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王府当中血淋淋的教训,是庄亲王信任小人最大的败笔。
庄亲王不愿意被女儿一而再的提起往事,气得伸出了手,点指着魏卿玖。
“早知你是这么个喜欢逞强拔尖的性子,当初就不该让你插手那么多事务。如今是要教育到你父王头上吗?”
魏卿玖被父亲喝斥,非但没有闭嘴,反而是肃冷着一张小脸,不解地看着他。
“难道父王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所以才如此护着,不想女儿戳穿?父王,难道您希望十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
庄亲王单纯的不喜欢女儿这个态度与他说话,现在给他的感觉是,这个王府都被女儿给制衡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
丁淳见父女两个如此剑拔弩张,忙站出来劝。
“郡主,王爷昨夜,昨夜没休息好,难免急躁了些,王爷最是爱重家人,您那样说他是会伤王爷心的。”
魏卿玖拍了拍手,示意珊瑚将人带上来。
“父王,玖儿无意顶撞您,只是查出真相后太过惊愕与气愤,这才语气不对,还请父王原谅。”
其实她可以用怀柔政策去说这事的,但是看到父王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就生了气闷的心思。
昨日为了护着姜氏,父王那样的态度,事后无事人一般又……
这是又去找那个凤仙戏子鬼混一晚吗?
她不知真相,只觉得父王一把年纪,太不知爱重身体。
春蕾与王管事一并被带了上来,二人还是昨天那身衣衫,除了憔悴一些,连伤都没有半分。
丁淳看到春蕾眼中就生出了恨色,“她不是被卖到了窑子,怎么又回来了?”
“丁侧妃,春蕾是我带回来的,她确实够愚蠢,为了护自己的主子将一切罪名都抗了下来,不过她后悔了,求本郡主只要放她一条生路,便愿意将一切真相吐出来。”
“不,没有真相,这个坑害主子的贱婢就该死。”
姜氏才被搀扶至青黛院的正堂,便迫不及待想先要了春蕾的命。
“王爷,她害我至此,为何还能好端端跪在这里,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庄亲王困得额角鼓胀的疼,现在正堂里又吵闹的厉害,只觉得半刻都不想留下。
“都闭嘴,闭嘴。”
他喝斥完,指着地上跪着的春蕾,“到底怎么一回事,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快说。”
春蕾原本是想为了爹娘家人牺牲自己的性命的。
可是她的牺牲是想一死来还这些年侧妃的恩情。
但她不能接受每日要伺候那些恶心下作的男人。
人都是自私的,当恐惧与厌恶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昔日的恩情便不值一提了,何况刚刚姜侧妃出来时,眼中的那份冷漠与决绝,让春蕾彻底寒了心。
她重重磕下一个头,是对着魏卿玖的,“郡主,是奴婢说出实情,您便还了奴婢的身契,随奴婢自由吗?”
姜氏立即大喊,“春蕾,你被她收买了是吗?难怪你好端端的要害我,你个贱人。”
春蕾瞪大了眼,这才知道自己蠢的又说错了话。
“不,我没有,我……”
魏卿玖心下暗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病得这样重,脑子还能转的这样快,一句收买现在她也有了嫌疑。
“父王,侧妃这样说,此事好像真与我有关了?”
她揶揄地看着庄亲王,想看看父王是真是真的糊涂到不可救要。
若是在之前,庄亲王会信了姜氏的话,可玖儿刚刚提了十年前的事。
他对女人的那份警惕瞬间又被提起来。
他用怀疑和探究的眼神看着姜氏,后者竟然不敢与他对视。
他指了指莫蓠手里拎的东西。
“那是什么?”
姜氏见自己挑拨竟然没起作用,大喊,“王爷,您还看不出来吗?郡主收买了春蕾害我,丁姐姐将春蕾都发卖了,郡主害我不成,又将人带回府来二次污蔑我。”
庄亲:“污蔑你?玖儿从头至尾好像没有提过你的名讳,何谈污蔑你?”
姜氏脚下不稳,倒退了一步。
她,她此地无银了。
她,她怎么就失了镇定?
魏卿玖勾唇,“姜侧妃说的没错,我带人回来确实是要指证你,但不是污蔑你。”
“父王,事情昨夜全部查清,姜氏为了想坐上正妃之位,自导自演受了风寒,那日她是如何虐待自己身子染的病,整个青黛院的下人皆知,事后,府医开药,春蕾抓药,却将其中一半的药埋掉,这病才会越治越重。”
她冷笑:“姜氏了解父王脾气暴躁,见不得府中再生龌龊事,料定污蔑到丁侧妃身上时,您定会直接将人问罪。”
事实上,丁氏确实差一点被杖毙。
庄亲王不用她细说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僵硬地转着头,失望地看着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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