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假，却也不真。杨牧玄看着眼前的月老开口说道：“我是人族不假，但是一身修行大多是仙道供给，且我本身也是仙道弘法天尊之一，让我帮助人道……”

        杨牧玄摇了摇头：“月老道兄确实有点想多了，人族没落对我没好处，但是也没坏处。我此身端坐命运长河之上，谁会无聊到找贫道的麻烦？莫非是无天佛祖的事还不够警醒他们吗？”

        月老无话可说，毕竟秦玄亲手将无天佛祖献祭，这事确实吓到了不少本来对秦玄有心思的存在，作为帮助秦玄献祭无天佛祖的天魔主之一的本尊，月老，或者说那位娲皇圣人对于其中的算计还是看明白了几分的。

        与其说是祂们这些天魔主帮助杨牧玄一同献祭了无天佛祖，还不如说是祂们不得不帮助秦玄献祭无天佛祖，这是祂们必须做的事，不然，一旦只有秦玄和大自在天魔主两个人献祭了魔皇，最后魔界或者说魔道一定会垂青这两人的，这两人在魔到的权柄说不准会赶超祂们。

        这也意味着虽然没了一位无天魔皇，却又多了两位魔王，魔尊，这谁能愿意？况且，依照杨牧玄和仙道，佛门和地府的关系，杨牧玄和大自在天魔主想要排除异己自然不会挑着三清化身，佛门二圣以及轮回之主的化身动手，唯一和杨牧玄没什么牵扯，甚至于还曾经算计了秦玄，让秦玄弄出了一个祂并不喜欢的“白月光”化身，且导致秦玄在炼器之道上的天赋被封锁的只有祂。

        要是杨牧玄真的想要动手，第一个要动的绝对是祂这个造化天魔主，所以祂也不得不跟着响应献祭无天，以求在魔道的权柄不会被降。

        其他的几位天魔主动手的原因祂不太清楚，但是，无天的事确实让诸天万界的不少大神通者见识了这位命运之主的厉害。

        哪怕是不算成道者的因素存在，就是月老和女娲娘娘这两位娲皇圣人的主体化身也是不愿意和杨牧玄做对的。

        所以，杨牧玄这话没错，月老对此也眉头反驳的方法：“道友能够证道混元，也多亏了当年吾那卷合道之法吧……”

        “我以为，那事的因果应该已经在贫道唤醒了那位羲皇的时候，就已经了结了。”杨牧玄开口：“圣人高居锦绣天，至高至上，至尊至贵，人族并非是圣人唯一的选择。”

        “圣人不在意人族，但是女娲娘娘在意，她是人族圣母，怎么可能不对人族着想？”月老开口说道：“武道要出走，我们都无能为力。武道那些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又如何能够瞒得住人族的根源？镇守人道的人皇燧人氏，以及三皇五帝，还有吾这个人族圣母，甚至是太上那个人教教主在武道众修士有那个心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武祖归来，有一位成道者支持，武道离开人族已经是大势所趋，人族不愿意和武道闹出乱子让人看了笑话，真的和武道离心，对此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甚至于在武道独立之后推一把。道友出身人族，总不能一点情意都没有吧。”

        “人族已经很强了。”杨牧玄开口解释道：“诸天万界，不说那些化身人族的大神通者，单是人族出身的大神通者，教主级数就有多少了？诸天万界之中，只怕也只在先天神圣一族之下了。

        如此体量的人族，又建立了人道，后来又插手修行体系成立人道体系，只是，人族和人道还好，偏偏人道体系，五大修行体系之中，仙道有家师等三位成道者，佛门有佛祖和佛门二圣，魔道有魔祖，神道有太……混沌神界的成道者都是神道，洪荒本源世界之中的众多成道者也大都依托于神道。

        唯有人道，人道被称为五大修行体系之一，人族也确实有成道者的存在，但是人族三大根基，尤其是两条大腿文道和武道之中，唯有武道出了成道者，文道呢？

        别说文道也能出成道者，只是诸子百家不肯让文道发展，文道的问题您应该也清楚，何必当做看不到呢？连文道权柄都不曾完整掌控在手里，人族文道也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至于如今所谓的科学道……除了无量天尊，人族的科学之道只出圣灵和英灵，什么时候出大神通者了？便是无量天尊成道，依靠的也是科学之道中的‘实验之道’，笼统而概括，物理，化学，数学可支撑不起一位大神通者的存在啊。

        所谓人道体系，本就是一个瘸子，不然，也不会拿想要出走的武道没有任何办法了。

        所以，贫道也一直不明白，人族为什么偏要占据一个人道体系的位置？”

        “人道体系可以没用，但不能没有！我以为你懂的。”月老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不再说。杨牧玄懂不懂呢？自然是知道的，作为仙道四大弘法天尊之一，作为一位回溯到了最初的盘古纪元的存在，作为盘旋在记录了一切命运的命运长河之上的命运之主宰，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怎么可能不清楚？

        说白了就是害怕其他四大修行体系通过往人族之中传播修行之道，从而影响了人族的发展，甚至是影响了人族高层的决策。

        如今虽然也有影响，但是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人族还是可以掌控话语权的，然而，一旦人族被其他四大修行体系完全掌控住修行的命脉，人族自己的声音还能有多大？火云宫中可不一定还能有人族自己的利益了。

        先不说神道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单是被仙道收为己用的那几个后天种族，被佛门收编的八部天龙众，魔道的众多魔族有几个能够自己做主的？

        佛门之中，八部天龙之首的广力菩萨也不过是一位菩萨而已，在大雷音寺里都没多少的发言权，八部天龙名为护法尊者，在诸佛菩萨身边拱卫，实际上这些存在们有哪个是需要他们保护的？

        佛门的佛陀，菩萨哪怕不是哪位强者的化身，其本身也是诸天万界的强者。佛门不强，怎么跻身五大修行体系之一的？难道靠着发宏愿吗？还是靠着两位佛门圣人？

        就算是有两位佛门圣人的支持，但是佛门那两位能够成道，那也是一步一步修行起来的，作为先天真圣之二，这两位的修为和战力可不能小觑，祂们传下来的护身法门自然也不容小觑。

        诸佛菩萨有了这等神通，力量还能小？就算是在弱，也不至于用一些罗汉，甚至于还不到罗汉级数的护法护持，这些护法尊者们最大的用处就是帮诸佛菩萨装一装声势，仅此而已。

        再多的，也就是和童子一样，端茶送水之类的……打架？怎么可能！这些护法哪怕是拼尽全力，说不准还比不过人家一根手指头呢。

        而魔道众多魔头，为什么如今正统的洪荒魔族都快销声匿迹了？曾经威慑整个洪荒本源世界的两大魔族：天魔一族和心魔都没了动静，反而是魔道魔修成为了魔界的主流？

        魔界，最初可是魔族的温床，在魔祖的魔道法则之下，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的魔族，心魔老祖和天魔老祖更是强者中的强者，那么心魔和天魔呢？

        就连魔界的魔皇都不是魔族出身，魔界的天魔主没一个向着魔族的，部分心魔一族和天魔一族的魔头都投靠天劫了，可见一斑。

        被一个修行体系掌控，和掌控一个修行体系，那绝对不是一个概念，人族有了人道体系，才有了和其他四大修行体系说“不”的可能。

        不然，人道体系这当不当正不正的，为什么人族还要允许这个东西存在？气运神朝的出现，还有文道，武道的出现，实际上都帮助人族在整个诸天万界站稳了脚跟，不至于被其他四大修行体系裹挟。

        杨牧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知道是知道，但是这这东西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毕竟，人族和其他四大修行体系的大神通者几乎都是合作关系，这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说开了，尤其是放到明面上，大家难免尴尬。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事，杨牧玄，或者说杨牧玄背后的秦玄立场在那里摆着，在这时候，杨牧玄一定是要紧跟仙道脚步的，仙道才是祂的根基，人道，佛门，魔道和神道都不是，祂化身佛陀菩萨，天魔主，魔尊，天君，神主都是为了收集修行用的资粮的，祂的根基永远在仙道。

        不然，仙道四大弘法天尊之一的度厄天尊居然一心想着其他修行体系，咋的，祂这不是明摆着打人脸呢吗？至于祂也是人族什么的……在回溯本源的时候，祂就已经不只是人族了，祂现在是先天生灵，甚至是先天神圣，人族……可以是，但是总不能让祂不顾自己的未来吧。

        毕竟，还是那句话，祂修行到今天的地步，人族可没给祂行多少方便，还是仙道给祂的支持。

        “贫道可不懂，而且贫道不过是一个区区小修，怎么能掺和五大修行体系之间的争端？月老道兄，你也太看得起贫道了。”杨牧玄开口说道。

        “道友真的一点也不愿意出手？”月老看着杨牧玄的问到。杨牧玄果断地摇头：“立场的问题，绝对不可以。而且，作为命运长河的守护者，怎么可以有所偏向呢？”

        “那就算了。”月老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道友既然不愿意出手帮助人族，那不知道能不能帮吾一个小忙……”

        “那就得看是什么了。”杨牧玄说道：“道兄也得顾及贫道的立场不是？”

        “难道道友连一点小忙也……”月老一副悲戚的模样，看起来仿佛被人伤透心了一般。

        “道兄别这样了，你有什么事直说不就得了？反正贫道的底线在那里，别弄那什么破窗理论了。”杨牧玄叹息着说道：“别说掀屋顶了，打破窗户啥得了，背叛仙道的事是不可能的，要是这次做了，贫道以后还怎么面对众位仙友？怎么面对家师？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底线和红线就是不能碰，碰了以后会出大事的。”杨牧玄说到这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说道：“罢了，话都说到这里了，贫道还是不听了，听了万一心动了怎么办？”

        杨牧玄起身对着一边安静了很久的月君说道：“月君道友，你要是还想找我要之前的承诺，就在法会前三天去我在洪荒的宗门太玄仙宗那边等我就是了，到时候我带着你们一起去。

        你也可以和其他几位说一声，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说着，杨牧玄身化一道流光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月君疑惑的摇了摇头：“师尊，这是谈崩了？”

        月老笑着看了一眼月君说道：“你啊，还是太嫩了。”说着也消失不见了。

        虚空中，杨牧玄化身流光在世界圈外游走，明明在一片黑暗中相当显眼，但是却没有任何圈外生物被他惊扰。

        就在杨牧玄快要穿越世界壁垒，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虚空之中一道压力传来，将杨牧玄所化的流光压偏了方向，直接把这道流光打入了地府轮回之中。

        随后，被压力扭曲的虚空重新回复原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唯有命运长河之上的杨牧玄手里托着一根气色玉简脸上笑开了话：“妙不可言啊，不愧是造化知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啊！这事不………”

        杨牧玄言语一顿，将玉简直接扔向了不远处那命运长河尽头的封印，看着黑色的封印在接触到了玉简之后很自然的将玉简吞了，杨牧玄的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意：“这就不会被发现了吧……”

        另一边，月君回忆着月老和杨牧玄的对话，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想明白，只能从中知道她家师尊似乎没和杨牧玄闹掰了的样子，最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杨牧玄，她还是不想得罪的，哪怕她有月老作为后盾，但是得罪一个命运之道的强者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说“解决了这边的事，就去联系一下莫凡他们几个，这关系不用白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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