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状若不经意的问道。

    莫琦涵心里打了一个突，不知道谢氏为什么会突然会问起湛儿来。

    “湛儿这丫头，或许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骄纵，但是，在我心中她就如同我的妹妹，有些爱胡闹心眼却不坏。”

    心中虽然疑惑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只当做谢氏是真的跟她再说‘体己话’。

    谢氏点点头：“湛儿跟了你差不多也快十年了吧？”

    “是啊，整整十年了；琦涵还记得，那天是琦涵到府里的第三天，那天姨母突然把湛儿带到琦涵面前，那丫头甚是活泼，你看到我就拉着我的手‘小姐’‘小姐’的叫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是个能闹腾的丫头。现在想起来琦涵还觉得就像是昨天一样，没想到一转眼就十年了。”忆起当初湛儿那份古灵精怪的劲儿，莫琦涵不禁失笑。

    谢氏也跟着笑了起来，目光望向门外，思绪也飞回了十年前。

    “当年我也就是看中她那股子灵气，才让她到你身边来照顾你的，就想她能够让你乐乐，你是不知道当年姨母看到你那连笑都不知道笑的样子，心里有多痛苦！”目光有移回到莫琦涵脸上，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慈爱：“还好现在长大了知道笑了，要不然，老婆子我可就要内疚一辈子了。”

    “姨母，当年的事又不能怪您，您不要老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嘛，您从小到大对琦涵的爱护，琦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恐怕这辈子琦涵都还不清了。”

    谢氏听到这话，笑容一僵：“这是我欠着你娘的……哎！算了不提这些往事了。叫你回来，姨母就是想告诉你，你大嫂已经查出来上次冒充钱丫头的丫鬟，害钱丫头没能见到亲家母最后一面的人就是湛儿。”

    “什么！湛儿？”莫琦涵双目圆睁，眼里尽是难以置信。“姨母，会不会是大表嫂弄错了，湛儿怎么会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

    她从谢氏下令查下去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败露，但是没有想到方镜舞的手脚会这般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来了……

    “琦涵，你冷静些。”谢氏柔声安抚。“姨母知道你很难相信会是湛儿所为，可是，那日当值的所有守卫都指证那天出去的确实是湛儿，证据确凿容不得人不信啊。

    那丫头心眼是不坏，但她知道心疼你啊！你想想，她一直以为老三会娶你，谁知道老三这眨眼间就娶钱丫头，她心里肯定是为你抱不平，所以就想到去报复一下钱丫头，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这么一闹，会让钱丫头和亲家母天人永隔。可是，琦涵啦，她虽然是无心的，但是还是逾矩了，而且这事钱丫头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所以，这湛儿今日必须交给钱丫头来处理，要不然，这下人会没个规矩的。”

    谢氏言语间说的婉转，可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这件事是非交给钱墨墨亲自处理不可。

    莫琦涵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恨意，平静了些自己的心绪。

    “既然这样，琦涵也无话可说。只是姨母，你能不能跟三表嫂她说说，让她手下留情些？湛儿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她本性不坏的。”

    “你大表嫂已经去了文院叫那丫头过来，姨母相信当着姨母的面，她不敢放肆的，她也够委屈的了，就让她消消气，毕竟这事是湛儿有错在先。”谢氏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安慰道。

    “嗯。”莫琦涵咬咬唇，重新坐了回去，拽着衣角的手，一条条青筋异常明显。

    这才多久，就什么都向着钱墨墨了？她当初说的那些豪言壮语算什么，又把她莫琦涵放在什么位置了！徐家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这么轻易的就想让她嫁出去，那她这些年的等待又算什么！

    “混蛋！臭蛋！烂蛋！鸡蛋！鸭蛋！鹅蛋！超级大坏蛋！”

    某女一手一只筷子把碗里的那只荷包蛋当成某个人的脸蹂躏的不成样子。

    该死的！居然敢打她屁股！还打了那么疼！不知道人家她是女孩子吗？不知道她已经长大了吗？还敢打她屁股！

    某女目光越来越‘凶狠’。

    她两世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年了，居然在昨天晚上被人对着屁股一阵好打，这让她情何以康！情何以堪啦！

    “夫人，你就别再折腾了，这已经是地五个蛋了，就是你再去拿十个蛋来报复少爷，少爷他也不会知道啊，你就不要再浪费了，老母鸡生个蛋也不容易。”

    金织一边收拾着被台风袭击过的餐桌，一边为今天早上牺牲的那几只蛋哀悼。

    唉……她家夫人可当真是浪费，这五只鸡蛋要是拿去孵的话，就能孵出五只小鸡来，除开一只意外死亡，再除开一只公鸡，其他的就还有三只母鸡，要是等这些母鸡长大了之后就会生很多鸡蛋，然后再把这些鸡蛋孵成小鸡，小鸡长大之后再生鸡蛋，鸡蛋再孵小鸡，小鸡再生鸡蛋，鸡蛋再孵小鸡……鸡生蛋，蛋生鸡……总而言之，她家夫人今天早上就扼杀了一个……呃……那个叫什么什么‘潜力股’的东西……嗯，没错！就是潜力股……

    “对啊，夫人，不就是让少爷打了一下吗，没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少爷是因为爱夫人才会打的……”

    一旁正在折着被子的彤儿，一脸暧昧的附和金织的话。

    钱墨墨正在捣弄鸡蛋的手顿了一下。

    她好像没有说过为什么会骂她相公的原因吧？为什么她会知道她是因为挨打了才在这里那鸡蛋出气的？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钱墨墨搁下筷子，负手走到彤儿面前，满脸堆笑。

    “彤儿，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少爷打了我，我才骂他的？”

    “哎呀，夫人你昨天骂的那么大声，怎么会……”

    某个丫头手上动作一滞。

    她说了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

    “呵呵，那个……夫人啊，其实呢，嗯……这个……这个是你自己刚刚不小心说出来的，我们刚刚好听到……嗯，对，就你不小心说出来的。”

    磨叽了半天，小丫头终于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很完美的借口来搪塞某女。

    正在收拾桌子的金织，心里一阵哀嚎。

    这个丫头怎么会这么笨啊？这么‘纯’的理由她都能说出来，她以为她们家夫人是脑残吗？

    不行！先闪为妙！

    “金织……你想去哪里啊？”

    后背突然凉飕飕的，金织收回那已经悬在门槛上方的左脚，笑嘻嘻的回头：“呵呵，夫人，金织突然想起来，厨房还有给夫人煲的粥，金织怕熬过头了，所以想去看看，呵呵！”

    “说吧，我等着呢！要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俩今天就死定了！”对着铜镜搔姿弄首了一番，钱墨墨好整以暇的等着两个丫头给自己答案。

    金织与彤儿对视一眼，扭扭捏捏的走到钱墨墨面前，暗自估量着，说实话和说谎话哪个更加安全些。

    “其实……”彤儿刚说两个字，就被金织一瞪，把后面的话全部都给‘瞪’了回去。

    钱墨墨把玩着盒子里的金簪银钗，目光偶尔扫过镜面。

    “金织，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啊……那个，没有啦！我是在想厨房里的粥会不会已经糊了。”

    金织干笑着指指门外，就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她家夫人会突然善心突发的让她去端粥。

    “这样啊！没关系的，有粉儿在你的粥糊不了！”

    掰！死丫头，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敢在她面前瞎掰，真是不知好歹！

    金织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两天，粉儿是怎么回事，很少来前院，每天都呆在厨房不是清理清理垃圾，就是研究研究饭菜，可是就是不来伺候夫人，要不然的话，今天站在这儿的就不会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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