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艺节当日,姚湛露才再次在学校里露面。
因为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校长特特地开了大礼堂。那礼堂是仿着外国的剧院样式建造的,又高又阔,舞台上披灯挂彩,四壁更是装饰得琳琅满目。诸事齐备,就等到了晚上,大家一展身手。
姚湛露是坐沈韫安的车子来的,虽然只是司机开车将她送到,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移步走下沈韫安的汽车,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在家养了十好几天,面孔跟之前一样细嫩莹然,当日被姚方南打出来的五个红指痕,早就消下去了。
却说那日,姚方南打了她,心里也是后悔万分。他倒不是心疼妹妹,而是生怕打坏了她的脸,更加失了沈韫安的欢心。
好在沈韫安对她也有几分真心,第二日便找到了姚公馆。
姚湛露原本打算冷一冷他,也好显得自己并不像兰葳葳口中那般下贱。可前一晚自姚方南处受了委屈,第二天一见沈韫安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她心里又软又痛,忍不住便哭得梨花带雨,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美人就算蒙头垢面也是美人。姚湛露一对凤眼红肿不堪,身子细瘦不盈一握,脸上还有五道狰狞的手指印,更显得楚楚可怜。
沈韫安是做二世祖做惯了的人,一见情人这般形容,当下便冷了脸,“谁打你了?”
姚方南吓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二、二少,小的、小的不过、不过和妹子……”
他话音未落,沈韫安便飞起一脚,将他踹得仰倒在地,“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沈家一条狗,倒敢咬爷的女人了?”
姚方南被他踹中下巴,满嘴牙都松动了,一说话便喷出血沫子,却丝毫不敢反抗,伏在沈韫安和姚湛露脚边求饶个不停。
姚湛露冷眼看着姚方南磕了十七八个头,才懒懒地对沈韫安道,“二少,哥哥教训我也是应当应分的,您就别罚他了。”
沈韫安桃花眼一扬,冷冰冰地看了姚方南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姚湛露这时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蹲下身子对姚方南道,“瞧啊,妹妹我就不会像哥哥对我一样对哥哥。”
姚方南哪里还敢说别的?唯有喏喏点头不止,直到姚湛露的高跟鞋笃笃声再也听不到了,才狠狠地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二人既然和好,沈韫安便许诺今晚会带了狐朋狗友来给姚湛露撑场面。姚湛露心里得意,益发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今天穿着一件西班牙式的跳舞裙子,颜色像深海珊瑚一样,红得动人心魄。这裙子设计十分大胆,胸线细细地开到肚脐上方,不规则的裙摆上缀着细细的流苏和晶珠,转动起来如同风吹荷叶。一对天生小巧的玉足上蹬着一双玲珑马靴,踏在地上汀泠作响,煞是好听。
她头发本就如同海藻般卷曲,此刻垂在腰间,如同上好的缎子一样油光发亮,鬓边簪着一朵硕大的黄色牡丹,益发衬得她眉长目秀,隐约有了几分绝世名伶的风采。
“瞧瞧她那样子!”兰葳葳自然是第一个看不顺眼姚湛露的人,皱着小脸坐在一边生闷气。
“好了,”白萼上来扶了她的肩,“看你这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再看看阿芝,你俩要一同上台,人家阿芝多么沉着。”
兰葳葳顺着她手指望了过去,果然见顾泽芝一人坐在角落,正在细细地擦拭琴弦。
“阿芝,这琴你家绿云哪天不给你擦个七八遍,你怎么又擦?”顾泽芝见兰葳葳蹦蹦跳跳地过来,连忙将那块天鹅绒盖在琴上,一边笑道,“我心里有点紧张,不过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有什么好紧张的呀!”兰葳葳拿出自己的笛子,冲着顾泽芝扬了扬,“咱们排练了就算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早都滚瓜烂熟了!”
顾泽芝见她这样说,也只好对她笑一笑又低下头去。白萼见她实在是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便拉了兰葳葳去一旁混着说些闲话,让顾泽芝一个人待一会儿。
顾泽芝没骗人,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方才姚湛露得意洋洋地走进来的时候,她就清楚地看见了门外停着的那辆车。
那车子那样熟悉,她初嫁之时尚和沈韫安举案齐眉,也曾跟他驾车外出游玩。要是早知道那车载过姚湛露,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坐。
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沈韫安、捧在手上都怕摔了的他们的婚姻、漫长的四年里沈韫安屈指可数的温柔,她所珍视的一切,都不过是姚湛露用过的。这让她如何不愤怒?
看着骄傲如一只天鹅一般的姚湛露,顾泽芝恨不得上去扼住她细白修长的颈项,问问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样合起伙来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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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五 拔得头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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