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雾山隔壁的镇子叫作忘忧镇,面积不大,常住人口依稀只有百余户,从镇子口到镇子尾大到商铺食楼,小到贩夫走卒却是应有尽有。
由于张开祭典,整条街道塞满了推车商贩,显得道路更加偏仄,一串串红彤彤的圆灯笼排列成两条长龙,高挂在街道两侧的屋檐上,映的祭典舞台熠熠生辉。
炭治郎没怎么关注周边景象,一路紧锁着眉头,不时瞥一眼同行的粉发少年头上的光圈。
“锖兔,你和真菰真的是灵魂吗?”
锖兔无奈扶额,“是的,炭治郎,我和真菰确实已经死了,这已经是你从狭雾山下来问的第一百零三遍了。”
他大概也清楚炭治郎真正想问什么,可是死去的人本来就不该插手活人的事,他和真菰指导炭治郎就已经是超出常理了。
真菰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道:“炭治郎,你其实是想问我们能不能看到你家人的灵魂吧?”
炭治郎知道他们被鳞泷左近次收养前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己能有一个血脉至亲在世其实已经算幸运了。
可如果人死后真的存在灵魂,那么他的妈妈和弟弟妹妹们是不是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他呢?
他抛下心中的踌躇,点了点头。
“抱歉啊炭治郎,我们死后就回到了狭雾山,除了一同葬身在鬼腹的同伴们,其他鬼魂都看不到。”
真菰歉意的说,或许是因为执念让他们聚在了一起,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们也不太清楚。
可是从他们死后,脑海中便多出了一个概念,那就是不能超越生与死的界限,也就是不能插手活人的事,否则后果将无法预料。
如果不是邈邈,她与锖兔这会应该彻底消散在人世间了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真菰。”炭治郎舒展开眉头,认真道谢。
是他期盼的太多了。
从邈邈出现后,他似乎变得越来越相信奇迹这种东西,但他忘了,奇迹是由邈邈带来的,并不是奇迹本身就存在。
想通了一切,少年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他背上祢豆子对二人笑了笑,“我们快走吧,不快点追上邈邈她们就要被人群冲散了。”
锖兔和真菰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方的赞赏之意。
无论是心性,毅力还是人品,炭治郎都无可挑剔,这才是他们真正选择炭治郎的原因。
与其担心他受打击,倒不如担忧富冈义勇的嘴巴,说不定哪天就因为这张破嘴被谋杀了。
“啊切!”富冈义勇狠狠打了个喷嚏,心中忧愁,天凉了,兜也空了。
邈邈从来到小镇后便开启了吃货之旅,小嘴一路没停,富冈义勇因为感激她帮他见到了锖兔他们又给他治好了伤则主动跟在她身后帮她付钱。
但他完全低估了邈邈的食量,很快从小有积蓄沦落成身无分文,掂了掂最后几个硬币,他一股脑全塞给了卖章鱼烧的老板,然后将日轮刀放在柜台上。
“够吗?”不够他只能把刀暂时抵押在这了。
“够够够…够够……”章鱼烧老板一边冒冷汗,一边拉着富冈义勇的衣服,嘴里却始终只有一个字往外蹦。
“够你为什么拉我?”富冈义勇迷茫的问。
章鱼烧老板头上的汗冒的更凶了,“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富冈义勇不解,“不什么?”
章鱼烧老板又指了指邈邈身前的一百个空盒,“她她她她她她……”
富冈义勇恍然明白过来,“她吃完了,不用打包。”
章鱼烧老板一口气卡的上不来下不去,猛的翻了个白眼,他一拳拍在胸口,将气捶了下去,遂指着富冈义勇大骂。
“你特么是白痴吗?她吃了老子一百份章鱼烧,一百份!这么几个硬币够个p啊够!有刀了不起啊,有刀也不能吃霸王餐,我告诉你们,钱不给够,你们哪也别想去!”
真是倒霉,祭典第一天就遇到这么两个煞星。
“咦?老王,你不结巴了吗?”一名路过的大爷惊奇道。
“怎么可能,我都结巴好多年了!”章鱼烧老板下意识反驳,就是因为结巴,他这么多年才讨不到媳妇。
等等……
他刚才说话好像…挺利索的?
“打东边来了个哑巴,打西边来了个傻瓜,黑化肥发灰……”
章鱼烧老板一口气念了一堆绕口令,他真的不结巴了,苍天有眼啊!
他要回去娶老婆,他们老王家有后了啊!
这时,一双手拉住了他,“别走,得给钱。”
“老板我今天高兴,不要你们钱了。”亏了就亏了,哪有娶媳妇重要。
“不行,得给,等我。”富冈义勇不由分说将日轮刀往对方怀里一塞,看起来十足认真。
章鱼烧老板慌忙将刀丢了回去,“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都说不收你们钱了,我要你刀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有禁刀令吗?”
富冈义勇为难的站在原地,他忘了,因为政府下的禁刀令,鬼杀队到今天都是非正规组织,杀鬼也只能暗地里进行。
可是他没钱了,怎么办呢?
邈邈吃饱喝足,从万能胶囊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大板砖,“富冈大哥,这个能当钱吗?不够我还有。”
富冈义勇捂住差点被金光晃花的眼睛,这是黄金做的砖头吗?他平时用的钱都是鬼杀队发的,这么大的金砖真没见过。
用黄金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吧?
章鱼烧老板瞥到这块金砖,眼睛都直了,秒变谄媚,“哎呀两位客官,您二位还没吃饱吧,想吃什么口味的,小的这就给你们做。”
“老王,你们家章鱼烧也就吃个新鲜感。”那位路过的大爷一把将人推开,老脸堆笑。
“二位大人,不如来我们家食铺买些糕点吧,保准您吃了满口留香。”
“大人,大人,我们家的水果也不错,全都是从九州岛进口的……”
“大人,大人,小店的寿司用的食材……”
鳞泷左近次找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自家傻徒弟和邈邈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不敢动弹,每个人都可着劲给他们塞自家的产品,眼睛却始终盯着邈邈手中那块金砖,分明想强买强卖。
他摇了摇头,将随身的木刀抽了出来,“水之呼吸肆之型——打击之潮。”
众人被一股力量击退了半米远,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鳞泷爷爷!”
邈邈心有余悸的奔向鳞泷左近次,被一群脆皮包围太可怕了,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
“邈邈,做的很好。”
鳞泷左近次微微一笑,将金珠兑换的纸币拿给富冈义勇,“义勇,过来拿钱,把该付的账结清,谁敢再给你塞东西,就把刀拔出来。”
众人被他身上的煞气所震慑,一时不敢再上前纠缠。
商人大多唯利是图,欺软怕硬更是多数人的共性,他们也是见富冈义勇看起来木讷好骗而邈邈又是手握重金的小孩子,才会群拥而上,想分一杯羹。
这不瞅见没好处可捞,便只能悻悻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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