十四斩。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於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天刚蒙蒙亮,木板前面已站着五排身着统一黑衣紧身服装,站得笔直的年轻人,个个身强体壮,仰挺胸。面容严肃。
一身黑色紧身装的尉迟循毓正在点名。安和翘着二郞腿悠然地坐在一张自制的躺椅上。
“史也那!”
“到!”
“黄玉虎!”
“到!”
“刘大拿!”
“到!”
“尉迟循寂”
“到!”
秦利见
没有应声。
“秦利见!”
尉迟循毓又大声喊了两嗓子。
“到。”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衣冠不整地从附近的一个军帐内跑了出来,站在了最后一排,还在不停地用手扣扣子。
“出列。站前面来!”
尉迟循毓大喊一声。
秦利见满不在乎走到队伍的最前排。
“为什么迟到!”
“住这帐篷里,不习惯,半夜才睡着,等一醒来,现已经集合了!”
秦利见说着,还不停地耸着肩。
安和看了看他哪吊儿郎当的德性。心想:
这宫中侍卫的纪律如此散漫,怪不得皇上不满意,的确是该整顿了,集训前尉迟循毓已将部分参训人员的家庭背景给他说了个大概,他记得,这秦利见是秦琼的孙子,太宗看在秦琼的面子上,才让他入宫当百骑军的,由于尉迟大炮与秦琼的良好关系,平时走动较多,这秦利见与尉迟循毓私交也不错。
可这小子第一天就敢迟到,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立不了威,下面的兵就没法带了。
尉迟循毓根着爷爷与父亲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当然知道带兵立威的重要性,可他与秦利见很是熟络,也不好说什么,看了看安和,意思是:
你是头,你看咋办?
安和站了起来,走到秦利见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开玩笑的口气问他:
”怎么样,秦兄,这山中帐篷里有家中住得舒服没?”
秦利见看着满脸笑容的安和,刚才有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了来。他哈哈一笑说:
”当然没有家里舒服,他娘的,这终南山实在不是人待地方,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还有这么多的蚊子。”
然后摸了摸脖子说:
“你看,脖子上全是蚊子咬的大包,再说,直接睡在地上,这石头把俺全身都快咯散架了。”
安和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老兄,你识字不?”
“当然了,某还想着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呢!说不定还有可能高中进士呢!”
秦利见吹嘘道。
“哈哈哈!”
下面的侍卫笑声一片。
这小子识字是肯定的,官宦子弟的儿子不识字还真不多见,可这家伙竟然恬不知耻地说能高中进士,当然是有调侃的成份了。
安和继续笑着指了一指前面的大木板说:
“请老兄,把木板上十七条,五十四斩中的第二条给我念念。”
秦利见伸长脖子,看着前面的木板念到: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安和突然笑容一收,面容一肃,大声斥道:
“原来你不瞎啊!既然能看懂上面的文字,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难道是你是想挑战本中郎制定的军规吗?”
秦利见没想到安和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和风细雨,马上就变成雷霆万钧了。
他低着脑袋,有点心虚地回答说:
“职不敢,职只是.......。”
还没等秦利见说完,安和大喊一声:
“来人,把秦利见给我绑了!”
身后两名穿着明光铠的卫士急步上前,扭住秦利见就将他捆成了棕子,然后绑到旁边的一个槐树上。
“按“十七条,五十四斩”第二条:按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的规定,把秦利见给我斩了!”
安和大声喝道。
这下秦利见彻底傻了,面色苍白,虽然山中的天气很冷,依然豆大的汗珠子“叭叭”直掉。看着尉迟循毓大声求助:
“尉迟兄救我........”
此时,尉迟循毓也有点蒙了,他没想到,安和集训第一天就要把一个将门之后给斩了。
忙走上前,为秦利见求情道:
“念在秦利见是初犯的份上,还请安将军手中留情,从宽处理!”
安和哼了一声,背过脸去。
其实他也只是想吓唬吓唬秦利见,这秦利见可不是一般人,已故胡国公秦琼的孙子,右卫左郎将秦玉道唯一的宝贝儿子,要是真把他杀了,在老秦家还不掀起轩然大波啊!
这时,站在队列中尉迟循寂与身旁的几个宫中侍卫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然后异口同声地说:
“我等肯请安将军手中留情,饶了秦利见!”
侍卫们见有人为秦利见求情,心想,这好人也别人他们几个做了,我们也做做吧。
于是纷纷为秦利见求情。
安和心想:
“还是循寂三哥有眼色,知道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负我去宫中找皇上为他求得宫中百骑军的编置。”
1(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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