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不要出去了，我带你去买点衣服，买点生活用品。”老妈一边收拾着柜子里的衣服，一边叨念着。

        “买衣服？我有很多啊，你不是刚给我买了一堆吗？”我坐在沙发上，手里咬着一个脆甜的苹果，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然而，老妈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了我心中的平静。

        “下个学期，你就不用去上学了。”老妈的话语很平静，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啥意思？”听到老妈的话，我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起身走到隔壁爸妈的卧室，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卧室里，老爸坐在书桌前，低头翻阅着一叠文件，似乎对我的质问并不感到意外。

        “我已经给你办好手续了，8号的飞机，去俄罗斯读书。”老妈的话语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重重地敲击在我的心上。

        “老妈，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还没有毕业，怎么可能走，再说，我也没有想过要出国啊。”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沉重，但心中的慌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老妈停止了手里的活计，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

        “你说的是真的？”我再次确认，希望这只是老妈的一个恶作剧，但老妈的点头却彻底击碎了我的幻想。

        “当然，要不我这段时间忙活啥呢。”老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为我未来的打算所付出的努力。

        “你也没有问过我啊，怎么就私自做主呢？”我愤怒地质问起来，心中的不满与委屈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是你妈，我为了你好。再说你爷临死的时候给你留的钱，就是要你出国的，你想违背你爷爷的意愿吗？”老妈突然搬出了爷爷来压我，她深知我对于爷爷的情感，也知道爷爷的话对我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然而，我根本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因为我和毛润辰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如果我真的走了，离开了这里，那么毛润辰怎么办？我又怎么办？我们两个人怎么办？我完全不敢相信没有毛润辰在身边的日子，也根本没有想过没有毛润辰的生活该怎么过。

        “我不去，我不去，我有我的计划，我有我想要考的大学。”第一次，我歇斯底里地对着老妈喊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我转身看向老爸，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说句话，但老爸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你凭什么给我决定一切，我爸，我姥都同意吗？”我继续追问，试图找到一丝转机，但老妈的回答却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了我的心。

        “他们都是同意的，现在你没有别的办法了已经。外国语这边已经办好手续了，你回不去了，那边的学校也已经办好入学了，人家对你的毕业成绩很满意，只要过去考过统一的升学考试，你就可以直接读大一了。这不比你们班同学早一年读大学，早一年毕业啊？再说高三就是复习，你在国内考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但国外的教学质量更高。再说那里还是你姥爷的出生的地方，六姥爷还在那边，你可以住他家，这不是很好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以为学费便宜啊，一年1250美金，每个月还有生活费啥的。如果你的成绩好，这是国立大学，还能减免。你还小，大了你就懂了······”老妈无休止地讲解着出国的好处，对我有多大的帮助，可我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我满脑子都是毛润辰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声音、我们共同度过的每一个瞬间，都如放映机般在我脑海中循环闪放着。

        “反正现在你不去，你也参加不了高考了，因为关系已经通过大使馆办过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妈的话语如同一道冰冷的判决，将我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老妈，你们真的太自私了，我接受不了。”说完这句话，我摔门就跑了出去，一路哭，一路奔向了毛润辰的小公寓。整条街都是我的哭声，都是我的眼泪，不记得自己摔了几次，更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终于到了毛润辰的小公寓门口。我使劲儿砸着房门，但始终没有人给我开。我哭着喊着毛润辰的名字，整个楼道都被我的哭声填满。我无力地瘫坐在门口，双手抱着双腿，缩成一团，头埋在腿间，哭着，眼泪都快被我哭干了。我是真的被世界遗弃了，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独陪伴着我。

        楼道内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似乎在诉说着我这悲伤的故事，那光与影的交错，恰如我心中那不知前路、充满迷茫的未来。

        “薇宝，醒醒。”我耳边突然传来了毛润辰那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我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迅速睁开了眼睛，果然是他，那张我无数次在梦中描绘的脸庞此刻正真切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没有丝毫的迟疑，我猛地扑进了他的怀抱，所有的委屈、不安与恐惧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又大声地哭了起来。我的这个举动显然把毛润辰吓到了，他双手撑住被我扑倒在地的身体，尽管有些踉跄，却依然用力地将我拖起，一点点地把我扶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心疼：“怎么了？别哭啊，慢慢说。”

        进屋后，我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滑落。这是我第一次在毛润辰面前如此崩溃，如此无助。他见状，立刻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轻轻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到我的身边，温柔地搂过我的肩膀，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我。

        “到底怎么了？别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让我着急行吗？”

        我哽咽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我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

        “怎么了吗？”毛润辰焦急地追问，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我要出国了。”终于，我鼓足了勇气，说出了那个让我心如刀绞的决定。说完，我再次捂着脸，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什么？你在逗我吧，出国？去哪儿？什么时候？”毛润辰的话语明显急促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得不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大大的震惊。

        我哭着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讲给了他听。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一定很难接受。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复读或者出去打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离开他。可就在我鼓足勇气，准备说出我的想法时，毛润辰却突然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冲着远处就砸了过去。玻璃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咣地一声在与地面碰撞后炸开了，玻璃碎片四溅，散落得到处都是，就像我们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你去吧，我们分手。”毛润辰的声音冷冽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刺在我的心尖上。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我整个人都绷不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你说什么？分手？”我不可置信地重复道，声音里满是颤抖与绝望。

        “对，分手。”毛润辰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而无情。

        “我可以不去，我可以去复读，也可以去打工，我没有说我要去啊！”我急切地辩解着，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那你来干什么？告诉我这些是干什么？难道你能改变什么吗？复读？打工？你觉得可能吗？”毛润辰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一支支射向我，将我最后的防线击溃。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分手啊，就算没有办法改变，我又不是不回来，每个假期我都回来，我去那边一个假期也就3个多月，很快就回来了。”我近乎乞求地说着，试图挽留这段即将逝去的感情。

        “你这是都想好了是吧？那你来干什么？”毛润辰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他的眼神变得冰冷、陌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只是······”我哽咽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所有的话都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苍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你走，你走，分手！”说完，毛润辰直接向卧室走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将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面对着满地的碎片，面对着卧室紧闭的房门，我整个人已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简直要疯掉了。

        我起身一步步走向玻璃杯碎片的位置，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起那些碎片。我的手被割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是世上最凄美的画面了吧。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到伤口上，就像直接倒了酒精一样，伤口灼热地疼。可这些身体上的疼痛，都比不上我心里的煎熬。没有人知道，我是真的多么不想走，是多么不想离开毛润辰，不想离开他给我的这个小家，让我不会感到害怕和孤单的地方。

        收拾好玻璃碎片后，我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内。随后，我走到门口，看向卧室那紧闭的房门。对不起，毛润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不能离开你，但我又没有别的出路了。可我现在又遭到了他的厌弃，他不要我了，我该去哪里呢？我无法挪动我的腿，轻轻地叹了口气，使出全身力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可能每一次的大雨都是为伤心的人准备的，今天这场大雨仿佛就是特别为我而落下的。我看着眼前已经模糊的街道，看着那些跑着去躲避雨水的路人，看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再看看这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心中的绝望已经达到了顶点。我一步步走进雨里，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衫，打湿我的头发，打湿我所有的伪装。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让大雨冲刷我的身体，冲洗我的灵魂，冲掉我所有的罪过，冲散我的荒唐人生。

        下雨真好啊，没有人会知道此刻的我正在哭，更没有人会嘲笑我的不堪。我走到了公共汽车站，坐在候车凳上，眼前的那曾经最为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陌生。我看着那些不再熟悉的水雾，看着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看着那些我看不到的未来。我的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在这大雨中，我仿佛找到了一丝安慰，至少在这一刻，我可以不用伪装，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久违的恐惧感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我内心的防线，开始在我胸膛中肆虐。我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手无意识地相互搓捻，仿佛要借此来驱散那股无形的寒意。我尝试着大口大口地呼吸，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来缓解心中的压抑，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那股沉闷感依旧紧紧缠绕着我，让我无法挣脱。我的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

        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四周都是恶魔，而我，正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各种奇怪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拼凑出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愈发嘈杂，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我耳边交织、回响，它们或尖锐、或低沉，如同无数只大爪在撕扯着我的神经。我痛苦地抱住头，双手用力地捶打着，要将那隐藏在脑海深处的怪兽驱赶出去，但无论我如何挣扎，那怪兽却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地占据着我的意识，让我无法摆脱。

        “跟我回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我的双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紧紧握住，动弹不得。我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向眼前的这个人，一个短发男生正蹲在我的面前，我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面容，但眼前的景象却如同被水雾笼罩一般，模糊不清。

        “你是谁啊？”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

        “是我，你看看我，”男生不断地晃动着我的双臂，试图唤醒已经陷入混沌的我。“是我，毛润辰啊，你的毛润辰啊。”听到“毛润辰”这三个字，我的眼珠开始缓缓转动，逐渐聚焦到眼前这个男生的脸上。我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他的脸庞，但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不对，你不是，他不要我了，你不是他。”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封闭之中，又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与外界隔绝。

        “你这是怎么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男生急了，声音中带着哭腔。周围等车的人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他们打着伞或者穿着雨衣，将我和这个男生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同情，但更多的是冷漠的疏离感。

        就在这时，男生突然捧起我的脸，他的唇瓣如同一片炽热的火焰，直接覆盖在了我的唇上。那一刻，我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包围，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眼神也开始一点点地聚焦，变得有内容起来。直到我的目光再次汇聚到眼前的这张脸上，我才真正地缓过神来，是他，真的是他。

        我抬起手，轻轻地放在毛润辰的手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我俩的唇缓缓分开，他将我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我的身上，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委屈都倾诉出来。“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哽咽着说道。

        “对不起。”我俩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泪水交织成一片。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不好意思地离开了，但还是有几个好奇的人始终注视着我们。

        “回家好吗？”毛润辰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起身。毛润辰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我和他的头上，搂着我向家的方向走去。

        窗外，雨依旧在下，浴室里，雾气缭绕。

        我坐在浴缸里，头靠着浴缸壁，仰面朝上，闭着眼睛，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身后，毛润辰坐在浴凳上，一手拿着沐浴露，一手轻轻地揉搓着我的肌肤，为我洗去一身的雨水和泥水。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合适的开口时机。

        “我······”我欲言又止。

        “你不用说了，是我不好，冲动了。”毛润辰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声音中尽是自责。

        “我······”我再次尝试开口，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毛润辰继续说道，“再说我这一年基本也要去老师那边画画，虽然说我们少了很多在一起的时间，但时间会很快的过去的。”

        “你不怪我吗？”我鼓起勇气问道。

        “怪，但是我没有办法，没有能够留住你的能力，所以······”说到这里，毛润辰的声音再次哽咽了。我的脸颊感受到了他的泪水，那一滴滴穿透了我的皮肤，与我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我伸出手，将毛润辰的脸按了下来，放在我的脸庞上，感受着他的温度，然后转头亲了上去。那一刻，我们的身心完全交融在了一起，所有的痛苦与委屈都化作了无尽的柔情与爱意。

        “今天我们在一起吧。”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

        毛润辰闻言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好，”他轻声说道。

        也许是即将面临的分离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也加剧了对于对方的渴望，一刻都不想再停留，更不想再等待了。我们紧紧地拥抱着彼此，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暂时忘记即将到来的离别之痛。毛润辰抱起我，走向卧室，所有的事情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从此，我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女孩了，而变成了毛润辰的女人，我们彼此也拥有了对方。

        “你发烧了。”毛润辰的声音很轻，他抚摸着我滚烫的额头。我从梦中被唤醒，意识还有些模糊，只感觉全身无力。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你躺好，别动，我给你拿药去。”毛润辰小心翼翼地将我身上的被子掖好，生怕一丝冷风会趁机侵入我的身躯。随后，他轻手轻脚地下床，从衣柜里抱出两床大大的被子，一股脑儿地盖在了我的身上。他还不忘将屋内的空调调整成抽湿模式，试图让空气更加干燥，以利于我的病情。

        接着，他又匆匆跑到客厅的储物柜前，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来。我依稀听见他在低声嘟囔着：“怎么没了呢？明明记得上次买了一大盒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手里空空如也。

        “你等我哈，家里没有感冒药了，我现在去买，你乖乖地等我回来，别乱动哦。”他边说边准备出门。

        “你回来！”我从厚厚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软绵绵地想要去拉他。他见状，立刻停下脚步，健步如飞地跑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紧紧拉过我悬着的手。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担心。”他安慰着我。

        “不行，你别走，我害怕。”我紧紧拽着他的手，生怕他一转身就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可是，你发烧了呀，我得去给你买药。”毛润辰又摸了摸我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感受我的热度。

        “没事，明早就好了，你别走。”我固执地摇摇头，无论他怎么说，我都死死拉着他不松手。

        “好，我不走，不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妥协了。他迅速脱掉外衣，重新躺回床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让我和他贴得紧紧地。

        “怎么又哭了？”他温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那双眼眸里满是心疼。

        “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啊？”我哽咽着说道，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你就想着还有多少天，你就可以回来了，就行了。每天倒数着，就不怕了。你可以给我写信，我们每周都通一次信。你去了之后看看情况，怎么打国际长途，到时候我打给你，好吗？”他耐心地安慰着我，试图用未来的希望来驱散我眼前的混沌。

        “你会等我的，是吗？”我抬头望着他。

        “当然，我是你的，不是吗？你不会忘了吧？你刚才，你要对我负责呢！”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装作害羞的样子。

        被他这么一说，我居然笑了，但眼中的泪水却更加汹涌了。他侧过脸，一点点亲吻着我流下的泪，收集着我所有的伤悲与不安。他的吻轻柔而深情，让我放松了下来，暂时不再去想分离带来的恐怖。

        而我俩又情不自禁地再紧紧相拥，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髓里，带去那遥远、寒冷的地方。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