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冰？你怎么来了。”徐蕤惊讶地看着我身边美丽无匹的衣冰。我看着徐蕤旁边的杜苒。杜苒的美丽跟衣冰不是同一类型的，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比下去。

    “她是紫铃，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说道。

    “你们好。”紫铃笑着对着大家说道：“米高扬？你也在啊。”

    “这位是桓清雷。这位是我老婆，杜苒。”徐蕤介绍道，转向衣冰：“我该称你慕容紫铃呢，还是衣冰？”

    “徐蕤……”我说道。

    “我叫衣冰。那个账号是我朋友注册的，后来送给我了，所以用的她的名字。”衣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脸上微微透出慌乱的神色，面孔也有点发红。我牵着衣冰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表示我站在她身边支持她。

    衣冰回过头来看着我。“别怕。”我轻轻说道，点了点头。

    杜苒站了起来，拉着徐蕤坐下，“你呀，干什么，吓到人家了。”

    徐蕤忽然露出温和的笑容：“呵呵，不管你是谁，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京尚也不是什么好公司。我早就想走了，更何况上次还对辛子非进行欺诈，我不去拆他们的台已经算好的了。对于京尚的事情，我才懒得去管呢。”

    我一拳对着徐蕤挥了过去：“混蛋，敢吓我……”

    徐蕤抬起一只手，竖起手掌挡住我的拳头。徐蕤的动作看起来很慢，却后发先至、似缓实疾地挡在我的拳头前面。我的拳头击在他的手掌上，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觉得拳头像是击在棉花上面软绵绵的毫不着力，随后就被棉花给包住了。而这棉花中又有一种奇特的坚韧之力，隐隐约约似乎要反击回来：“不是吧，就说了两句话而已。”

    “嗯？你练过？什么功夫？”我意识到徐蕤竟然还是一个正宗的武术传人。我虽然自己没有练过，可是我看过的书给了我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就是这样，我仅仅能够判断出他练过武术而已，并不能确切的指导他练的哪种功夫。

    “太极。”徐蕤淡淡道。

    “太极？”我惊讶。外面流传的太极可能练成这样？

    “我练的是带口诀的太极，不是太极健身操。”徐蕤笑道：“你要学我可以教你。”

    “好。说起来，我还真想学。”我说道，转头看像衣冰，却发现杜苒早已拉着紫铃在她的身边坐下，开始嘀嘀咕咕起来。看来每次聚会只有她一位女士的尴尬终于可以结束了。

    晚上十点多钟，聚会终于结束。我打了一辆的士送衣冰回家。

    “子非……”睡眼朦胧的衣冰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我怀里，喃喃的说道。

    “什么？”

    “我骗了你们，你会不会怪我？”衣冰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话语却让我不得不考虑一下。

    我想了想，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的。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其实……我的真名就是，慕容紫铃……”衣冰偏过了头，把面孔埋进我的怀里，拒绝我对她的骚扰，其结果是她剩下的话语，我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在心情大好的情况下，一星期的假期几乎转眼即逝。

    我坐在熟悉的办公室里，无聊的玩着游戏。策划部办公室空荡荡的。除了我和冷雨，其他的策划再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冷雨最近开始迷上GBA上的游戏，下了个GBA模拟器，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大堆的ROM来，没事就玩。

    现在的天象公司，已经成为了一盘散沙。由于缺乏程序，所有的后续工作都无法展开。而美术组的成员则干脆的彻底放松。基本上每天上午看不到人影，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才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人，还有很多人则干脆不来了。每天公司人到得最齐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基本上在编的百分之六十左右的人会到岗，再往后就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了。上个月最后的一段地狱式生活把这支团队的最后潜力给榨干之后，现在开发团队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盘散沙：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任务，每天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庸庸碌碌，无所事事。而我，也成为了这盘散沙中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在没有程序的情况下，我该怎样才能继续项目——一堆零件，如果没有人组装的话，是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波音飞机的。

    项目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就那样一个半成品，要死不活的在苟延残喘。其间，市场部的人曾经拉了好几批意向买主来看我们的游戏演示，在参加了最开始的几次演示之后，连我自己也失去了信心。再后来，如果有人来看演示，我往往就干脆躲出去——项目组长宋诚的一个月病假早已结束，他的口才远比我好，这些人就让他来应付吧。我一直认为给一个人最适合他的工作才是上位者该操心的事情，而不是什么事情都亲自参与。上位者所需要做的唯一工作就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如此这般的生活过了两三个星期之后，林石找到我：“作为项目副组长，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我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人呢？没有策划，没有程序员，你让我用胶水把那些美术资源粘在夹满空白页面的策划案上？”

    “人……我会尽快去找的。”林石也叹了一口气，孤注一掷的休克性后果已经让人无力去做任何事情。

    跟下来的两个星期内，我和冷雨面试了三批共六名应聘策划的求职者。然而结果让我极端失望。作为策划，甚至有人连话都听不清楚，在我极有耐心的再三提示我问话的内容和重点之后，他依然答非所问。我不知道这样的理解力能否最终成为一名成功的策划，我只知道我决不能让他到我手下做策划。后来的面试我就直接派出冷雨这名“主策划”去做了——我是项目副组长，兼顾问策划，面试这样的事情还是主策划来做比较名正言顺。最终有一名面试者比较让我和冷雨满意，于是打了报告上去说安排复试。不过这名面试者最终并没有来复试——据说是因为人事主管没有看到我们的报告。当我们一个月后发现这件事情并且给那位面试者打电话的时候，那位曾经的面试者回答说已经在另外一个公司上班了。

    无聊中，唯一的慰藉就是跟衣冰——现在我已经开始称呼她紫铃了——的关系突飞猛进的发展。几乎每天晚上下线之后她都会打我的电话，然后絮絮叨叨的说上最少半个小时——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说——直到她最终自己困得不行说着说着睡着了为止……而每个周末跟紫铃在一起的时间则是我最快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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