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的身影在对方背后悄然浮现,反手一剑,如毒蛇吐信,直刺入那人的背心,瞬间穿胸而过。
那人只觉心口一痛,低头望去,只见一截剑尖带着鲜血滴落,身体力气迅速被抽离,耳中传来惊呼声,视线却已渐渐被黑暗吞噬。
眼见岳不群一招之间便击杀了一名好手,身法之快,如同鬼魅,剑招更是奇诡难测,让人无法捉摸。
为首的老者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厉声呼喝:“大家一起上!”
岳不群猛然转头,眼神冷冽,身形一闪,长剑如虹般刺出,直取老者胸口。老者眼中只见寒芒一闪,心中大骇,急忙挥舞单刀想要挡架,其余蒙面人从四面包抄过来,长刀短剑纷纷向岳不群劈去。
岳不群身形如烟,绕至老者身后,长剑刺透老者背心,接着身形再闪,撞入前面一人怀中,后退时,长剑带出一蓬鲜血,那人仰面倒下,生死不知。
此刻的岳不群长衫染血,身形飘飘忽忽,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十多人意图将他团团围住,却只能砍中他的影子。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围攻的十五六人已经有八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剩下的人却更加悍勇,其中一人被削断了左腿跌倒在地,却死战不退,使出地趟拳死死扣住岳不群的腿部,张口便咬。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长剑刺下,直接扎入他的后心。那人闷哼一声,却仍然死死不放手,另一蒙面人趁机挥刀砍来,在岳不群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岳不群反手一剑,削去了他的半边脑袋,一脚将地上死去的那人踢飞出去。
这时,一蒙面人大喊:“他受伤了!他受伤了!”群情激奋之下,更是不要命的扑将过来。
岳不群已经杀红了眼,对身上的伤势浑然不顾。只见青影闪动之间,蒙面人一个个发出闷哼声,或是被长剑刺穿心脏或是咽喉中剑,不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了驼背那人。
那人正是木高峰,他一直以来所营造的独来独往原来只是假象,多年前他就已经被左冷禅网罗麾下成为了一枚暗棋。
这次为了合并五岳剑派的大计,左冷禅倾尽全力启用了隐藏在暗处的诸多高手,而木高峰正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见岳不群长剑刺向自己的眼睛,也是激发了胸中的狠厉,猛然向前疾冲,手中驼剑狠狠劈下,竟是要与岳不群同归于尽。
岳不群低笑一声,身形一闪便绕到了木高峰的背后,长剑一抖,直刺向木高峰的驼背之处。
此时,所有的蒙面人都已经倒地身亡,只剩下木高峰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岳不群心神稍懈,长剑瞬间刺穿了木高峰的后心。然而,就在这时,木高峰的伤口处突然喷出一股黑色液体,直喷向岳不群。岳不群猝不及防,被喷得满头满脸。
他大叫一声,急忙抽剑后退,却已是不及。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视线渐渐模糊。
整个场地中,唯有一地的尸体和岳不群痛苦的喘息,他等了片刻,叫道:“汤师弟,你在吗?”
四周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连续叫了几声,但依然没有任何声息。
岳不群低头静静地站着,长剑下垂,一动不动。
突然,后心处传来一阵刺痛,他身子猛然向前扑去的同时,长剑反刺。
长剑似乎砍中了什么,被砍中之人一声不吭地退了开去。
岳不群心中一动,低笑道:“汤师弟,我知道是你。嘿嘿,这些人跟你是一伙的吧?左冷禅真是好手段啊。”
他等了片刻,却不见回应。于是他又道:“汤师弟,你不是一直想要辟邪剑谱吗?它就在我的怀里。我现在眼睛已经瞎了,只能任人宰割。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似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为左冷禅取得剑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过是他的一条狗而已。你如果肯放过我,带我返回华山疗伤,我就将剑谱交给你,到时候你就天下无敌了。”
汤英颚极有耐心,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岳不群似乎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怒道:“你不信我的话是不是?你看,我杀了你们十六名高手!如果不是大意被暗算,谁能奈我何?你如果决计不肯答应,那我就只好将秘籍毁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说着,左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那册子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辟邪剑谱”四个大字。
他神经质地低笑道:“林家的辟邪剑谱原本抄录在袈裟上,但已经被我毁去了。这是我重新默写出来的手抄本,是这世上唯一的一本,我只需要轻轻吐出内力,它就会化作碎屑,从此世间再无辟邪剑谱!”
“我数到十,你若再不答话,我就将这册子毁了。”
“一”
“二”
“八”
“九”
就在这时,岳不群突然听见身后后劲风袭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低地道:“我抓住你了!”
转身,一剑迅猛劈出,只听一声闷哼,紧接着是一物落地的声音,之后便是死寂。
岳不群缓缓俯身,伸手在地面上摸索着,突然触到了半截断臂。
他低笑出声,声音中透着一丝诡异:“嘻嘻,汤师弟,你的手臂断了呢,疼不疼?再不包扎,很快就会流血而死哦,要不要我来帮你包扎一下?你说,好不好?”
汤英颚听得心中发寒,消无声息慢慢后退着,看着岳不群握着染血长剑,低声的笑,其状诡异恐怖。
就在这时,土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在岳不群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人急切地喊道:“汤师叔,你怎么了?”
汤英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显得有些虚弱:“岳不群已经瞎了,你们用索阵套住他,千万不可近身!”
众弟子齐声应是,紧接着马匹的嘶鸣声和蹄声再次响起,围着岳不群疾驰。
岳不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他耳边传来呼呼之声,这声音在混乱的蹄声和叫喊声中显得不太真切。
他下意识地长剑急速挥舞,却也只砍断了部分绳索,接着身上一紧,已经被一根绳索牢牢套住,他奋力长剑撩断绳索的瞬间,又有几条绳索飞快地套了过来。
欢呼叫喊声响彻四周,有人兴奋地叫道:“套住了,拖死他!拖死他!”
岳不群感到绳子紧紧绷住,接着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急速向前拽去,他失去平衡被马匹拖倒在地,长剑脱落手边,身子擦着地面被拖行了一段距离,身上被石子刮得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大叫出声,在地上拼命挣扎。一人扑了过来想要按住他的身子,却被他一掌击飞出去。
又有几人用绳子套住了他的手脚和脖子,将他向四面用力拉拽。
他感到脖子上多了冰冷的剑锋,割破了皮肉,感到鲜血顺着脖子留下,不由长叹一声,终于放弃了挣扎。
一个人走了过来,伸手往他怀中摸索,摸出了那本手抄秘籍。
他得意地笑道:“哈哈!岳掌门,这秘籍归我左师兄了。你临死前还有什么话说?”正是汤英颚的声音。
岳不群一口唾沫含着内力猛地吐出,汤英颚躲闪不及正中脸颊。
汤英颚愤怒地扇了岳不群一个耳光,觉得还不解气,又扇了一记,怒骂道:“妈的,伪君子!巧取豪夺林家的剑谱还口口声声说没有!我倒想让天下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呸!”说完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泄愤。
岳不群尖声叫道:“要杀我岳某人就尽管动手,何必呱噪!左冷禅以多欺少、暗箭伤人又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哈哈,我今日若不死,有朝一日必亲手杀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汤英颚冷笑道:“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长剑就要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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