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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再见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到我这里做起说客来了?”滕鞥楚讽刺。

    “随你怎么说。”凌筱溪早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对了,你大嫂回来了,你怎么想?”

    滕鞥楚在躺椅上躺下,将手放在后脑上,淡淡地道:“回来就回来,与我何干?”

    “当初她被你大哥赶走,你如此激动,现在她回来,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凌筱溪挑眉。

    “要有什么感觉?”滕鞥楚的表情正常地太不平常。

    “其实,滕家人的事情,你从来没少管过。大到一家之主,小道一个管家,甚至一个你以为的小丫头!”凌筱溪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其实,你真的搞清楚了吗?是因为她是滕家太过独特的丫头引起了你的注意,还是你觉得她只是个奇怪的女子?你兜兜转转的找什么,其实你自己最清楚!”

    “你话太多了!”滕鞥楚忽然冷声打断她的话,“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是白我是黑,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永远不会是同一种。”

    一丝失意慢慢爬上了凌筱溪的眼帘,眼睑一垂,很好地遮掩住。然后,在嘴角慢慢化成刻意的笑容:“也许,今晚我受了你家人,或者是滕伯伯的感染,有些感触而已。”

    见她落寞,滕鞥楚心中竟生出些许不忍起来,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静静地坐着。

    “天黑了,我回去了。”很快,凌筱溪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她总是能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这就是他所认识的凌筱溪。一个,做任何事情,几乎都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女子。

    他,是不是对她太过放心了?

    那个,另一个人呢?

    也许,凌筱溪说得对,他该好好想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吗?

    **

    夜深,露重。

    唯见园内,不见灯火,却听得一间房内有两人正争执着什么,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爹,我们为什么要走?”那是萧落烟的声音。

    “你没听说凌筱溪找老爷长谈了一晚吗?我看,她已经知道了当初柳燕书是我推荐给老爷的,你的身份,她也迟早能查出来。”萧木低声分析。

    “那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啊,我们要是忽然消失,不是更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吗?”萧落烟不同意,“还是明天一早,我跟老爷说,杭州那边的绣坊出了点问题,要我亲自去一趟。到时候,带个帐房一起去,就带上去。”

    萧木沉默半晌,勉强同意:“也好,要是他们明天发现我们不见了,确实容易起疑。我们怕也是跑不了多远。”

    “但是,明天一定要走!免得夜长梦多!”萧木最后的话语,甚至带着警告。

    “好,我明白了。”

    **

    鸡鸣划破夜空,东方翻了鱼肚白。

    萧落烟一夜未眠。

    踏着清晨石子路上湿滑的露水,出了门。

    这会,滕尚儒大概刚在洗漱,等他用过早膳再去打扰他也来得及。

    丫头小厮们起得早,都要赶着去服侍各位主子们。

    虽说怀孕的时候贪睡,可生了孩子以后,朦儿的生活作息已经改得和以前差不多了。此刻,她正在琪园,服侍着滕鞥琪起身。

    她本是丫头出声,服侍滕鞥琪又是她最乐意做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能不假人与人的,她都会一一亲自来做。

    “来,出来慢慢走!”朦儿扶着滕鞥琪,生怕摔着他一样,小心翼翼地往屋外扶。

    霜非晚说,要让他多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对身体有益。清晨琪园的空气,尤其清新,对控制病情很有帮助。

    滕鞥琪虽是很享受被自己心爱的人扶着的感觉,不过对于她过度的小心又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瓷娃娃,你不用这小心,我不会摔碎的。”

    “你签了卖身契给我的,所以,一切都得听我的。”朦儿嘟嘴。

    “呵呵,我的小娘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道了?”滕鞥琪笑言,在她颈间偷得一枚香吻。

    朦儿羞红了脸,跺脚道:“你做什么,大白天的!”

    “怕什么,又没人看到!”滕鞥琪取笑道,“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这么专横。”

    闻言,朦儿脸色一黯,轻道:“鞥琪,现在,你是我唯一仅有的了,我想好好保护着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不能再弄丢了。”

    滕鞥琪收起刚刚玩闹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道:“朦儿,你听着,孩子丢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弄丢的。而我,也会永远属于你,知道吗?”

    “嗯!”朦儿点点头,眼眶红了红,没有多说话。

    “咳咳……”低低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对望。回头,却见是萧落烟。

    “落烟,你怎么来了?”滕鞥琪脸上尽是喜色。

    “大少奶奶回来,我还没来拜望过,有些失礼。今早有了空闲,便过来看看。”萧落烟随便扯了个借口。

    “萧管家,其实应该我去看你才对,不过,最近事情有些多……”朦儿回来,她和萧落烟便只有在昨日饭桌上见过面,没空详谈。

    萧落烟摇摇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我这次来,一来是来看望大少奶奶的,二来,是来辞行的。”

    “辞行?落烟,你要去哪里?”滕鞥琪惊讶地问。

    “哦,杭州绣坊出了些事情,我要亲自过去一下。这一去,怕得很久,所以,特地来辞行。”萧落烟脸色如常,心中却是一阵翻滚。

    这一去,怕是终身都无法再相见了。

    眼前的,一是自己的挚友,一是自己的挚爱。

    挚友身患绝症,挚爱痛失爱子,他却在这个时候自身难保,选择离去,实在是有些自私到极致。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昨夜和萧木托辞晚一些离去的原因,就是想来琪园,与他们说一声珍重啊。

    不过对于萧落烟的离去,滕鞥琪已经习以为常,做生意嘛,总是要各地跑,也正常。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只道:“那落烟,你一路保重!”

    “看到你们破镜重圆,我打心眼里高兴。孩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次去杭州,我也顺便帮你们打听打听,你们跟我说说情况吧。”将来,他便会开始长时间的流浪了吧?

    大燕教被灭,他所可以依靠的力量已经消失,暂时也不可能积聚如此大的力量。只是,听到灭教的消息时,他并没有如萧木那般的愤怒,更多的,居然是一种解脱以后的轻松。

    前朝的事,是他出娘胎以前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全数加诸在他身上,让他承担?他有些愤懑,有些不平。

    灭了也好,灭了萧木的希望,却换来他再多几年的自在。

    萧落烟的话,让滕鞥琪听来也觉得很有几分道理,于是忙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让他记在心上。

    “唉,没想到这天平盛世,居然也有这种为非作歹之徒。”末了,滕鞥琪有些生气地加了一句。

    “鞥琪,你别生气,霜姐姐说你不能生气的。”朦儿忙安慰。

    滕鞥琪宽慰一笑,却听萧落烟道:“能出这种事的,还叫太平盛世吗?”

    “落烟,你这话什么意思?”滕鞥琪不解。

    “没什么!”骨子里,他还是会对现今的朝廷有些反感吧?这是与生俱来的,没法改变。

    “对了,大少奶奶,你觉得,怎样的日子,才算是好日子呢?怎么样的世道,你过得才会高兴呢?”浅显易懂的问话,他就是想只道她的想法。

    虽然很渺茫,但是,也许他将来真的有一天,可以实现了萧木多年的梦想。

    对于突如其来的问话,朦儿显然愣了一愣,不知道萧落烟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随即便答道:“以前,很小的时候,我在沙家,我觉得,我爹我娘能把我赎回家,和他们一起过日子。能吃饱穿暖,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后来,我当了丫头,我就想着,能不挨骂,不挨打,不受人欺负,就是最好的日子。”

    “现在,我遇到了鞥琪,我觉得,只要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高兴。”

    “之前那些,因为打仗,都没有实现。现在不打仗了,所以我可以和鞥琪在一起了。”

    朦儿说完,一脸的满足象。

    “傻丫头!”滕鞥琪轻笑,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她的的愿望,如此简单,如此朴实。

    可是,这些如此简单的愿望,却因为战乱而没有实现,如今,不打仗了,她终于,可以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天下的百姓,要的不就是这种,一家人能团聚,不再流离失所的幸福而已吗?

    现在,大宓朝都已经实现了,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去推翻它,然后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管理得如此好的朝代?

    有些问题,忽然想明白了。

    因为朦儿简单的回答,难题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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