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袁帆便开口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些机关,有些怪么?”
“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就是想整死人呗。”罗汉接道。
袁帆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想整死我们,在最开始那个洞里就可以给我们困死。还有,骷髅坑也有问题,为什么非要留一个过道?那个壁画下面的陷阱,在下面直接安些铁锥子、或者直接留个深坑,不是更方便干掉我们?为什么偏偏弄个水池?还有刚才那些血藤,他们要是把最后的通道也给封死,我们不就跑不了了么?为什么还故意留着一条道让我们通到这儿?那些个机关想害人,但又好像故意没下死手,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袁帆一番话说完,几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都开始回想这前前后后的机关。
“帆子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对。就说那个骷髅阵吧,里面要不留过道,咱刚一进去,走不了几步那黑藤就得往身上缠,那时候咱还没走太深,说不定还能跑回去呢,可这过道儿一留,咱一直走到大里面那骷髅才动,咱往前往后,都跑不了,所以吧,那过道应该算是陷阱的一部分。”
“嗯,最后袁帆要是不拿喷雾喷回来,咱也得撂那儿,还是想把咱们往死里整,袁帆你想太多了。”罗汉也倾向于认同金贝勒的观点。
袁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壁画下面的陷阱呢?你们不觉得下面是个水池很奇怪么?留这个机关有什么用?掉水里也摔不坏,后来那墙挤过来,中间有水挡着,也冲不出力道,边上还有空间,根本就伤不了人,既然伤不了人,为什么还要费力气安这么个机关?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唐玉郎眯着眼睛想了想,接道:“池子那块儿确实有点怪,我当时就觉得那机关太简单了,压根儿没什么用。”
金贝勒听唐玉郎说机关简单,用鼻子喷了个气,说:“不见得吧?咱地一掉下去,上头就往下浇水,那池子在那,主要是为了让咱们湿身,一湿身,就点不着火儿,后来的血藤不是怕火么?”金贝勒故意把有谐音的‘湿身’两个字说得很重。
说到这,罗汉似乎也觉得略略有些不合逻辑,反问道:“那就像袁帆说的,要下面直接安大铁锥子,不更直接?”
金贝勒听了沉吟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说:“那兴许设计这机关的人故意给我们留条活路呢?古时候设计这玩意儿,谁参与谁死,那坑里的骷髅不全都是这么死的么。你想啊,他知道自己设计完了就得死,心里头得多恨啊?他这一恨,设计时就故意不下死手,好放人进来,让外人把他老板的宝藏挖空,给他解恨。”
“这个……”袁帆听了金贝勒这奇葩的观点,也是一怔,但转念一想,觉得金贝勒说的并非不可能,只好接了句:“这个倒也不能说不可能……”
“得了吧你,还给他解恨,你当让人都是傻子啊?他把机关设计的不对,监工的能不知道?他上面的人能不知道?还能让他这么干?”唐玉郎对金贝勒这个奇葩的观点嗤之以鼻。
“那怎么了?万一上面那个人智商跟你一样呢?”
唐玉郎一听登时一脸不乐意:“你丫说么呢?什么叫智商像我一样啊?你意思我智商低呗?”
“没有啊,我说那人智商像你一样,什么时候说你智商低了?”
“去你的吧,别当我是傻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听不出来啊?”
一听这话,金贝勒眼睛忽然瞪得溜圆,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十三哥,难道,难道,难道你真的真的不是傻子??”
唐玉郎吸了口气,骂道:“你丫整天净放屁!”
“放屁怎么了?谁敢说一辈子没放过屁?再看看你,十三哥,别人放了一个屁,你把嘴凑到屁眼,说‘你丫整天净放屁’——我真挺同情你的十三哥……”金贝勒笑嘻嘻的,三言两语的描述之中,唐玉郎的形象瞬间成了个缺心眼儿。
唐玉郎显然没思考到金贝勒把自己的嘴比成屁股这一节,只听金贝勒说自己对着屁说话,感觉很是愤恨,但一时间却又无从辩驳,便用手指着金贝勒,说:“你丫,你丫……”
“行了行了,你俩别他妈吵吵了,说正事儿呢。”罗汉终于忍不了了。
罗汉这一嗓喊出来,金贝勒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唐玉郎也短暂地沉默了,当然也可能是实在想不出来反击的语句,于是只下意识地用摸了摸坐着的石阶派遣尴尬。谁知唐玉郎一摸之下,却忽然‘咦’了一声。
袁帆听了,便也俯下身子望向那石阶,离得近了,这才发现,这条由长方体岩石块搭成的石阶之上,每个石块的一角,都刻着一个明显的符号。而这个符号,正是两个‘I’字形交叉形成的十字形符号!
这符号几个人都看过好多次,吴颠的遗物里,通道门口,还有那个异物上也显示着这个符号,所以见这石阶上也刻着,倒也不觉如何奇怪。
金贝勒也注意到了石阶上的符号,用手摩挲了一下,忽然发话道:“我勒个去,帆子,那些东西不抓你,该不会是因为异物在你那儿吧?”
此言一出,袁帆眼睛瞬间也是一亮:对啊,异物,异物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便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异物,应该就是它。”——几个人之所以翻山越岭地来到这里,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异物?如果说有一件东西能让袁帆不受攻击,那么,非异物莫属!
“你丫好歹是说了句靠谱的话。”唐玉郎也没有对金贝勒的推测提反对意见。
异物就放在背包外侧的拉链口袋里,袁帆卸下背包,想把东西再拿出来看看。卸背包的时候,几个人方才说的机关里的那些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却还在脑子里不停的转,袁帆心念一动,忽然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袁帆直起身子,说:“我想明白那些机关为什么没直接致命了。”
这一句话说出去,其他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袁帆,等待袁帆的下文。
袁帆舔了舔嘴唇:“我想明白了,金贝勒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因为我一直没往异物上面想,现在,如果说是异物让那些东西不攻击我的,那这些机关没直接致命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罗汉有些不解:“怎么讲?”
袁帆跟罗汉对视了一下,说:“那些机关,让人过,但只让拿着异物的人过。”
短暂的沉默后,金贝勒皱着皱眉头摇了摇头,说:“也不对啊,后来的那些东西是没抓你,可最上面的毒粉呢?那异物能避毒?这不太可能吧?”说到这,金贝勒又想了一下,补充道:“再说就算能避毒也没用啊,他不杀别人,别人也得杀他啊!”
这一问倒是把袁帆问住了,因为袁帆是想到黑藤和血藤都不攻击自己,才得出的这个结论,却忘了毒粉这一节。经金贝勒这么一说,袁帆又觉得自己刚提出的这个推论也有问题——不管有没有拿异物,中毒是一定跑不掉的,就算异物神奇无边,真的能避毒,但别的中毒者向异物持有人发起的攻击,又是不可避免的。这么说起来,‘不攻击异物持有人’这个推断也不成立了……
“反正后来那些藤都没抓袁帆是真。”唐玉郎道。
一直没说话的罗汉听到这,说道:“我觉得袁帆说的对,这些个机关应该就是只让拿异物的人过去。”
“那上面的毒粉怎么躲?”金贝勒反问。
罗汉听金贝勒说话,微微摇了摇头,没直接回答金贝勒的问题,只是继续描述着他的观点:“在骷髅坑中间咱不是还捡了一串狼牙么?那个戴项链的,跟最上面石室里死的那些人应该是一起来的,但他就没死,兴许他拿就是拿着异物的那个人。”
袁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合逻辑,便应道:“也不对,如果他是拿着异物的人,最后在骷髅坑里应该不受攻击才对啊。”
唐玉郎本来眉头紧皱,听袁帆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嚷嚷道:“等会儿,我说,谁告诉你们那些人一定就拿着异物进来的啊?咱们拿着异物,他们不一定也拿着啊对不对?”
经唐玉郎这么一说袁帆又是一怔,转念一想:对啊,谁说那些人一定拿着异物进来的啊?万一他们没拿异物呢?但是,就算是没拿异物,那个人怎么从那么惨烈的战斗中跑出来的呢?难道他也也带了鼻塞之类的东西?可那样只能让自己不中毒,又怎么躲过别人的攻击呢?难道他身手好?等等,身手好?想到这袁帆忽觉眼前一亮,一下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我好像知道那人为什么跑出来了……”袁帆说。
“说说。”罗汉道。
袁帆看了一眼罗汉,说:“我刚才想了一下,如果我和罗汉都没戴鼻塞,咱们几个都中毒了,在上面互相打,打到最后的话,应该不会全死。”
几个人闻言都是愣了一下,但没过几秒,就都明白了袁帆的意思。
“最后应该就剩罗汉。”唐玉郎摸了摸咽喉处,脸色很差,显然想起了那个石室的惊险,也是有些后怕。
袁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对,应该最强的那个人会活下来。那些人当时又遇到一起,毒性发作就打了起来,打到最后,只有武功最高的那个人活了,然后等那个人的药劲儿过了,发现和自己一起来的人都死了,这个人回也回不去,只好再沿路往下,结果……就死在骷髅坑里面了。”
唐玉郎听完袁帆这一席话,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说的对,那些人打起来之后没全死,但是,最后跑了的应该不止一个人。”说到这唐玉郎往身后指了指——他身后就是被翘起的石桥挡住了的通道口,说:“那里面地上不是还插了一把手刺么?这把手刺应该也是他们那伙人掉的,所以我才说跑了的应该不止一个人。”
袁帆想起唐玉郎拔出手刺的情景,也点了点头,道:“有道理,跑出来的应该不止那一个人。”
“那里面还有一具骷髅,估计就是那个人的。”金贝勒插道。
快要跑出血藤所在的石室时,袁帆和金贝勒都看到了地上的一具骷髅,如此说来,那具骷髅极有可能就是那把手刺的主人——又或者,地里面埋着的那些骸骨是手刺的主人也说不定。
金贝勒说完,唐玉郎双手一摊:“你看吧,我说的么,他们未必就拿着异物进来的,要是拿着异物进来,就至少能走到这儿。”说罢唐玉郎用手指指了指地面。
“也不一定。”罗汉插道:“兴许跑出来好多个人,那个拿着异物的人没死,又往里头去了呢?”一边说一边朝石阶的方向扬了扬脸。
袁帆朝石阶的方向看去,那石阶延伸很深,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在最上方往下看,倒是有种在地铁站口向下看的感觉——如果地铁站里面关了灯的话。看了几秒,袁帆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要把异物拿出来的,于是拉开背包后面的拉链,把异物从里面抽了出来。
那异物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还是个小石碑模样,上面还是那个十字符号。袁帆把异物在手上掂了掂,转脸看了看金贝勒,只见金贝勒的衣服裤子上不少地方都被刮了许多小口,双手也都缠着绷带,脖子上还有好几条被勒出来的血道子。而再看看自己,却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见此情景,袁帆心里一热,便把异物递到金贝勒面前,道:“贝勒,这东西你拿着吧。”
金贝勒和袁帆对视一眼,自然明白袁帆的意思,并没有伸出手,只是说:“你拿着把帆子,这东西放我这儿还没放你那儿靠谱,我可想不到用防狼喷雾这招儿。”
袁帆刚要再说话,却听边上的唐玉郎往这边挪了挪,对金贝勒说:“你不要我要啊~”便伸手来拿那个异物。
还没等袁帆回应,金贝勒一个箭步上前。从袁帆手里拿过了异物,唐玉郎一把抓了个空,见东西被金贝勒拿去了,老大不乐意地说:“你不是不要么?”
金贝勒手里拿着异物,跟唐玉郎对视了几秒,忽然一笑:“给你把,十三哥。”说罢就把异物递了出去。
唐玉郎信以为真,便伸手来接,结果刚要碰到异物,金贝勒又把手缩了回来。金贝勒见唐玉郎抓了个空,便又把异物往前递了出去,说:“看你能不能抢到。”唐玉郎见状撇了撇嘴,双手往下垂去,看起来不像再争了。金贝勒见状刚要再说话,唐玉郎的手却猛地一动,朝金贝勒手里的异物抓去。
金贝勒反应也是极快——当然也有可能是早有预料。嘴里说了句‘哎’,手腕往边上就是一抽。因为手上的绷带和刚刚又被撕开的伤口,金贝勒的手毕竟不像平时那么灵巧,再加上手腕这一抽的动作有些突然,那异物倏地就脱了金贝勒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啪的一声,掉到了下面不远处的石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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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蹊跷的机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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