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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读

    看罗汉气得不轻,袁帆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句话:“不懂电脑也没什么,你看,陈冠希也不懂电脑,结果比你惨多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大妥当。

    罗汉一听乐了,先是笑了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得出确定结论:他的确比我惨。说罢又哈哈大笑。袁帆看罗汉情绪转换这么快倒是有些吃惊,心想这人不会是什么狂躁症之类的吧?

    还好,罗汉很快平静了下来,长叹一声,道:“拿走就拿走吧,反正他们也看不懂,找谁都白扯。”

    其实在给罗汉讲电脑被监控的时候,袁帆就想告诉罗汉自己手里其实还有三张照片,但是被罗汉这么一吓,看了看那歪在面前的电脑桌,又不敢说了,他怕罗汉再一暴怒连自己都给打了,袁帆虽然身体不弱,但看罗汉那一脚把桌面都?给踹得有些变形了。自忖打起来自己讨不到便宜,于是打消了说出来的念头。不过袁帆听罗汉话里有话的,倒是很想知道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接了罗汉的话问道:“你找很多人看过?”

    “没很多人,但找的人都是满文专家,他们都看不懂,谁都白扯。”

    袁帆点点头,心想当下中国,能认得满文的人,别说万中无一,十万人里能找到一个就算是走运了。这些人里能称得上是满文专家的,或许全中国一百个都不到。不过话虽这么说,北京城是满清首都,找到几个满文专家倒不稀奇,但是满文专家都不认识,那恐怕这上面写的东西,这颗星球上还真就没人能认识了。

    虽如此,但人总有猎奇之心,犹豫了一下,袁帆终于决定,把手上还有三张图片这件事告诉罗汉,因为这图片对他没什么意义,或许能帮上罗汉一些,更重要的,是有可能帮袁帆更多的了解一下眼前的事情。

    当袁帆把图片的事跟罗汉说了的时候,罗汉先是有些欢喜,但当看了图片之后,又渐渐平静了下来,因为“还是什么都看不懂”。罗汉起初还想把手机往电脑上插,经袁帆劝阻才没那么干,但是对袁帆的劝阻还是有些不解,一个劲问“电脑病毒还能传染?”

    看火候差不多了,袁帆就试探性地又问了问些细节,罗汉似乎看穿了袁帆的想法,深深地看了袁帆一眼,又重复了那句话:“这里面水太深,你不知道还是别趟了,真的。”

    袁帆又仔细想了下,认为罗汉这话有意夸大,是在吓唬他,什么叫“进去就出不来了”,那得是多大的秘密啊。不过换个位置想想,若自己是罗汉,想也不愿把什么秘密的事情分享给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但袁帆还是想知道些,于是就试探性地跟罗汉说:反正陈涛那边现在也有所有的图了,不如你把原图都拿出来,我帮你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个什么来。

    罗汉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可能他觉得袁帆说的也有道理。他往前走了几步,从歪着的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了几张A4纸,往袁帆眼前一递,说:就这些,都打印出来了,你随便看。袁帆接过那几张纸,翻了翻有五张,都是打印的黑白图片,可能是打印机质量的问题,印得比较糙,有的地方整个一条横线什么也没印上,但好在图形还能辨认。袁帆翻了翻,看到认出了自己刚才认出的那两个满文——“六个房”,跟刚才罗汉向他展示的那张图片不同,那张图上是罗汉的手抄的,而眼前这几张图片看起来跟袁帆手上的那几张图更相似,虽然是黑白的,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用类似毛笔的东西写在石壁上的。袁帆来回看了看,发现每张纸的下面都用阿拉伯数字标注了编号,编号从1开始,最大的是8。袁帆来回翻了翻,发现少了4,5,7三张。心念一动,心想是了,剩下的不就是我手上的那三张么。

    袁帆试图把这几张纸在桌子上一字排开,但桌子实在太小,于是改在地上排,先是把带编号的按顺序摆开,看了看空缺了的三个位置,又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图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反反复复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那两个满文“六个”之上。——既然无从下手,那么就从自己知道的地方开始吧!

    六个,不是三个,不是九个,偏偏是六个,袁帆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很多种可能,想到了某种象征,六在汉文化中有吉祥顺利的意思,但满文化中六似乎没什么特别含义。看了一圈,袁帆又把目光停在了A4纸左下角的阿拉伯数字上。

    “这数字是你写的?”

    “不是,拍照的人写的。”

    “拍照的人呢?”

    “死了。”

    “该不会就是那个韩建军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

    除了几封邮件来往,袁帆和韩建军连面都没见过,当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袁帆就把陈涛和他之间的对话大致重复了一遍,罗汉听了点了点头,用鼻子喷了口气,骂道:陈涛这人真他妈鬼。

    袁帆没接罗汉的话,盯着阿拉伯数字,心想韩建军既然编号了,那么就是说这些满文在拍照的时候有某种规律,这种规律应该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写这些字的人必然是想说点什么,那么,是想说什么呢?袁帆找了张纸,把手机里那三张图片中的几个满文照猫花虎地抄下来,随便安插在4、5、7三个位置。但这似乎对找到答案并没什么助益,看来看去,袁帆还是只认识那两个满文——六个房子。

    写着“六个”的满文所在纸张的排序是2,前面还有另一个不知所云的满文。袁帆嘴里反复念叨着六个这个词,他还依稀记得,“六”这个字的发音应该是“拧谷”,表示数量“住址、房子”的发音应该是“特”。那么这段话可能是在说有六个房子还是什么东西,六个房子……总不会是六间房吧?

    “这写字韩建军怎么有的?”

    罗汉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拿到这些字的呢?

    我捡到的,喔,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以后慢慢跟你说,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通常意义上,两个不太熟悉的人闲聊,当一个人说“我以后再跟你说”的时候,基本就表示他不愿再说,因为两个不熟悉的人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说出这种话,明明就是推诿。袁帆心里明白,不便说破,听罗汉问话,就摇了摇头,说看来看去只认识“六个房子”。

    罗汉叹了口气,脸上倒也没显得如何失望,用一只手把桌子拖了回来,把鼠标键盘放回去,袁帆虽然极其好奇,但此刻的确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于是把那几张纸连同自己从手机里抄的那几个满文一并给了罗汉,转身就告辞了,刚走两步,罗汉忽然在后面叫住袁帆:哥们儿,要是陈涛再找你,你告诉我一声行么?

    袁帆不置可否地看了罗汉一眼,罗汉似乎看出袁帆对他有些排斥,补充道:别误会,我不是黑社会,我就是想知道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袁帆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小房间,房间外的店铺里有一个顾客在买登山杖,说要登香山,袁帆心想真可笑,登香山竟然也要买根登山杖,相当于坐公交车戴头盔。

    出了户外用品店的店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袁帆最讨厌从夏天从有空调的屋子里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压了过来,压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因为从家里出来就一直没吃饭,袁帆这会儿还饿着肚子,想先找个地方吃点饭,没走多远进了一家蓝色招牌的穆斯林餐馆,点了碗牛肉面,等待的时候,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在想那些满文,想这些满文是什么人写的,从哪里来的,想表达什么,为什么连满文专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为什么又会出现在罗汉手里,那个罗汉说“想知道他们在找什么”那么这其中一定有更多的事,那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越想越觉得好奇,越好奇就越想知道。

    面上来了,袁帆往里面加了些醋,一边吃一边想,六个房子,是六个房子什么东西呢?满族起初没有文字,努尔哈赤下令创建满文后,也只有少数有知识的人才会读,会写的更少,既然记下来,一定是要表达什么,这个表达中又提到了六个房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六个房子,拧谷特……忽然,袁帆脑子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六个,拧谷特,难道是?

    面只吃了不到一半,袁帆有些兴奋,也不顾上了,放下筷子就往回走,他要找罗汉,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理解那些字的可能。

    因为脚伤还是很疼,袁帆也没敢快走,好在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罗汉已经坐到了店里,那个年轻人还在玩手机,罗汉见袁帆来,开口问袁帆是不是落东西了?

    袁帆难掩兴奋:“我忽然想起来六个房是什么意思了!”

    罗汉眼神一亮,说声“嗯?”又深吸了口气,冲屋里摆了摆头,道:进去说。

    袁帆跟着罗汉进到屋里,罗汉从往屋里走就时不时地看着袁帆,等袁帆刚进里屋就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袁帆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六个”应该是个地名。”

    “是哪的地名?”

    “黑龙江的,宁古塔,现在好像改名了,不过地方应该还在那。六在满文里叫‘拧谷’,住宅叫‘特’,‘六个房子’发音‘拧谷特’,就是宁古塔!没记错的话,宁古塔这地名就是这么来的。”

    “你说宁古塔……还真有可能。”罗汉眉头皱了起来,显是陷入了思索。

    “宁古塔在满族没入关前是满族重镇,入关后变成清朝流放犯人的地方,犯了重罪的人连带全家都会被流放到宁古塔,就光文字狱被下罪的也不知多少人,这上面提到宁古塔,也不奇怪……”这写袁帆上学时候都研究过,说起来如数家珍。

    罗汉似乎没仔细听袁帆后来说的那些话,只是有些恍然大悟地说道:“应该是那,我听韩建军说过这地方。”

    “那个韩建军究竟是干什么的?”

    “潘家园摆摊的。”

    “那他应该挺有钱的。”袁帆听说潘家园随便一个不起眼的摊位都租金不菲。

    “他有个屁钱,给我一朋友打工的。”罗汉不屑地说。

    “那你那朋友挺有钱的的。”袁帆随意说了一句。

    “潘家园有钱人有的是。”

    袁帆意会,也没再多说,反倒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少见多怪了,潘家园算是中国古玩市场的最中心,没点财力,在里面还真玩不起。

    袁帆想到另一个问题:“不过那朋友也够胆大的,嗑药的员工也敢要。”

    “什么嗑药的员工?”

    “韩建军啊,陈涛说他是吸毒过量死的。”

    罗汉听到这句话忽然顿住了,盯着袁帆,眯着眼睛,似在回忆什么,停了好久,缓缓地说了一句:“韩建军根本就不吸毒。”

    这话听的袁帆心里也是一惊:那人该不会被陈涛那伙人给害死的吧?看那个陈涛就感觉不很阴险的样子,幸亏那天跑的快啊……罗汉一言落地,两人相视沉默了一会儿,袁帆心想:果然水很深。不过水深也说明……这里面很有可能有真龙呐!

    罗汉掏出电话,不知打给谁,接通过后只说了一句你赶紧过来一趟,就放下了电话。又转头对袁帆说:“你等会,一会儿我一个朋友过来。”

    和罗汉在店里等了不过十来分钟,就看外面进来个人,袁帆一看,就认出来是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穿黑T恤的。这人一米七五六的身材,穿了身白色麻料的立领短袖,大背头梳得油光,浅色的裤子下面一双皮凉鞋油光倍儿亮,袁帆再看这人的脸,淡淡的八字眉下面不大的眼睛,眉宇间倒有些老北京顽主的感觉。

    那人乜了袁帆一眼,接着就开始跟罗汉骂骂咧咧地说:“今儿真够背的,在老冯那赌了快两千块的青皮,一对都没配上!”一口纯正的京片子。

    “有那钱你不如自己买一对儿呢。”罗汉应道。

    那人眉毛一扬:“那能一样么。”接着又解释似的补充了一句:“再说两千块在潘家园也买不着个像样的核桃。”

    袁帆心想这人也真有钱,赌青皮都能一下花两千块,所谓赌青皮就是文玩核桃的一种玩法:树上刚摘下来的核桃是带着青皮的,不知道里面核桃的具体大小样子,花钱买一对青皮,当场去皮,若能出来的一对核桃又大又像,就算赌赢,跟赌石差不多,不过比起赌石,这个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纯属撞大运。

    那人抱怨完毕,问罗汉:“什么事啊?”

    “那字,他看出点门道。”

    话一出口,那人脸色明显就是一变,盯着袁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昨晚我们是不是见过?”

    袁帆应了一声,那人见袁帆点头,立刻像有了结论似的,对罗汉说:“我就说么,那字在你那,你肯定知道点!到底什么门道啊?”

    袁帆于是把刚才的发现复述了一遍,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边点头一边说:“你还别说,还真靠谱,我听韩建军提过这地方,有个什么塔。”

    “你叫什么?”那人问袁帆。

    “我叫袁帆。袁世凯的袁,帆船的帆。您贵姓?”

    “我姓唐,唐玉郎。”

    袁帆心想好个潇洒的名字?,只可惜长的不够帅。唐玉郎当然不知道袁帆所想,只瞥了袁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随即用地道的京片子说了句:“昨天你那拖鞋怎么没拍死丫的!”

    这话逗得袁帆一乐,唐玉郎又接了一句:“那天我们哥俩儿也是着了道,给人当枪使了,对不住了。”

    “操,逮着他敲死他!”罗汉的声音还是有些愤愤。

    尽管之前袁帆就隐约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们不愿说的隐情,但是上次看罗汉不想多说,也就没追问。不过这看起来罗汉和唐玉郎倒并不以为这是个什么秘密,继续对李强进行人身攻击。挺这两个人一通悔不当初的谩骂,袁帆也听出个大概端倪,总结起来就是:李强是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而且罗汉和唐玉郎上当这件事,实在怪不得他们,因为两个人均表示,不是他们无能,是李强太狡猾。

    骂了半天,两人似乎累了,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唐玉郎转向袁帆:“那个……宁古塔是在黑龙江吧?”

    “是在黑龙江。”

    “那塔什么时候建的,什么样的塔你知道么?”

    一听这个袁帆笑了了:“那是个地名,那地方没有塔。”

    “没塔他怎么就能叫宁古塔呢?”

    “建国门不是也没有门么?”

    “那能一样么,建国门以前有城门,后来整个城墙不是给拆了么。”

    袁帆想了一下:“那后海不是也没有海?就是个地名,跟塔没关系。”

    唐玉郎听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又挤出一句:“也对。”顿了一下,问了句:“你们吃了没?”罗汉摇头,袁帆点头。

    “得,哥几个一起吃顿饭吧,边吃边说。”唐玉郎一边说一边又拍了拍袁帆的肩膀,搞得好像跟袁帆很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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