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韩东心教练是直肠子,但白桦却不喜欢他直得这么自以为是,哑然失笑道:“韩教练,我不知道这位刘炼学长是怎么知道我的,只是我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碰过篮球了……”
白桦此言是拒绝之意,韩东心以为白桦是说自己退步了,高声道:“没关系,去球场露一手我就知道你的大致水平了。”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鼓动白桦打球,反而让他抗拒起来,兼之韩东心口气强霸,白桦不由脸色转冷,生硬道:“韩教练,我是什么水平是一回事儿,我愿不愿意加入校队是另一回事儿!”
韩东心一怔,“原来你是不想加入校队……”隔了一会儿又说:“难怪刘炼说你是混蛋。”
“什么?”白桦讶然。
韩东心笑笑,也不介意,“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跟韩晓晓打个招呼,走了。
白桦无语,同时暗自猜测这刘炼到底是谁。
其实刘炼对韩东心说的原话是:那家伙是我见过的最具天赋的混蛋。
刘炼的天赋,韩东心是无话可说的,他这么郑重地推崇另一个人,自然让韩东心兴趣大增。
韩晓晓重新打量白桦,奇道:“你会打球?”
白桦不大愿意撒谎,沉吟一会儿,道:“以前打过,不过已经挺久没碰球了。”
韩晓晓还想深问,白桦却不说了。
林明见过韩东心,为此自然一番询问,韩晓晓不想暴露自己与韩东心的关系,白桦不想自己这事公开,两人搪塞过去。
下一节体育课时,林明几人跟魏建强说起了当教练的事,魏建强挺喜欢这批孩子,很快就答应了。
魏建强道:“你们几个还不够,那个白桦个子高,让他加入。”
肖颖无奈道:“问他好多次,总是吱吱唔唔不爽快。”
韩晓晓闻言心里一动,白桦能得到刘炼的肯定,实力肯定不俗,他本想露点口风,或许大家能迫使白桦上场,但忽然神色一黯,心想他一定也有自己的原因才选择不再打球。所以又不说了。
魏建强让其他同学自由活动,带篮球队成员到篮球场集合,几个喜欢篮球的男生一起跟了过去。
白桦看他们过去,脚下差点忍不住,心里一遍遍默念:先锻炼体能,先锻炼体能。
韩晓晓好奇地斜睨白桦,看他拳头握紧,感觉他似乎很想打球。
杨妮身为班长,被魏建强委任临时代课,她站在台阶上,扬声说:“大家想玩什么啊,赶紧给我报报,我去领器材。”
一个女孩道:“我先报,我先报。”却不说想玩什么,而是跑上台阶抱一下杨妮,然后下来道:“我抱过了,还有谁要抱!”
大家哈哈大笑,男生起哄地喊起来:“我们都要抱,我们都要抱。”
杨妮脸红成苹果,跺脚道:“别闹,是报到的报。”
那女孩转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男生,义正言辞道:“就是,你们别闹,除了我和林明,谁也不许抱。”
不少人都知道林明和杨妮在谈恋爱,闻言又都大笑起来。
杨妮刚才叔叔可忍,现在可是婶婶不能忍了,追着那女孩要打,两人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大家都帮着阻拦杨妮,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魏建强听到她们的欢笑声,看了一眼,苦笑不已,老鹰捉小鸡么?你们是高中生啊,不是幼儿园啊,能不能换个项目啊,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啊。
杨妮见追不上连露,突然停住脚步,娇喘两口气,“连露,你再跑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开!”
“啊!”连露惊叫一声,急忙跑了回来,掩住杨妮的嘴,“杨妞,我知道错了,千万不能说,你罚我吧,罚我今晚不许吃饭!”
杨妮娇笑一声,拿开她的手,“你想得美,要罚也该是罚你吃三大碗米饭,把你胖成猪。”
听到杨妮如此罚法,众人又一阵笑,有人闹着要杨妮公开连露的秘密。
这时忽然“嘭”一声大响,一个篮球从远处飞来,径直砸在白桦后脑上,将他打得直往前踉跄两步,旁边同学纷纷惊叫。
白桦脑袋发晕,捂住后脑,俯身半响不动,篮球在他后边跳着跳着,慢慢停在地上。
这个球力量极大,篮球场离这边有点距离,若是足球被踢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有可能,篮球如果不是故意的,飞这么远过来还这么大力却不可能。
故意的!白桦晃晃脑袋,转过身来。
不远处一群人聚在操场与教学区的分界栏杆边,有男有女,或站或坐,有几个吞云吐雾地抽着烟,哈哈大笑地看着晕头转向的白桦。
几个女生当时正对着这个方位,埋怨叫道:“他们怎么拿球砸人啊?”
“对啊,分明是故意的嘛。”
白桦咬牙看过去。
杨妮要带大家过去找他们理论,白桦将她拉住,摇头道:“我自己处理。”
杨妮一惊,白桦的眼神好吓人。
白桦捡起球,面对那群人,高声道:“谁扔的?”
那群人哈哈大笑,嘲弄地看着他,无人应答。
白桦再问:“谁的球?”
还是无人应答。
白桦冷笑,从包里拿出一支小刀摁在球上。
杨妮大吃一惊,“白,白桦同学,你不要冲动。”
刀片在阳光下显得极为耀眼,栏杆边那伙人神色一变,都站了起来。
韩晓晓突然走到白桦身前,挡住那群人的视线,低声道:“不要冲动,他们是高二的。”
“无所谓。”见韩晓晓不让开,白桦往右挪了两步,将自己、篮球和刀片显露出来,“我再问一次,谁的球?”
栏杆边一伙人不再笑,凌厉地盯着白桦,这家伙难道敢捅破他们的球?
三班同学也惊到了,白桦的反应出乎他们意料的激烈。
杨妮急道:“白桦同学,你别这样,我们跟他们讲道理。”
白桦只当没听到,提高音量道:“既然没人的,那破了也没关系咯!”
一个脑后编了条小辫子的男生瞪起眼睛,将剩下的半支烟摔在地上,大声道:“你特么敢!”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气势颇为宏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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