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翡翠楼用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翡翠楼也是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我们翡翠楼的人员晋升之道也是公开的，透明的。只要你有真本事敢来叫板，那么就有机会实现的。”

    听他说这一番话，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听他的口气，倒像是允许我进鉴宝厅了呢。

    我看了一眼吴掌柜，正好碰上他的目光也看我。四目相对，我知道我的事情有门。

    “咱们楼里的小高，昨夜找到我，跟我说明他的心里话。他想进入鉴宝厅。”话说到这里，人群中就是一阵骚动，有人惊讶，有人赞叹，有人泼冷水对我冷嘲热讽。

    只见吴掌柜抬起手来，示意所有人不要冷嘲热讽。

    “人谁没有个梦想，有梦想就是好的。本着鼓励年轻人的精神，我们东家已经同意小高的请求。”

    他话音未落，我就如同一只离开弓箭的站起来。

    “吴掌柜，你说的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什么来着，一定能够办好！”

    "不过，"吴掌柜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我的身上，"要进鉴宝厅需要经过层层筛选，道道考验。这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说就行的。"

    众人的目光此刻也都聚集在我的身上。那些目光就是压力啊。

    "掌柜的，你说吧，要怎么做呢？"即便心中忐忑，我也要硬着头皮上。

    "呵呵，没有那么严重，小高你也不用紧张。这不是一场考试那么简单，要的是真才实学。所以第一关就是在二楼。"

    "二楼？"

    "嗯，不错！二楼的翡翠也算是能上的台面了，你需要在一个月之内毫无错误。考察你的就是顾客。"

    吴掌柜话音未落，台下有唏嘘之声。

    我不假思索一口答应。

    "只要出错，测试就立即结束，你也就不用再进入第二关了。明天算第一天。"

    "另外，如果有人发现他有错，举报查证后，立即发赏金一万元！"

    众人哈哈大笑，好像他们每人都得了一万块钱一样。

    我心里暗道，nnd这哪里是考验，这就是整人吗？

    一天没错容易，三十天不犯错难。而且还要众人监督。我刚来不久，人脉未稳。这些家伙谁心里会偏向我，一定是抓个错就上报的。到时候进鉴宝厅不能不说，恐怕我再也没有面目待在这翡翠楼。

    再一想，我这份工作可是林大小姐给介绍的。这我要是狼狈而出，不仅对林大小姐面上不好看，就是自己也没脸在这里混了。

    想到这些厉害关系，我心里一紧。如果此刻退出，还来得及。

    但是如此一来，要想知道吴掌柜的真实面目那就难了。揪出这个大大的家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再说了，我在场口跟老爹札札木合学的也并非是皮毛。这又有什么难呢？

    "慢，我有话说！"

    "哦，你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嘿嘿，我高仁说出的话向来都是算数的。只是有一点咱们要说清。这个错不能没有标准，不能没有范围。不然的话，随意编一个理由我就有错啦！"

    "哈哈，小高你想的很周到。这个错只限于玉上。别人问你关于玉的各种问题，你对答如流，毫无纰漏才行。这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应付的来的。怎么样？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又想了一下，却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你有问题随时向我提出来！我的办公室就在二楼。"

    众人回到宿舍，立即把我围在中央。

    "高仁，厉害，你还真是高人！"

    "你脑袋坏了吧？进鉴宝厅？就你这点道行想也别想！"

    "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冷嘲热讽，瞧不起人，我一笑不答。

    有一个年岁大点的，分开众人，我一看是李头。他是班头，管着我们这些年轻的。

    "小高啊，我们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但大家的话也都是好心，你不要想歪了。"

    "哪里的话，大家都是为我好我还不知吗？"

    "嗯，我听说，你曾经救过林大小姐，是不是？就连翡翠楼的工作也是林大小姐介绍的是不是？旁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这翡翠楼虽然是林家产业，但林老爷曾明文规定，林家人除了林老爷其他人一律不能插手经营的事情。林大小姐为了你冒了风险啊。你要是失败了，岂不是辜负了林大小姐的心意？到时候，恐怕你在这个翡翠圣地都待不下去了。这一层你想到没有？"

    姜果然是老的辣。

    "班头的意思是？"

    "你赶紧去找林大小姐，让她劝劝老爷，就说你一时头脑发热，让他收回成命。这鉴宝厅的事以后再说。"

    "班头想的很对。只是那样的话，我在这路也待不下去了，谁还会看的起我呢？现在我的处境是骑虎难下，只能向前。"

    "这……，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说，大家虽然跟小高认识的时候不长，但小高平日里对各位如何？我只希望大家都把良心摆在中间，不要为了那一万元钱昧了良心。"

    班头的这番话让我心头一热。在这个时候能跟我说这一番话，不亚于是雪中送炭。

    第二天，跟往常一样我到了翡翠楼。

    说是跟平常一样，其实也不可能。别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们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自己呢，昨夜也是没有睡好。说到真格的较量，这也算是第一回了。但是怎么说，我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人。这点阵仗还吓不倒我。

    吴掌柜把我叫到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二楼的一角，就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旁。我可是第一次进他的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枣红色长条桌，桌子上干干净净，除了一个竹子茶盘、茶盘上有八个茶杯，一把紫砂壶，山人茶宠，茶罐子外，别无他物。环顾四周，家徒四壁，白色的墙上空无一物，竟然连一幅画都没有。他身为翡翠楼的大掌柜，办公室里居然如此简洁，让我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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