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梅的问题，让林云长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被迫射杀山鹰的画面。

        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殇。

        林云长直接拿起酒瓶，一口喝掉了剩下的大半瓶红酒，眼眸深处充满着悲痛。

        “林云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赵惜梅看着林云长，柔声问道。

        林云长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姜惜月的哥哥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但为了给我争取到完成任务的机会，他跳出了掩体，吸引住了敌人的火力，最终，他被狙击手打断双腿变成了人质，所以，我只能杀了他。”

        赵惜梅又打开了一瓶红酒，一脸疑惑问道，“人质可以设法解救的嘛，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因为我们这里装着太多的秘密。”林云长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两口，指着他的太阳穴，痛苦说道，“我们不怕死，也不怕残酷的折磨，可我们害怕泄露秘密，成为国家的罪人，所以，我们行动的最高宗旨就是宁死也不能被俘。”

        “既然你们不怕死，不怕折磨，又何须担心他会泄露秘密呢？”

        林云长又深深吸了口烟，黯然说道，“敌人的审讯手段又何止残酷折磨？药物控制、催眠术、读心术、精神异能者，人又不是机器，谁都会有精神恍惚的时候，为了国家安全，我只能杀了他。”

        “姜惜月还不知道他哥哥牺牲的消息吧？”赵惜梅又给林云长倒了满满一杯红酒，轻声问道。

        “他哥哥临死前一再嘱咐我，说他妹妹正处于创业的关键阶段，让我千万要保守秘密，不能让她妹妹因为伤心欲绝，无心打理事业而倒在了创业之路上，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所以，你就退伍回来帮姜惜月创业的，对吗？”

        “我已经不能拿枪了。”林云长抬起酒杯，一口喝掉满杯红酒，黯然说道，“只要拿起枪，我就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场景，不能拿枪，我还算哪门子的军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一直隐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等姜惜月的公司走上正轨了，我就会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她，她是他哥哥唯一的亲人，有权知道一切。”

        “据我所知，姜惜月很早就父母双亡，一直都是她和她哥哥相依为命，她对他哥哥的感情谁都无法取代，她若知道真相，肯定会恨死你的。”

        林云长摇了摇头，说道，“恨就恨吧，只要她能创业成功，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也就能放心离开华海了，剩下的，就让时间慢慢去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好了。”

        赵惜梅没有经历过军旅生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林云长，她只能给两人倒满红酒，主动抬起酒杯说道，“干。”

        “干。”

        赵惜梅又拿起了酒瓶，但林云长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喝了，我喝不醉的，再说了，如果酒精有作用，我也就不会退伍了。”

        “林云长，在你眼里，什么才叫创业成功呢？”赵惜梅给自己倒了点红酒，认真问道。

        “资产超过五千万吧。”

        “对你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不是吗？”

        “确实是件小事，但也不能操之过急，盲目的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姜惜月的能力、经验、心智，都还远远不够，所以，我只能适当加速她的创业过程，得给她一个成长的过程。”

        “那倒是，企业要想长久生存就必须得经历一个积累的过程，决策者的成长、人才的储备、人脉的积累，等等，全靠外力推起来的企业会死的很快。”

        “赵惜梅，我该走了，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

        赵惜梅又故作气恼问道，“小弟弟，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靠谱吗？”

        “如果你不靠谱，我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

        “小弟弟，需要我帮忙吗？”赵惜梅忍不住关切问道。

        “如果有合适的人才，帮忙推荐一下。”

        “以天宇现有福利待遇，根本不可能留住高端人才，另外，姜惜月的领导能力和个人魅力也还驾驭不了高端人才，人才还是自己培养的好，自己培养出的人才忠诚度也会更高一些。”

        “我知道了，回见。”

        林云长刚刚推开包间大门，禾璧就猛地转过身来，冷冷看着林云长。

        想要让这种倔妞儿心服口服，就得将她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碾碎她的骄傲，摧毁她的信心，她自然就乖了。

        “禾小妞，你还想找揍吗？”林云长忍不住一脸玩味问道。

        禾璧一言不发，但却紧握着一把细针，恨意凛然的看着林云长。

        “禾小妞，你知道漫天花雨的来源吗？”

        “漫天花雨是泽白云斋前辈所创，由猿飞佐助前辈发扬光大。”

        “狗屁。”林云长不屑说道，“岛国小儿还真他娘的不要脸。”

        禾璧忍不住怒道，“你放屁。”

        “是我放屁，还是你放屁？”林云长更加不屑的说道，“和服剽窃了华国吴服，空手道源于华国的唐手，岛国茶道出自华国，岛国清酒是仿造华国黄酒酿造的，岛国汉方医学抄袭了华国的中医，至于什么岛国和纸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吧？”

        “科技不分国界。”禾璧理气直壮的说道。

        “科技确实不分国界，但你们岛国却厚颜无耻的拿着抄来的东西去申遗，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些东西都源于岛国，你们岛国人还能更不要脸一些吗？”

        “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有底，不是吗？”林云长撇了撇嘴，一脸鄙夷说道，“至于甲贺绝学漫天花雨，本是唐门的暴雨梨花，是由一个唐门叛徒带去岛国的，这个叛徒正是你们甲贺的著名忍者泽白云斋。”

        禾璧忍不住怒道，“你放屁，泽白云斋前辈德高望重，他的弟子猿飞佐助更是甲贺第一人，他岂会是华国唐门的叛徒？”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另外，漫天花雨也只学到了暴雨梨花的皮毛，但却被你们甲贺当成了绝学，简直可笑。”

        “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你说漫天花雨是偷师于华国的暴雨梨花，那你可敢跟我在暗器上一决高下？”

        “有何不敢？”林云长从办公室里拿出了一个红酒杯，当着禾璧的面将酒杯捏碎，不屑说道，“你出手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

        “杀。”

        禾璧甩手扔出了满把毒针。

        “雕虫小技。”

        林云长也随手扔出了满把玻璃渣。

        当。

        玻璃和细针碰撞出了清脆声响。

        在禾璧一眼不眨的注视下，玻璃渣在与毒针的碰撞中碎裂成更细小的渣子，但这些细碎的玻璃渣却依旧铺天盖地激射而来，可她撒出的毒针却纷纷坠落。

        怎么会这样？

        截然不同的结果，让禾璧抓狂，但眼下却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禾璧猛地纵身而起，右脚在二楼护栏上轻轻一点，便身轻如燕的落向一楼大厅，试图借此躲开漫天玻璃渣。

        “杀。”

        林云长纵身跃出护栏，一往无前的杀向禾璧。

        “找死。”

        禾璧勃然大怒，又狠狠甩出一把剧毒细针。

        “自不量力。”

        林云长的左手也随之甩出，漫天玻璃渣带着尖锐呼啸声激射向了禾璧，玻璃渣又轻松击落了毒针，继续激射向禾璧。

        身在空中，无处借力。

        禾璧根本无法及时躲避，如果被这些玻璃渣击中，她必将变得千疮百孔。

        哧。

        千钧一发之际，禾璧用力撕下衬衣挡在了身前，她的身躯还瞬间蜷缩成一个圆球，整个躲在了衬衣后面。

        嗤嗤。

        玻璃渣转瞬即至，在白色衬衣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孔，继续铺天盖地的袭向禾璧，但有了衬衣的阻拦，玻璃渣的速度却也明显减弱了许多。

        禾璧趁机舒展开身体，用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向地面。

        “杀。”

        就在此时，林云长却已飞身杀到，右拳狂猛而出，狠狠砸向禾璧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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