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这时候你还帮着那个钱墨墨，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湛儿一边扶起悠然，一边厌恶的吐槽。

    悠然此时听出个大概了，是他们文院的三夫人做了什么事伤害到了小姐。

    “湛儿，三夫人毕竟是夫人，是主子不是我们可以啄缘的，要是传到了她耳朵里，受苦的只会是悠然！”

    “小姐……”

    轻唤一声，悠然的眼泪又在眼里打转，好久没有人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了，就冲着这一点，无论多难的事情，她都会帮！

    莫琦涵坐在亭子里的栏椅上，身子斜斜的倾着，说不出的忧伤。

    “你也知道，以前王妃一直想把我许配给三少爷，可是后来，三少爷娶了钱家小姐为妻，所以我便被撇在一边。本来这种事情就不是我自己说了算，既然别人不愿意娶我，我也只能把泪水往肚里吞，只要三少爷觉得幸福，一切都好。

    前一阵子，王妃一直都不喜欢三表嫂；那时候我便一直劝她，告诉她三表嫂是个好女子，与三表哥是天作之合，他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现在，王妃听了我的话，也开始喜欢三表嫂了，加上昨天常夫人大闹文院，她又挨了巴掌，王妃对她更是心疼。

    昨日是我带着常夫人去文院，三表嫂便觉得常夫人打了她和我有关，在王妃还没有到文院之前，她便含沙射影的指责我；其实，并不是我愿意领着常夫人去文院的，是王妃她不喜欢常夫人，我怕她见到了她会生气，便带着她到园子里走走，谁知道她开口说想见见三表嫂，还说她们是旧识，我信了她的话，便带她去了文院，谁知她说的旧识并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她们在文院吵了起来互相说对方的不是，我不知道该帮谁才好，便只能在一旁看着，直到后来常夫人打了三表嫂我才帮了她。再后来王妃就来了，听说是金织到雅苑去叫得。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三表嫂当时明明可以躲开却还要硬生生接下那一巴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帮着三表嫂的金织下一刻就不见了人影，再出现的时候身边居然多了那么多人。

    可是，当我看到王妃那么帮着三表嫂的时候就明白的，她用的是苦肉计，用那一巴掌来换取王妃对她的好感，对她的同情心……那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好笑，被别人利用了，还傻傻的帮着人家说话，真是笨到了极点！”

    说道动情之处，莫琦涵眼泪更甚，倔强的抹去泪水，可是那抽噎之声硬是没办法再让她开口。

    悠然听的目瞪口呆，不过，心里却渐渐明了。

    难怪昨天她看到夫人挨了巴掌还笑的那么开心，还有心情和他们一起玩闹！原来，她真的是开心，只不过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开心！

    “小姐，你别哭了，剩下的我来说便是。”湛儿咽唔了声，说道：“这些也就算了。小姐都可以忍气吞声的不去计较，可是，现在不管是大少爷还是大夫人就连王妃，都在说要快些把小姐嫁出去，小姐说不愿意，他们就说小姐的不是，小姐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他们也会逼下去，所以只好含泪答应。

    今天一早，小姐身子刚刚好，就起来去陪王妃散步，没想到王妃又旧事重提；说什么舍不得小姐嫁出去，小姐刚刚一说她就留在徐府一直陪着她的时候，王妃她又抬出小姐已故的父母亲说，要是不把小姐尽快嫁出去，就对不起小姐的父母，逼得小姐只得说自己愿意嫁。

    你说他们徐家是不太欺负人了！小姐在他们家呆了十年，这十年照顾王妃比任何一位少爷小姐都要尽力，现在三少爷娶了新妇，便把小姐扔在一边！

    小姐今年都十九岁了，为了三少爷硬是把自己等成了老姑娘，如今他们说不要小姐就不要小姐，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我们小姐这些年得等待、蹉跎，在一夜之间什么意义都没有了，这对小姐何其不公！难道，就是因为小姐是借居在此的，就要受他们这般的对待吗！不说小姐不甘，就是我这个做丫头的都不甘心！

    这一切都怪那个钱墨墨！如果没有她，现在和三少爷一起幸福生活的定是我家小姐！那个钱墨墨有什么资格跟小姐比！”

    湛儿说道最后，聪明的将一切罪过的转移到钱墨墨身上。

    要是稍稍聪明一点的人，都会发现，其实这两人说的错误不公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只可惜悠然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人，被莫琦涵之前的那一番话冲昏了头脑，现在加上湛儿这堆堪比绕口令的话，绕的七荤八素，脑袋里只剩下一条信息，那就是……这一切都怪钱墨墨！

    “怎么想到三夫人竟然是这般阴险的小人！抢了别人的夫君还这么理直气壮，亏我还以为她是除了小姐一外最好的主子！小姐，悠然也替你不值！三夫人的位置应该是小姐你的！只要愿意悠然愿意帮你把这位子夺回来！”

    莫琦涵紧张的看看四周：“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只是刚刚觉得有些想不通，现在说出来，又哭过了，心里觉得好受多了，反正都是要嫁人的，除了他嫁给谁都无所谓，今日这些话我们姐妹几人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让外人知道，要不然真的会引来麻烦的。”

    湛儿一跺脚：“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为什么要算了？这些本就该是你的，凭什么不去要回来！”

    “是啊小姐，你对少爷那么痴情，为什么不去争取？”接过湛儿的话头，悠然也劝道。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悠然你快回去吧，出来的已经够久了，从今以后会也不许再提起半个字！湛儿我们回去！”

    莫琦涵愠怒，脸颊因为用力呵斥染上淡淡的红晕。

    两个丫头见她真的发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对钱墨墨的怨念更深了些。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王妃请你回去呢！”

    三人沉默间，玉珠银铃般的呼声从对面传来。

    莫琦涵扫了眼二人：“都不许做傻事！悠然回去吧，湛儿我们走！”

    说完率先出了水榭。

    湛儿与悠然互看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与自己相同的神色，微微一笑，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两个丫头犹在自视正义感甚高的打算去做‘凹凸曼’，哪知道此时始作俑者的心中正在暗骂她们是蠢蛋啊！

    “姨母。”

    莫琦涵跨进雅苑就看见谢氏坐在高堂之上，身边也没有丫头在，知道谢氏有话跟她说，心里自然多了份心眼。

    谢氏听见莫琦涵的唤声，搁下茶杯朝她招招手：“回来啦，你瞧瞧姨母让你陪习惯了，一会儿也离不得你了，让你也没个自由。”

    “姨母你说哪儿的话啊，琦涵陪着你是应该的，你是喜欢琦涵才让琦涵陪着你的，琦涵高兴还不及呢！”说着故意探探四周：“姨母，怎么没有丫头在旁边候在啊？”

    谢氏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湛儿啊，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小姐说些体己话要说说。”

    “是！”

    湛儿不疑有他，谢氏一吩咐她也就应下了，毕竟主子和主子之间，有些话，是不能当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面说的。

    一直到湛儿走很远，留在大厅里的俩人都没有开过口；莫琦涵低头看着手指，看似都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莫琦涵知道谢氏突然把她叫回来，绝对不只是像她说的那么简单。要是说习惯了她的陪伴，可是前几天她一直‘养着病’也没有见到她有什么不习惯的，更别说是说什么‘体己话’了，她就住在雅苑，虽然说不上时时相见，但是日日相见却是不可否认的，这样情况下她实在想不出来她们还有什么‘体己话’非要现在派人把她叫回来说……

    “琦涵啊，你觉得湛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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