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斩杀血婴,因宿主与血婴羁绊过少,仅可召唤一次,一次之后,图鉴碎裂。
万法录上,在血婴真正死亡后出现了图鉴,不过比较可惜,不是永久性的。
但齐长春也知足了,若是全部都可以永久召唤,那也未免太过逆天。
甚至齐长春怀疑,有些东西,是不会出现在万法录上的。
……
“完了完了,李员外死了,恐怕县太爷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道爷你放心,我家师门还是与县太爷有些交情的,由我来担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你。”
钱道人颇为仗义,李员外与县太爷关系匪浅,如今李员外就这样死了,自然脱不了县太爷的手。
可钱道人却愿意独自背下这口黑锅,不得不说颇为难得。
可齐长春却不这么认为,若真是关系匪浅,也不至于不在床前守候。
那买官时的利益共同体,早就在乌纱帽戴上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从今往后的每一步,都是下坡路。
如今的李员外对县太爷来说已经没什么用,相反,手中握着县太爷最大的把柄。
这样的情况,县太爷究竟是希望李员外死还是活,还真是不好说。
“我听说,最近县太爷为黄大仙儿的事颇为费神?”
一听这话,钱道人当即就来了精神:
“那何止是费神啊,这黄大仙儿祸患无穷,害掉的人已经有数百之数,要不是下了封城令,只怕死的还会更多,再这样死下去,他的县令也不用当了。”
一个城池,也不过就是十数万人左右,隔三差五的死人,当然会导致人心惶惶。
可这封城令也不是个事。
光就一点,封了城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那粮食的供应就是一个大问题。
一些家人分隔两地的,如今也是吵闹着要让自己的家人进城避难,可这个时候,哪敢轻易放人进城啊。
做生意的就更不用说了,人心惶惶,生意自然不好。
总之,乱象横生。
“以后不用叫我道爷,我叫齐长春。”
钱道人神色一喜,当即兴奋回道:“道……额,长春兄弟,我就姓钱,钱多多。”
“钱多多?”
齐长春有些愕然,这名字,当真是一个道教子弟该有的名字吗?
“嘿,没办法嘛,缺什么补什么。”
钱多多大方一笑,爱钱也不是啥坏毛病不是,谁还不爱钱了似的。
“行。”
齐长春也不再纠结,一拍钱多多的肩膀:
“之前你被我打趴下的时候,说要给我当牛做马,那就算了,跟我一起降妖除魔怎么样?”
“你是想?”
齐长春点了点头,挺直了腰杆:
“我辈修士,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空有一身本事,却不为百姓做点事,岂不是白瞎了。”
“这……”
钱多多有些犹豫,撕掉了那撮假胡子,实际他也就是个少年,如今却要去面对黄大仙儿,说不慌是假的。
只是一想到这确实是替天行道,就不由犹豫起来。
“黄大仙儿的悬赏,可是三十两黄金。”
“干!”
钱多多斩钉截铁:
“肯定干,绝对不是为了赏金啊,虽然这赏金也确实诱人,但不过我辈修士岂可被赏金迷了双眼,对了……长春兄弟,这赏金,到时候咋分配啊?”
齐长春一阵无言:
“不会少了你的。”
“甚好,甚好。”
钱多多点点头,哈哈笑道。
……
城门口,封城令与斩妖令外依旧还是有着不少人在围观。
三十两黄金的赏钱确实令人心动不已,要知道,普通人家一辈子也不可能攒够十两黄金。
三十两黄金,这已经是天价了。
可要拿到这赏钱,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有命拿也得有命享受。
斩妖令上,画师妙笔天成,一头凶厉极致的猛兽浑然天成,黄豆般的眼神透着狡黠与凶厉,两枚大板牙透出几分嗜血的光辉。
几行小字在旁。
诛杀黄大仙儿者,赏金三十两!
“这三十两黄金,能买多少个红倌人了?”
“嘿,有这么多钱谁还买红倌人啊,就是青倌人,买上那么几个也不成问题。”
“哈哈,咱还是认清自己的好,没事去招惹这类妖物作甚,莫要嫌自己命太长了才是。”
“哼,那黄大仙儿说白了不就是黄皮子吗,怕他作甚,想咱爷们年轻的时候……”
……
一一越过这些嘈杂的人群,齐长春没有多说些什么豪情壮志的话,一把揪起斩妖令的一个边角,猛的提起撕扯。
嘶啦。
一张完完整整的斩妖令就这样被齐长春握在手中。
在夏国,私自扯下官府张贴的告示,往往也就意味着接下了这一门差事,且等同于立下了军令状,不死不休。
此种行为,名为揭榜!
若是揭榜不干事,就要定个扰乱官府的罪名,少说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
“揭榜了,有人揭榜了!”
此举一出,人群顿时犹如沸腾的潮水一般,整条街一下子被围堵的极为热闹。
有人揭下了斩妖令,这也就意味着,黄大仙儿要被解决了。
对于黔城的百姓们来说,这就是日夜期盼的事。
“肃静!”
一声暴喝犹如猛虎啸林,还不待得众人回过神来,一行人身披铁甲,手挽横刀,龙行虎步而来。
“在下黔城参军王溪,敢问这位道人可清楚揭榜含义?”
此人身高八尺,铁甲覆盖之下脚步依然流畅,步伐稳定如脚下生钉,一看就是练家子。
嗯……
齐长春望向王溪身旁,一头头生独角,四足雄厚如立柱的走兽屹立在旁。
正是异兽犀牛。
当然,这并不是实体,而是由雄浑武运凝聚而出的虚影,只有齐长春能够看到。
寻常百姓,只会觉得武将威猛不可力敌,只是看一眼都会望而生畏,殊不知那正是武运对常人的镇压效果。
国有国运,文有文运,武有武运。
夏国文官武将,凡是受朝堂册封官职的,都会有文武运。
文官有文运,一般为飞禽。
武官为武运,一般为走兽。
飞禽走兽,也就是文武运的表现形式,如同参军王溪乃是八品武将,那么他的武运就是八品武将所对应的武运异兽犀牛。
所谓衣冠禽兽一词,也就是来源于此,用来指代那些身具文武运却毫无建树、丧心病狂的废物。
“大人放心,既然敢揭榜,我们二人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那好,王溪要镇守黔城安危,不能出城剿杀妖物,就仰仗两位道人了。”
王溪向着齐长春和钱道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倒也没有因为他二人年纪轻就看轻他们。
这年头,道士和尚尼姑,都是最不能轻看的,一些年过百岁的老不死,靠着大神通,依旧可保外貌年轻,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二人敢揭榜,自然就是有着真本事。
“二位请跟我来,杨县令为了这事,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有了二位助力,想必这燃眉之急终于可解了。”
“哎……要是再不解决,只怕就得上报镇魔司了,只是司内繁忙,也不知道多久能派人前来。”
王溪领头,数十位披甲士兵一路开道,自然是顺畅至极,也省得民众围观的麻烦,没几步路,就来到了府衙。
跨入府衙大门,只见两根立柱之上贴着一副对联。
左书,有冤申冤,右书,有仇报仇。
横批——正大光明!
齐长春抬眼看去,首先望见的是一只文运飞禽,异兽溪敕。
溪敕,乃是七品文官的文运异兽,头顶一抹白灰之色,背脊毛发乌黑油亮,尾部毛色棕红错落。
容貌倒是别具一格。
与此同时,溪敕的两只小眼滴溜溜的盯着齐长春和钱多多上下打量,显然是在观察二人是否真有降妖除魔的本事。
堂前太师椅上,黔城的青天大老爷端坐于上。
肥腻腻的身体将那一整个宽大的太师椅都挤了个满满当当,但凡动作一下都嘎吱作响。
“杨县令,揭榜的人带到了。”
“嗯,辛苦王参军了,快快巡视城防去吧,若是那妖邪破城而入,我黔城的百姓们,可就遭了难咯……”
“是!”
王溪跟齐长春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算是道别,而后便退去了,如今外有妖邪,城防不可松懈半分,一刻也离不得他。
“齐长春,钱道人。”
“先前我就听闻,李宅李员外不知道作了什么妖,竟然闹出了血婴一事,还是二位亲自解决的。”
“还没来得及感谢二位为黔城除了血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杨县令和气的看着两人,感慨说道:
“黔城有二位道人相助,当真是百姓之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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