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郎说完,袁帆和罗汉对视了一眼,又和金贝勒对视了一眼,再稍一集中精神,也感觉到了,地面真的又在缓缓地下降!
从进这个地洞算起,地面一共沉了三次,第一次是罗汉一脚把鬼脸跺进凹槽,几个人随即掉进了那个地道,第二次中了壁画障眼法的计谋,踩到下面机关,掉进了差点被压扁的水池,第三次……也就是眼下这次,天知道,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这次下沉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地面虽然在下沉,但速度却不是很快,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爬起身子往前跑去。倒不是之前有什么约定,只是谁都知道,回头是死路。
可最先起身跑出去的罗汉还没跑到坡顶就猛地停住了身子,双手伸开,展示意别再往前。紧跟在罗汉身后的袁帆见罗汉停住,便放眼往前一看,却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前面竟然……没有路了!方才在下面的角度看过去,还以为前方是个‘︿’形坡道,但爬到接近坡顶的位置才发现,再没路了,不是因为石壁或其他的东西阻拦,相反,是因为前方没有一丁点东西了——包括脚下。也就是说,脚下的路,断了。
地面的沉降还在继续,而且伴随着某种石头摩擦的声音,袁帆觉得这沉降有些不正常,回头一看,更加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回去的通道,正在从下往上闭合——就像之前那个闭合的门洞一样!
还没来等回过神,地面下降的速度加速了起来,而且几个人站的地方本来有一个向上的坡度。这时却觉得坡度小了很多,再往后看时,发现那通道从下往上闭合了更大的一截,整个通道口已经只剩一半了!
下降的速度又进一步加快,但是奇怪的是这种下降并没有给人带来失重的感觉,袁帆抬了抬矿灯,发现石壁就在前方十来米远的地方,正要再看个究竟,却见身前的罗汉在往后退,双手也示意几个人稍往后退,袁帆一个愣神,猛觉下降的趋势陡然一滞,随即一阵尖锐的石头摩擦声音传来,前方的路面断裂处,一个弧形洞口缓缓升了起来,袁帆来回转动着脖子,往前往后观察了了好几次,终于搞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不是后面的通道在从下往上关闭,也不是前面的弧形洞顶在从下往上升起,而是自己所在位置的地面在下降,另一侧在上升——几个人脚下踩的,俨然一个跷跷板构造的石桥!
地面的下降还在继续,经过之前的下降,几个人站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下坡,后面通往血藤所在那个石室的通道几乎完全被挡住,而前方的洞口则越来越大。
一声闷响,袁帆感到身子一挫,地面终于停止了下降,脚下踩着的石板桥搭到了门洞下面的地面上,一个洞口于是就完全展示在了几个人面前。那是一个“∩”形门洞,有两三米高,四五米宽,门洞内有向下的石阶,延伸到黑暗深处,也不知道通向何方。
罗汉往后看了看,见后面的路已经被堵上了,一步就踏了出去,脚踩到了门洞下的石阶上。唐玉郎见罗汉迈出了步子,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金贝勒和袁帆,也试探性地踏出了半步,一只脚踩到了门洞之下的台阶上,另一只脚还留在原本的岩质石板地面上。
刚刚死里逃生,却又面临了同样的状况:又是后退无路了。一路下来,袁帆反复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是犯了不少嘀咕:也不知前面还有什么凶险——再往前走,实在叫人有些担忧,但却又不得不走……实在是有种要把人逼疯的感觉。
而此时,之前的那种感觉又在袁帆心里泛起:他看着延伸向下的石阶,又回想了一下,还是感觉前前后后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实在叫人有些不安。
金贝勒看了看前路,又看了看脚下的石板,一下蹦离了原来的地面,跳到了前方的石阶之上,袁帆回望了一眼,本来他们站在坡顶,经过这石‘跷跷板’这么一转,此刻已经变成身在坡底了。另一端的通道此时已经被完全封堵,这样也好,因为那些血藤实在叫人一看就感觉不舒服。
于是,袁帆也伸脚踏上了石阶,谁料前脚刚着地,却听唐玉郎着急地喊着:“哎!哎!哎!”
原来,唐玉郎一只脚踩在石阶上,另一只脚踩在了原本的‘跷跷板’上,几个人都走下了那‘跷跷板’后,平衡顿时又被打破,那‘跷跷板’又再缓缓地往上升了起来。
袁帆见状,连忙身子往回一缩,又踩到了那‘跷跷板’之上,这才又把上升的力道压住。
几个人略作商议,决定先把这个‘跷跷板’固定住再说。
金贝勒掏出两根带栓扣的登山钢锥,给石阶和‘跷跷板’上各钉了一根,再用登山绳一绑,便把那‘跷跷板’固定在了石阶之上。
见金贝勒已经固定好,袁帆便试探着从‘跷跷板’上走了下来,那石板微微抬起了一点,受到了登山锥和登山绳的力度阻碍,被勒住了。
其实这个把石板路和石阶固定在一起,心理安慰作用要大于实际意义,即使不固定,让这石板路弹回去,几个人最多也只是回不去那个满是血藤的石室而已——话说就算没这机关,那血藤一想就叫人头皮发麻,谁又敢再回去?
唐玉郎看着向下延伸的石阶,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些愁苦地小声问了一句:“咱还得往下去么?”
袁帆也望了望那不知向下通到什么地方的石阶,也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看唐玉郎滴血的手和金贝勒脖子上被抻开流血的伤口,道:“要不然咱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
这次来,几个人一共带了两盒创可贴,两包药棉和一瓶酒精,本以为这些足够应付一些紧急外伤了,哪料那两盒创可贴一出骷髅阵就用了一盒半,药棉和酒精也已耗了不少,这次省了又省,总算给几个人的伤口都包扎上了,但创可贴和纱布到底还是用光了。
袁帆看了一眼表,时间不过晚上九点多而已,袁帆记得在那个写了契丹文的门洞前看过一次时间,当时是六点多,真的很难以想象时间才过去三个小时,回想起来,这三个小时好像有三个月那么漫长……
罗汉又点了根烟,回望着来的方向,看了看袁帆,纳闷地问:“到底咋回事那东西就不缠你呢?你不说血型么?我看你血都滴了一大杆子了,也没啥效果啊?”
袁帆的注意力这时正在台阶之下,因为他一直在想象下面会有什么样的前路,听罗汉这一说,也想起了这个问题:对啊,血藤又没攻击自己,而且肯定不是因为血型,因为他记得把血滴在了血藤上之后,反倒更多的血藤往那血上缠——可是就是没有缠自己,这……实在是叫袁帆想不出个所以然。
金贝勒动了动手上刚绑好的纱布,接了句:“该不会真的是因为帆子长得帅吧?”
唐玉郎瞥了金贝勒一眼,骂了句:“你丫别扯淡了。”说罢小心地动了动伤了虎口的那只手,又上下重新打量了袁帆一番,半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有什么跟我们不一样的么?”
“会不会因为帆子有龙族血统之类的?”金贝勒又有新想法。
“不是血的事儿,你没看血都滴上去了也没用么?”罗汉应道。
“那是因为什么?会不会是因为袁帆背着汽油?”金贝勒继续发散着他奇异的思路。
罗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个,这个……你还别说,真不一定。”
虽然罗汉觉得有可能,但袁帆却感觉这个猜想似乎不大靠谱:如果说黑藤和血藤因为自己背着的汽油而不攻击自己的话,那多半也是因为汽油的气味,也就是说,黑藤和血藤应该躲着汽油味。但是自始自终,无论是黑藤还是血藤,都没有躲着自己,而只是‘不攻击’自己而已,这说不通。而且,袁帆清楚地记得,在他把瓶里的汽油泼到雪人怪的身上的时候,雪人怪身上伸出的血藤并没有任何退缩,只是在点着火以后,血藤才开始扭曲回缩。这说明,汽油的气味不会让血藤退缩。
想到这节,袁帆就说了自己的分析,罗汉听后点了点头:“也对,那……到底为啥那东西就不攻击你呢?”
金贝勒忽然眼睛一亮:“该不会因为帆子是处男吧!”
“你丫这纯属扯淡。”唐玉郎嗤之以鼻。
“怎么是扯淡呢?那你说为什么咱几个都被弄成这样了,帆子就没事?”
唐玉郎脖子一伸:“有没有事也跟处男不处男的没关系啊,你丫整天净说些不着边儿的东西!”结果唐玉郎脖子这么一动,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又疼得直呲牙。
若不是金贝勒满身是伤,袁帆都想上去蹬他一脚——这年头,大学毕业了还是个处男,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金贝勒当然不知道袁帆想踢他——就算他知道了,也还是会再说下去,因为金贝勒是有节操的:不会因为外力阻止而停止扯淡。
又说了几句,唐玉郎不慎进又掉入了金贝勒根据这个问题构建的逻辑:‘你不是处男你就不断定此事是假’——一旦进入了金贝勒的逻辑,唐玉郎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金贝勒的,几句之后,就被金贝勒的逻辑圈套套住,怎么说都是错。最后唐玉郎的逻辑思维已然被转晕,索性留下了句‘你说得对行了吧?’不再和金贝勒继续讨论,转而用矿灯往地上照去,不再理会金贝勒。
唐玉郎被金贝勒的逻辑困住的时候,袁帆也在想究竟为什么那些藤不攻击自己,不过也还是没能想出一个靠谱的原因。只好转而把目光投在了前方下行的石阶上——下面黑幽幽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因为袁帆之前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一直没能明确的找到究竟是什么让他不安,看着那幽暗的前方,一个闪念之间,袁帆顿时捕捉到了那让他不安的关键!
——之所以感到不安,是因为这洞里的机关设置,实在是大大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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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蹊跷的机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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