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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袁帆方诗韵第20章 为何是牌九

第20章 为何是牌九

    刚拿到手的东西,还没捂热乎就让人给抢了,四人心情都有些低落,闷闷地把那一堆木头挪开了个能够车走的缝,就开车往回走了。

    罗汉和唐玉郎跟着金贝勒的车回到了小旅馆,吃了顿便饭,议定明天回北京。罗汉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回去之后,跟外人谁也别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省的被人笑话。

    饭后唐玉郎跟着袁帆和金贝勒进到房间,袁帆掏出那块布,对着窗外的夕阳看来看去,夕阳的光透过布上的洞照过,影子投在墙上,倒是颇有些星星点点的意味。

    反复看了一会儿,也没能想出这块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这是袁帆忽然想起之前东西刚挖出来的时候,金贝勒照了好多照片,于是就要来金贝勒的手机,找出了那几张图片。

    金贝勒的手机像素不错,盒子里的字虽然细小,但放大图片也都看得清楚,袁帆心想,既然留字,必有含义,先抄下来再说,于是问金贝勒要来纸笔,就抄了起来。而唐玉郎和金贝勒这会儿正在讨论,如果他们当时反应快点,究竟有没有可能倒车跑掉。

    那图片上字数不多,也就五百字左右,而且句句都是些常见的俗语古诗之类的,所以抄起来也不算费劲,十多分钟就全抄完了,袁帆把那段字拿在手里,又看着图片对照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于是把图片缩小,这时那两块牌九也出现在画面里。

    一个红头十,一个八,袁帆不太懂牌九,于是转头问了一句:“你们谁懂牌九么?”只见罗汉拍了拍唐玉郎,带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袁帆就问唐玉郎:“一个十,一个八,这牌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八点。”

    金贝勒在边上发话了:“这十加八不是十八么?”

    “是十八,牌九牌九,最大就是九,十点当零点,没有十八点。”

    “怎么就没有呢?我问你,十加八,是不是等于十八?”

    “你这不抬杠么?牌九里就没有十八点这么一说!”唐玉郎抬高声调嚷嚷道。

    对于金贝勒的这些言语习惯,袁帆早就习惯了,不过说到十八,袁帆的神经忽然被触动了一下,因为从历史和文化上讲,十八这个数字并不寻常。佛教有十八罗汉,又有十八层地狱一说,兵器是十八般兵器,壮士临死前要喊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十八,还真不寻常。

    金贝勒见袁帆忽然呆住,就拍了袁帆一下,问袁帆想什么呢,袁帆就把自己想的说了,金贝勒一听来了兴致:“对啊,十八属实不一样,你比方说吧,老北京有个小曲,就叫十八摸……”

    刚开始手舞足蹈的金贝勒被唐玉郎无情的打断:“你知道什么啊?十八摸,那是老北京妓院里唱的!”

    “我知道是妓院唱的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叫十九摸,不叫十七摸,偏偏叫十八摸?”

    “这……”唐玉郎一时语塞,顿了一下:“它就是个名字呗,那谁知道怎么不叫十七摸。”

    “对啊,所以我在说十八这个数字不寻常,这有错么?”

    被金贝勒这两句话一呛,唐玉郎思路跟不上去,干脆不说了。指了指金贝勒,骂了句你小子,干脆不再跟他说话了,转头问袁帆:“你的意思是说那两张牌九有什么暗示?”

    “肯定有,不然放里面两个牌九干嘛。”

    “那是什么暗示呢?”

    “不知道,这得好好想想。”袁帆认定这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放两颗牌九在盒子里,那么也就是说这盒子里的东西是个谜面,懂的人可以猜出谜底,不懂的人一头雾水。但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袁帆知道古代也有很多种密文传递方式,比如五代时期也就有记载说把头发剃掉一块,密文写在头皮上,这样扎了发髻就看不出来,稍过几天头发长了更是无从寻找,再比方说古巴比伦就有记载把字母刻在皮带上,只有皮带绕着特定粗细的木棍绑好,才能读出内容,否则所有的字母都是杂乱无章;还有比较常见的一种就是乱文密语,就是写信人事先跟收信人约定了一个数字口诀,如‘三七六二’,然后写信人会写一大堆看似毫无意义的话,读信人拿到这段话,从头开始,依次取出文章中其中第三个、第七个、第六个和第二个字,如此反复直到文章末尾,将取出的字列出,就会得到信的真正内容。

    想到这里袁帆略微明朗了些,因为基本可以肯定盒子里留下的那段文字是乱文,而那两块牌九,应该就是破解这段乱文的钥匙。

    袁帆再次审视了一下那两张牌九,红头十的牌上阴的是一个红色的四点和白色的六点,八是一个三点和一个五点,难道是“四六三五”。袁帆试着读了一下,发现不通,又换五三六四,还是不通,袁帆不信邪,把四个数字的排列组合全都试了一遍,可还是拼不通。金贝勒看袁帆一会儿看字一会儿念叨个不停,就问怎么了,袁帆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几个人均觉靠谱,于是金贝勒和唐玉郎终止了紫檀盒子值多少钱的讨论,拉着罗汉加入到破解乱文的实践中来。

    几个人抱着脑袋想了大半个小时,把‘十八’和‘四六三五’这几个数字加减乘除开方开根号,算到最后头晕脑胀,却仍然没有从中读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正有些绝望之际,金贝勒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一个不知什么年月听到过的数学名词:笛卡尔积。此词一出,众人瞬间木然,因为谁也没听说过,金贝勒一脸恃才傲物,对大家进行了无情的讽刺和嘲笑。最后告诉大家:我就是听过名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说着金贝勒就要拿手机查查究竟什么是‘一个数的笛卡尔积’。袁帆一听就笑了,因为袁帆虽然不知道笛卡尔积是个什么东西,但笛卡尔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袁帆记得笛卡尔是17世纪的人物,清朝在17世纪中叶进的中原。这么偏远地方的一个豆腐乳坛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跟什么笛卡尔积挂上钩,亏金贝勒能想得出来。

    不过金贝勒显然胸怀理想,孜孜不倦,非算不可,拨弄着手机查了半天,就见金贝勒眉头越锁越紧,最后终于把手机放下,很不满地骂了一句:这太复杂了。

    似乎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情绪,金贝勒就问一直也没怎么说话的罗汉:“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一直不说话?”

    罗汉动了动身子:“叫我说,也不能光看那两张牌九,那不还有一张布么?牌九和布要是有什么性联系呢?”

    一听这话金贝勒方才被笛卡尔带来的颓废一扫而空,猛地一拍桌子:“对啊!它们一定有性关系!要不然放一起干嘛!说不定这盒子就是牌九和布通奸生的!”话音一落,正在喝水的唐玉郎喷了一地。罗汉一边笑一边解释:“操,我是想说有什么联系性。”

    虽说被金贝勒打了一下岔,但罗汉的倒是一下点醒了袁帆:既然留了牌九,又留了一块奇奇怪怪的布,那这布肯定得有点用啊。盒子盖上满是乱文,又留了两张牌九,再加上那块布,几乎可以确定是乱文密语了,那么这三者之间究竟要怎么联系,才能读出那里面的乱文呢?袁帆把那块布捧在手上,忽然想起了猜字填空,一个类似围棋棋盘的方格,里面填了几个字,让你猜出其他地方该填什么字。那眼前这个洞,是不是也有差不多的功效呢?

    再仔细看看那布,袁帆似乎渐渐看出了点端倪:尽管布上的洞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很多都是在一条线上的。袁帆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现如果这布上有一个棋盘,那么所有的洞都可以完整地放进棋盘的格子中而不会压到棋盘上的线。再想到牌九上的数字,袁帆心下顿时明朗。于是拿起笔,在之前抄好的文字上,每十八个字打一个标点,再拿起布来,一个个比对,并把特定的字画上圈,几分钟后,一段有含义的可读文字,终于被圈了出来。回过头来再细看内容,袁帆也是一惊,那些被圈出来的字,连成的竟是这么一句话:见此字者,灵慧之有缘人也。余有馈赠,在三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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