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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是一年12月3日,我想你的日子

        在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我又一次走过了那条我们曾经一起漫步的街道。街角的咖啡店依旧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边静静地等我。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的初恋,那个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男孩。虽然我们已经分手多年,但心中的那份牵挂,却如同这城市的老树根,深深扎在了土壤里,难以拔除。

        我站在街角,看着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仿佛在追逐着什么。我想起了我们分手的那天,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站在这街角,泪眼婆娑地对他说:“我们,分手吧。”他点了点头,尽管心如刀割,却还是微笑着,目送我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

        岁月流转,我试图用忙碌的工作和新的朋友来填补心中的空缺,但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关于他的回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无处可逃。我关注着他的社交媒体,看着他的生活点滴,他的笑容依旧灿烂,只是,那笑容不再属于我。

        我走进了那家咖啡店,点了一杯他最爱的拿铁。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就像我心中的滋味。我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位置,窗外的世界依旧喧嚣,而我却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我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的笑声,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但睁开眼,一切又回到了现实。我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给他发去生日的祝福。我知道,有些缘分,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夜幕降临,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抬头望向星空,那颗最亮的星星,仿佛是他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我轻声说:“生日快乐。”虽然他听不到,但我相信,这声祝福,会穿越时空,传达到他的心里。

        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敲打键盘。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不是为了忘记,而是为了纪念。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对他深深的思念。我知道,这段文字,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看到,但至少,它能让我在悲伤中找到一丝慰藉。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却写下这段,用文字记录下我们的缘分和巧合。虽然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但在我心里,它永远不会消逝。

        初恋,是一首没有结尾的歌,永远回荡在心间。

        西伯利亚的寒风,是我从来不曾预测到的强烈。它倔强地掀起所有不平的物件,打脸每一个犟嘴的人,那股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硬朗气息,如同一位严苛的教官,给我狠狠地上了一课。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仿佛能穿透最厚重的衣物,直抵心灵的最深处,让人不禁对这片广袤而严酷的土地心生敬畏。

        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终于,那个期盼已久的日子——毛润辰的生日,悄然而至。今天是周四,下午没有课,我早早地省去了午饭的时间,生怕错过一分一秒。按照丽安娜上次带我走的那条路线,我满怀期待地踏上了前往邮电局的征途。下午营业之前,我便已经到达了邮电局的门口。果然,俄罗斯人的午休习惯是不容侵犯的,那紧闭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对午睡的尊重,早一分钟开门都是对这份宁静的打扰。

        天气预报说,下午开始,新一波寒流将席卷而来,气温将直接降至零下三十度以下。对于一个在东北长大的孩子来说,寒冷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零下三十几度,也不过比我们那边再冷上一些,忍一忍就过去了。我的抗寒能力,是绝对不可能输给任何人的。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穿上了最厚的羽绒服,戴上了帽子、手套和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着,终于,一个身材魁梧的俄罗斯大妈懒洋洋地打开了那紧闭的锁链,仿佛是从沉睡中醒来一般。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迅速排在第一的位置。正当我内心开始激动狂喜,以为可以顺利地打出那通期待已久的电话时,里面的一位大妈却直接把一张公告纸摔了出来。“线路维修”四个大字在我眼前炸开,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击碎了我的希望。我反复读着这几个字,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又急忙翻出翻译词典,仔细地查找着每一个单词的含义。

        柜台里的大妈抬起大大的眼镜,用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那声音就像退阵鼓一样催促着我离开。然而,我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我倔强地追问起来:“何时能修好?何时能打国际长途?何时能够通话?”但等来的回答都是冰冷的两个字:“待定。”那一刻,我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中的热情瞬间被扑灭。

        也许,这就是在异乡的外国人的待遇吧。没有人会真正理解你的心情,更没有人会真心去理会你的感受。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看着柜台里面那些喝着下午茶、吃着甜点的胖女人,她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而我心中却充满了烦躁和不安。我真的很想冲过去大吼他们一次,质问他们为什么如此冷漠无情。然而,理智告诉我,这样做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际,一个带有异国口音的俄语从我头顶上传来:“你是在排队吗?”我缓缓抬起头,一个亚洲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精致的妆容、一身包裹得很厚的貂皮大衣以及那种富贵家孩子的模样让我顿时联想到了我学校的那些败家子。然而,当她开口说话时,我却发现她竟然如此礼貌和温柔。

        “是。”我没多回一个字给她,心中仍因刚才的遭遇而耿耿于怀。

        “不好意思,我不是中国人,我是韩国人。您说的是什么?”听到这么礼貌的回话,在这个雪国城市还是第一次。我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中国人。是的,我在这里排队,但是他们说线路故障了,需要等。”出于刚刚的无理表现,我表示歉意地起身回答。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她关切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罢,女孩转身坐到我身边的位置上。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攀谈。

        “你也是留学生吗?”

        “是的,你呢?”

        “我也是,大一。”她微笑着说。

        “我也是大一的。你在哪个学校啊?”我好奇地问。

        “师范大学,你呢?”

        “铁路大学。”

        “铁路大学呀?那可是好学校,分数很高的。我没有考进去,我来自韩国。”她有些遗憾地说。

        “哦?你好,我来自中国沈阳。”我热情地回应。

        “沈阳吗?我去过的呀!我家里有亲戚在那边,在那个叫西塔的地方开饭店。”她惊喜地说。

        “太巧了!我离那边很近,经常去的。”我们的话题突然变得多了起来,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逐渐变得熟络起来。

        “你是给家里打电话吗?”她关切地问。

        “不是,我是给我男友打电话。他今天生日。”有她的陪伴,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你男友也是中国人吗?”她好奇地问。

        “是的。”提到毛润辰,一种自豪感瞬间在我心中升起。我拿出学生证,打开内页,把我和毛润辰的合照摊给她看。连气都不带喘地开始讲起了毛润辰:他的善良、他的才华、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我也不记得自己讲了多久,才猛然想起身边的这个韩国女孩。“对不起,我说太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女孩大笑了起来,笑声很爽朗,脸上还有了一丝的绯红。“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他呢。”她说道。被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等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而,就在这时,一个俄罗斯大叔走到我们的面前,指着门上的告示牌说道:“两位打扰了,我们要下班了。”

        “为什么这么早?”我们惊讶地问。

        “因为今天有暴雪预警,所以要提前下班。”说完,大叔转身就要离开。我俩对视了一下,仿佛脑中产生了同一个想法。我们一前一后地拦住了大叔。由于站起来的太突然,我差点被大叔的啤酒肚撞回来。我们恳求他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打完这通电话。然而,大叔却摇了摇头,坚决地拒绝了我们的请求。那一刻,我们仿佛被彻底击垮了,心中的希望再次破灭,这就是异国他乡的生活吗?

        就在我俩即将踏出邮电局那略显陈旧的木质大门时,柜台内那位身材圆润、面容略显凶悍的胖大妈,猛地从狭窄的柜台后蹿了出来,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气鼓鼓地矗立在我们面前,用那嗓音尖锐得足以穿透冬日里凝固的空气的声音,大喊大叫着。尽管我的外语水平足以让我自如地穿梭于各种学术交流之中,但对于那些市井间的粗俗言辞,我仍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只能依稀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大致明白她是在责备那位大叔关门动作迟缓,仿佛时间在她那里比金子还要珍贵。

        大妈不容分说,一把拽起我俩的胳膊,那股力量之大,几乎要将我们的肩关节错位,硬生生地将我们推出了邮电局的门槛,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那语速之快,如同连珠炮一般,让人应接不暇。就在她终于松开那双紧握着我们手臂的手时,一个被细心团成球的纸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我的衣兜里。大妈转身离去之际,还比划了一个复杂而又神秘的手势,那双充满暗示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诫我,别忘了兜里那东西。

        大叔被骂得狗血淋头,一脸不耐烦地锁上了那扇沉重的大木门,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我们被彻底隔绝在了门外。寒风似乎早已蓄势待发,趁着这个机会,肆无忌惮地穿透了我们厚重的大衣,顺着衣领的缝隙,找到了最薄弱的防御点,一股脑儿地钻了进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全身的毛孔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寒冷中紧缩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围巾、手套、帽子一一戴上,企图将自己武装成一只严冬中的熊。

        “看看是什么?”韩国女孩压低声音,试图在呼啸的风声中寻找一丝惊喜。

        “哦,对。”我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纸条,轻轻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地址,下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种国际电话卡的贩卖价格,每一个数字都清晰可辨。我俩半信半疑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期待。简单商量之后,我们还是决定给予这位看似粗鲁实则可能心怀善意的大妈一次信任的机会,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我们谁都不想轻易地将他人归类为恶。

        于是,我俩叫上了一辆私家出租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以为外面的寒风再也无法侵扰我们分毫。然而,随着车子逆着寒风,在湿滑的马路上踉跄前行,各种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四个轮子仿佛失去了控制,时而原地打转,时而猛然一侧,那种刺激感比东北的严冬还要令人心惊胆战。我俩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她紧紧地攥住我的胳膊,而我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把着那个安全把手,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疼痛让我更加清醒,时刻保持警惕。

        司机师傅对这一切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一边悠哉游哉地哼着小曲,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我们俩惊慌失措的模样,脸上竟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仿佛是在享受这份由他亲手制造的“小冒险”。

        历经千辛万苦,我俩穿越了错综复杂的街巷,终于来到了这个隐秘的通讯设备黑市。市场内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便携电话琳琅满目,无线电通信工具更是五花八门。我俩在这堆满脸横肉的大汉注视下小心翼翼地穿来穿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警惕。终于,在一个昏暗的小角落,我们找到了地址上的那个摊位。摊主神色淡定,他们卖的竟然就是市面上那种极为普通的电话卡,只不过单价要比面值便宜百分之二十。我俩对视一眼,索性每个人买了两张,打算先试试真伪。身处异国他乡,我也不得不变得多留个心眼,这些事情原本根本不在我操心的范围内,而如今却成了我不得不面对的生存智慧。

        西伯利亚的寒风,如同一位冷酷无情的舞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携带着漫天的雪花,开始了它肆意妄为的表演。那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在我的四周呼啸而过,仿佛要将每一寸空气都冻结成冰。雪花随风起舞,它们或轻盈地飘落,或狂野地旋转,将整个世界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仙境。然而,这仙境般的景象却掩藏不住寒风的肆虐,它如同一位无情的霸主,肆意地在这片土地上挥洒着它的威严。我裹紧了大衣,却依然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仿佛连心灵都被这寒风穿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与苍凉。

        我站在露天的公用电话亭前,天色已晚,街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留下一串串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我刚摸到手柄,一股刺骨的冰感瞬间刺穿了全身,仿佛有无数的细小冰针瞬间扎进了我的皮肤。我猛地撤回手,手掌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的疼痛,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直抵心底。

        我迅速解开大衣的扣子,将冻得通红的手攥成拳头,小心翼翼地伸进了温暖的衣襟里。然而,寒风像是装了雷达一般,无孔不入,精准地钻到了我的衣服里,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侵袭力。我开始发抖,牙齿在上下打颤,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了一团团白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飘散。

        在这寒冷的冬日时刻,我突然想起了毛润辰。他的脸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每个冬季,我总是会像个孩子一样,把手插到他的衣服里,直接放到他的皮肤上。那时候,我从未想过他会有多冷,他总是那样默默地承受着,从未有过一句抱怨。我此刻才深深地体会到他的感受,那种为了爱人而甘愿承受寒冷的无私与深情。他真的是把我放在了心尖上来宠,用行动诠释着爱一个人。

        想到这些,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鼓起了勇气。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衣服里把手伸出来,拿起电话,按照电话卡的拨打方法,一个键一个键地重重地按了下去。每按下一个键,都像是按下了心中的一份期盼与思念。在几声连接音之后,对面的铃声很快就传了过来,那清脆而熟悉的旋律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悦耳。相比于邮电局那种繁琐的拨打方式,电话卡确实要方便许多。

        “喂……”就在我愣神的一秒钟,毛润辰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生日快乐!”我这次有经验了,直接把想说的话率先说了出来,生怕自己像上次一样,因为紧张而胡乱说一气,把最重要的话都忘记了。

        可就当我说出口这句话的时候,对面却突然没有了声音。我紧张地等待着,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毛润辰,毛润辰……”我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开始颤抖与不安。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了细小的水珠,顺着我的额头滑落。

        “我在……”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浓重的鼻音在我耳边响起,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疲惫与虚弱。我立刻紧张起来:“你感冒了吗?”

        “你听出来了?”他轻轻地笑了笑,笑声有些无奈和自嘲,“你一点变化我都知道的呀,怎么回事儿啊?”

        “没事,就是前两天出去画雪景了,冻着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知道,他对于艺术的热爱与执着,总是让他不顾一切地去追求那些美好的瞬间。即使是在寒冷的冬日里,他也愿意为了画出一幅满意的雪景而冒着严寒出门。

        “画雪景,你在屋里看不行啊?就咱俩总去的那个咖啡厅,有甜点的那家。”我急切地说道,试图劝阻他这种冒险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我去的那里?”他有些惊讶。

        “我了解你呀。”我笑着说道。我们之间的默契与了解,早已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范畴。

        “你吃药了吗?发烧吗?你一发烧就出鼻血……”可能是关心则乱,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他打断了我的话,“要不一会儿电话费没了。”

        他提醒了我,我赶紧收起了心中的担忧与焦虑。“我挺好的,”我笑着说道,“我们下个月10号放假,我不能回去陪你过年了。不过我下周就去定下个月的机票,然后写信告诉你。”

        “我去接你!”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一刻,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站在机场出口,微笑着向我招手的情景。

        “真的吗?”

        “真的,”他坚定地说,“然后我们一起回家,我想你了。”这句话一出口,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我克制了很久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瞬间结成了冰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你那边怎么那么大的风啊?我这边都听到了。”“你冷不冷?快点回去吧,别冻着了。快回来了,回来就能见到我了,好吗?”

        “我……想你了。”我哽咽着,那些劝他保重身体的话此刻早已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想告诉他,我有多么想他,多么渴望能够早日见到他。

        “乖,”他温柔地说,“你打一次电话很贵的,你是不是又不舍得买好吃的了?又买那个破面包了?”

        “我没有,”我赶紧解释,“我找到一个很便宜的电话卡……”然而,不等我说完,听筒里便传来了“嘟嘟”的提示音。“三十秒后将结束通话,如果继续通话请输入新的卡号。”

        我赶紧掏出另外一张卡,然而握着电话的手已经冻僵了,无法张开。我只能弯曲着手指,艰难地刮开了另外的一张卡,费力地输入了号码。时间又被我在寒风中延长了,那一刻,我仿佛在与时间赛跑,试图抓住这难得的通话机会。

        “能听到吗?”

        “能,刚才是什么声音?”

        “我又输入了一张卡。”

        “你看看你呀……”他轻声责备,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与无奈。

        “你别管了,”我笑着说,“我有办法的。你最近好吗?准备考试怎么样了?”

        “挺好的,鲁美的考试已经过了。”

        “西安呢?”

        “我不去,”他语气很坚定,“我就在家等你。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对不起……”我很自责。我知道,因为我的原因,我们不得不改变了很多计划。我无法在他重要的时刻陪伴他,这让他感到很难过。

        “怎么突然这么说?”

        “都怪我,”我哽咽着,“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我不能陪你,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我知道,我也是一样的。但没有办法,这是天意吧。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买了好多好东西,你回来就知道了。”

        “你别什么都给我买,”我撒娇地责备,“你又接私活了吧?”

        “对啊,”他笑了笑,“收入不错呢。”

        然而,不等他说完,提示音又一次响起……我知道,我们的通话时间又要结束了。

        “毛润辰,”我急切地说道,“还有30秒,我……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开始磕巴起来。

        “我等你回来,”他温柔地说,“我爱你,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忙音便响起了。我大声喊着毛润辰的名字,可对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有那嘟嘟的忙音在空气中越来越大声地怒吼着。

        我抱着听筒,在风雪中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顺着风的方向飘走了,我仿佛看到了它们在空中飞舞、盘旋,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它们会不会吹到毛润辰的手里呢?会不会带着我的爱、带着我的思念飞到他身边呢?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爱,是可以跨越一切障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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