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蕾这边招认的太干脆了,轻易就让庄亲王信了丁淳是被王管事冤枉的,姜氏是间接被王管事贪得无厌给害的。
他怒极,一个小小的药房管事,竟然将他的两个女人性命拿捏在手里,最可恨的这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庄亲王大吼,“来呀,将王管事拖下去,杖毙。”
丁淳被王爷的一嗓子吓得哆嗦,随后想起郡主的叮嘱,若是王爷想要杀王管事,务必将人命先留下。
她虽然恨王管事贪得无厌,却是对郡主的话言听计从。
今天若是没有郡主相救,她就含冤死了。
哪知还未等丁淳开口,离开青黛院的李弘泽带着弟弟却冲了进来,他大喊。
“父王,那王管事该死,可是提拔他做管事的人也有失查的责任,丁侧妃任命这样一个小人做管事,她不配继续管家。”
丁淳下意识张嘴要反驳,那人根本不是她提拔上来的。
可是想到郡主的提醒,若是泽哥儿在此时挑她的错处,她就趁机将管家权交出去。
还让她放心,王爷不会答应。
她暗暗心惊郡主的料事如神,泽哥儿竟真的在最关键的时候来挑她的错处了。
庄亲王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当儿子爱护娘亲,才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识人不清,确实是大忌。”
丁淳缓缓跪下,将腰间的一摞钥匙解了下来。
“王爷,妾身本就不贪恋权势,经此一事,妾身自知能力不足,这是库房钥匙。不过臣妾有一句话想说,妹妹大病初愈,郡主即将大婚,府上不宜见血,王爷不如将王管送至官府,由官府定罪吧。”
里屋的姜氏听着有一些慌了,她是因为了解王爷的秉性,知道一切罪名推脱到王管事身上,这事就能过去了。
然后再提出丁淳有错,这女人柔弱,定能乖乖将掌家权交出来。
这人要是送到官府,这事其中的蹊跷被审出来,很有可能就会出岔子。
“王……”
她急着要王爷定了王管事死罪,可是她病的太重,才想坐起来,两眼一黑竟是直直摔在了床上,晕死了过去。
里面的婢女惊呼,“侧妃!”
庄亲王以为人出事了,拔腿就跟进了内室。
李弘泽也忘记了娘亲的一再叮嘱,哭着跟了进去。
丁淳见此情景,故意没让人寻安总管对身旁古嬷嬷道:“就说奉王爷的令,将人送至奉天府。”
古嬷嬷可是郡主的人,刻意跟来给丁淳撑腰的,当下就带人去拿王管事送官。
春蕾惊愕地看着丁侧妃,“娘娘,您怎么能冒用王爷的命令?”
丁淳谨记郡主的话,要想自己的日子好过不再受人欺负,就先自己立起来。
今天的事,给了她太多的触动。
她什么都没做,差一点被王爷杖毙。
而郡主明明才回府,不过是审问了两个身边的下人,便为她翻了身。
她差在遇事没动脑子,再就是没有郡主的果决。
她也是有心的人,也是会生恨的。
丁淳几步上前,捏起春蕾的下巴,“偷主子的财物,害姜妹妹差点死掉,你这个贱婢还敢张嘴说教本侧妃?”
“娘娘……”
丁淳道:“请安总管过来,将这贱婢发卖到最低等的窑子,本侧妃今日要让所有人知道,这王府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
春蕾知道,替王妃顶罪不会落得好下场,王府处置下人皆是杖毙,十板子就会要人的命,不会受太多的苦,却能换来家人一世富贵。
可卖到窑子做下等娼妓,不管来的是贩夫走卒还是挑旦货郎亦或者是乞丐,给几个大子都得接客。
她在幽州见多了从窑子里抬出来满身恶臭的女子……
“不要,侧妃饶命,求您了,求您不要这样惩罚我。”
一旁的丁香也是吓得身如筛糠,侧妃今日好可怕。
丁淳来前没做准备,正愁着无人可用时,莫蓠给谢婉送信回来了。
“侧妃,无需安总管,奴婢替您跑这一趟,定将此事办妥。”
庄亲王知道姜氏只是太虚弱昏睡过去后便安了心,可再出来时,院中哪还有人。
找来安总管查问,他竟然也不知人都被安排去了哪。
他捏着手中的钥匙,最后去了玉清院。
眼看女儿要大婚了,丁淳帮着操持婚事有一段时间了,姜氏又病着,他不想换人掌家。
他人到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府里的下人拎着两个食盒,自顾自地命人将吃食摆在了桌上。
“本王知你今日受了委屈,好在你查清了原由,是本王错怪你了。”说将,将那钥匙轻轻向她推推了。
丁淳原不想理人,看到那钥匙眉头挑了一下。
郡主料定的三件事竟都应验了。
于是她按郡主教的话,道:“妾身受些委屈倒没什么,王爷不怪我擅作主张将人处置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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