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四年，四月初一。

        太湖水师以神兵天降之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金陵城北。

        不等金陵城守将有所发现，一支近万人的精锐部队，好似阴兵一般出现在金陵城东的紫荆山上。

        金陵虽然是元廷监临东南诸省、统领东南各道的江南行御史台驻地，掌管江浙、江西、湖广三行省十道的监察事务，驻兵极多。

        但是，仅仅只是过了一日，便被陆羽麾下的先锋军、常胜军，以及太湖水师攻破。

        金陵城破，无数汉军、新附军望风而降，陆羽麾下，再添两万精锐。

        不出十日，整个集庆路（南京周边），已经全部归陆羽所部统治。

        在先锋军、常胜军围剿集庆路蒙元残余势力的同时，金陵城破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一时间，小规模起义、暴乱已经遍及黄河以南。

        其中声势最盛的，便是在袁州起义的周子旺、彭莹玉。

        ......

        四月二十日，陆羽携李自成（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全家，踏进金陵城。

        以陆羽如今的武功，便是出入皇宫禁内，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就算是要偷走皇帝的妃子，也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之所以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全都是因为李自成的妻子有孕在身，不利于赶路。

        金陵城，将军府。

        巍峨豪奢的将军府，前身是元廷江南行御史台驻地。

        为了能够彰显陆羽的身份地位，为了能够彰显红巾军的统治地位，众将把将军府设在了此地。

        陆羽一行人来到将军府门前的时候，殷天正父子、胡闰儿、郭子兴、韩安国、赵大、韩忠等将领，全都列阵等待。

        看到陆羽的瞬间，这些人齐齐跪下，口中道：“卑将叩见将军！”

        “诸位将军请起！”

        待众人起身，陆羽微微一笑，道：“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论功行赏吧！”

        将军府前厅。

        陆羽坐在首位，其余诸将分坐左右。

        至于刚刚加入陆羽阵营的李自成，虽然是元廷的汝阳王，却也只能坐在末席。

        “在我阅读这些战报的时候，在座的所有人，都好好想一想自己这段时间建立的功勋，以及自己犯过的错误。

        最好在我看完这些战报以前，就能猜到自己是要加官进爵，还是会受到申斥处罚。

        你们做过什么事，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莫要等到我宣读完封赏以后，觉得自己的功劳大，姓陆的给的封赏小了，也莫要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犯，却被姓陆的处罚，心里觉得委屈！”

        陆羽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真真切切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陆羽的语气虽然比较温和平淡，但是落在众人的耳中，却是不亚于一记惊雷。

        陆羽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吵杂的前厅，骤然沉寂了下来。

        整个前厅的空气，好似一堆无形的沙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眼神会说话，前厅中必然吵杂无比。

        但显然，这些人的眼神并不会说话，只能意会。

        一时间，整个前厅，只有陆羽翻动军功簿的轻微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陆羽终于翻完所有的军功簿。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口封赏的时候，陆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本子。

        这个小本子虽然不大也不厚，但是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无常簿。

        看清楚本子上的三个字的时候，一些做过龌龊事的军官，立时汗如雨下，几乎要跌落在地。

        陆羽看完无常簿上记载的内容后，嘴角不由微微扬起，与此同时，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凌厉杀机。

        “做了错事的，自己主动站出来！”

        不等陆羽的话音落下，已是有近十人跪倒在地。

        厅中的军官有二三十名，所跪之人，竟是占了三分之一左右。

        陆羽气极反笑，对着跪倒在地的众人冷笑一声，道：“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才施行多久，你们就全都忘了？”

        “姓陆的尚且不敢仗势欺人、贪墨钱财、淫人妻女，你们却是一件不落地全都给干了？你们的胆子，竟然比我陆羽的胆子还要大！”

        “郭子兴！”

        陆羽随手将无常簿甩到郭子兴的怀里，怒声喝道：“从执法队开始，所有触犯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的军卒、军官，一律下狱，杖五十，谁都不准求情！”

        众人眼见陆羽满脸杀机，竟是不敢上前开口求情。

        郭子兴见无人求情，只能闷声道：“卑将领命！”

        “军纪不严明、军心不一统，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想要依靠一群乌合之众推翻元廷，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羽横了跪倒在地的众军官一眼，转身看向郭子兴，道：“触犯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的军卒、军官，若其所建功勋与所犯之罪相互抵消，削其官职，贬为普通军卒，日后若是再立战功，升迁无碍。

        无功勋在身的军卒、军官，全都黥面列入敢死营，戴罪立功后，可加官进爵，若有逃脱者，诛三族！”

        见陆羽给了触犯军规的军卒军官一个免死的机会，众人无不暗暗叹了口气。

        “触犯军规者，有且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地问斩，第二，黥面入敢死营！”

        陆羽环视四周，语气冷漠道：“凡敢死营军卒，每战必先，经历十场战役而不死的，可转为普通军卒！”

        “说完罚，该说奖了！”

        陆羽翻开军功簿的最后一页，大声道：“滁州、金陵大小十余战，先锋军居首功，常胜军、太湖水师并列次功！”

        “擢升先锋军韩郎将为先锋将军，统率先锋军！”

        “擢升常胜军殷野王为常胜将军，统率常胜军！”

        “擢升太湖水师赵大、牛二为中郎，各领6000军卒！”

        “擢升胡闰儿、胡山花为先锋军郎将，协助韩先锋统率全军！”

        “擢升郭子兴为郎将，负责全军军纪！”

        “擢升太湖水师韩忠、赵虎为郎将，协助赵中郎、牛中郎统率太湖水师！”

        “至于其他有功将士，皆有赏赐！”

        陆羽合上军功簿，大手一挥，“除以上封赏以外，凡有斩获的军卒，皆可获得相应的赏赐！”

        在陆羽的安排下，先锋军、常胜军、虎贲军、龙飞军全都打乱重组，避免将领专权。

        至此，陆羽麾下除了四军以外，还有执法队、敢死营、太湖水师三支队伍。

        除此以外，陆羽更是将组建情报机构锦衣卫的消息，放到了台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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