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清清白白的意思。做咱们这一行，最怕的是手脚不干净，夹三带四的容易让东家怀疑。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可掖可藏的，什么都是让你一目了然。”

    说的倒是很轻巧，难保不是你放的烟幕弹？

    我点头赞叹，“了不起，真是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开眼了！”

    “闲话少说，走，我带你去见见所有人！”

    说是见见二楼的人，其实我都认识，他们也都认识我，见见也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要的就是这个事正式开始了。

    二楼上一共有十二人，分成甲乙丙三区，每区四个人。我并不包括在这十二人内，但可以在甲乙丙三个区域自由走动。如果他们中需要解答翡翠的问题，可以找我。如果他们不想说，也可以全交给我说。

    我一一见过。心里揣摩着，这十二人中只有四五人是我较为熟悉的，其他的人平日里交往不多。只希望他们能把班头的话当成话，别当成耳旁风。

    介绍完毕，吴掌柜转身走了。二楼中恢复了安静。顾客上门还得半个小时。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上来告诉我，林大小姐来了。

    我一听，赶紧下去。来人说了，林大小姐是来找我的。这么早，又这么着急，想必一定是有急事。

    我正下楼，迎面就撞上了林大小姐。

    “林大小姐!”

    她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往二楼就走。她直接把我拉进了吴掌柜的办公室。

    吴掌柜吃惊不小，站起身来，“林大小姐，你，你这是为什么啊？怎么拽着高仁？”

    “他年轻，难道你吴掌柜也年轻吗？怎么老了老了却做这样的事情，这要传出去了，会让人家怎么说？一个老不正经的，一个小不正经的，打什么赌？！”

    我和吴掌柜相视一眼，彼此都很无奈。从她的话里我听出来了。关于我进鉴宝厅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林大小姐，你误会了，这事是我一个人提出来的。跟吴掌柜没有关系！吴掌柜也是成人之美，根本没有强迫我。”

    “你少说！你知不知道，鉴宝厅是什么人才能进的吗？像你这样的，就是再等二十年，你也不够格！”

    “大小姐，这事我也不同意，一是高仁坚持，非要如此不可。我这不过是成人之美。再说，这事我已经跟老爷说了，老爷也同意了。不然的话，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胡来啊！”

    “哼，我就知道。所以，我求了我爸爸的一句话，只要高仁退出，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怎么样，高仁？你还是别闹腾了。”

    林大小姐脸上满是担忧，她是真为我着急。

    我哈哈大笑，“林大小姐，多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件事我主意已定，所以无需更改。”

    吴掌柜双手一摊，“你看到了吧，昨天晚上也是！这家伙的主意大得很，如果定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就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

    （呵呵，我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在林大小姐面前我怎么能打退堂鼓呢？！话说林大小姐一出面，我更没有办法不这么走下去了！）

    看着我信心满满的样子，林大小姐也没有话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

    高仁剧透：接下来会写一些跟翡翠相关的专业术语，不过，不用怕，我会尽量说的通俗些……

    四五天过去，我的工作反而轻松了。

    这是有缘故的。

    开始的时候，不管是谁都对我不了解，所以，有人来需要解说，就直接找我。人家都想测一测我的深浅，这个心理我岂能不懂？

    一试之下，高低立现。他们自然也不再找我了。

    说实话，二楼的这些玉器，材质虽然是上品，但不是极品，也并非是稀有之物。我在场口见的多了，至于那些云纹、卧蚕……也都是历朝历代寻常不过的腰牌、吊牌和环佩，完全难不倒我。

    又过了七八天，我才遇到了挑战。

    那天我正在喝茶水，老班头来找我。看他急匆匆的样子，一定是有急事。

    “小高，吴掌柜找你，快去吧。”

    我人在二楼，不曾看到吴掌柜在办公室里。

    “看我急得，没有把话讲清楚，是VIP会客室。”

    VIP会客室是专门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只有大主顾才会让到里面。会客室里装修的富丽堂皇，茶、咖啡、红酒应有尽有。

    我赶紧下楼，敲门后入内。

    迎面主位沙发上坐着一个年长者，须发皆白，清瘦身材。他神采奕奕，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在他身后，站立着一个年轻人，身穿一身灰白色衣裤，十分干净。他垂手而立，想必是这个老者的随从。

    吴掌柜坐在老者对面，正在端看茶几上的一个摆件。

    所谓摆件就是家里摆在多宝阁，茶桌，或者客厅的玉石器件，各色情景都有。

    见我进来，吴掌柜把目光锁在我的身上。他手指着我，对那老者说道：“魏先生，这是小店刚进的新人，眼睛里有些料，先让他看看，看走了眼，然后再去请那老几位。”

    感情，这也是一场测试。看着没，阵势还不小。

    吴掌柜从来没有这样客气地对待过客户。我也不敢怠慢，赶紧向前，“后进晚辈高仁，给魏老先生问好！”

    “嗯。”魏老先生上下打量我几眼。点头对吴掌柜说道：“也行，既然是新手，就要多给他机会。”

    吴掌柜面有喜色，看着我道：“小高啊，得魏老先生指点一二，你一辈子受益匪浅！好好发挥，肚子里有多少货，都往外抖一抖！”

    “是！”

    我答应一声，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一双崭新的纯棉白手套。玉器上最忌沾染了不同人的油脂。不同的油脂，酸碱度也不一样，混合在一起就会破坏掉表层形成的包浆，这对玉器是大大的损伤！

    “慢！”魏老先生突然制止了我。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很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吴掌柜一眼，摇头道：“我跟老先生第一次见面，只是刚才听吴掌柜称呼您为魏老先生，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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