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慢慢推开,贴身侍女扶着杨贵人回到了屋内,看来早安环节结束了。
“本妃乏了,出去吧。”
杨贵人让贴身侍女退出屋内,随后转身就躺到了床上,而夜正好在床底下。
夜慢慢爬出,踱步到床边,看见离得最近的侍女站在主房外的阶梯之下,正常说话她应该听不见。
“在下参见贵人。”
夜解除了隐身,没有作下跪礼,只是略略低头,双手作揖。
杨贵人猛然睁眼,坐了起来,眼中却没有寻常贵人那般高高在上,更多的是担忧,或者是惧怕。
“你是......”
“我为太尉夫人而来。”
“不......不不是我杀的。”杨贵人被吓出了冷汗,声音却没变大多少。
“我还没问呢......不打自招?”夜有一百种方法调戏那些胆子比他小的人。
“不......”
“咳咳,这样好了,我问,你答,答完之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没来过,你在睡觉。”
“好。”
居然出人意料地配合呢——不能掉以轻心。
“和太尉夫人什么关系?”
“发小,我们是一个镇子出来的。”
“她入宫的那一天来了你这里,你们干了什么?”
“说些家常话,喝茶吃点心,傍晚她便走了,我是后来才知道她进得来出不去。”
“你们联络感情是固定时间吗?还是有写信告知什么的?”
夜方才偷看的那一小部分里就有邀请函性质的信件。
“都是派下人出宫通知。”
嗯?个把月前宫内不久禁行了?还有桌子上的信是怎么回事?
“口头?还是递信?”
“口头。”
信息不对等所造成的破绽,有人让她保密。夜心中有了下一步的诡计——诈。
“刚才那个首饰盒里边的簪子不是原来放的那一款,末端的装饰物不同,昨晚捡到的簪子装饰物是一朵雕花,而现在的是规整的宝石,看留下的痕迹,是不规则的......”
首饰盒内放置末端的那一边的绒布有未完全消失的不规则痕迹。
“不会是你的吧......”
夜拿出了腰上的令牌,那枚象征着皇家子嗣的假令牌。
杨贵人睁大了眼,马上拖着浅蓝色的睡衣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前些日子我们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追查,现在谁也很难保你。
“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前几日找到了一支簪子......
“可否将你的首饰盒拿出来给我检查?”
夜在赌,赌两件事:杨贵人先入为主觉得他的出现是‘闪现’而不是‘隐形’,皇子的威信比左丞相的承诺或者是威胁大。
“大人!小女子知错!请大人海涵!”
声音还没到屋外的人能听见的程度。
“你觉得待在我们这边安全,还是这样安全?”
夜抛下了个比较虚的问题,随后扔下在窗前跪着的杨贵人,走到化妆台前,将首饰盒顺进了手镯中。完成目的之后他又走回了杨贵人身前:“还没想好?”
夜听见了细微的啜泣声,水痕从她的脸上散开,沾湿了一小片地板。
“大人......”
她语无伦次,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说一半就被哭泣打断,然后又重新开始求饶。
“我不保证你死守秘密的结局,但......最差的结果也只是被‘流放’出城,怎么回家你还是知道的吧?”
夜在‘但’之后停顿了片刻,任由杨贵人想象,他就着说的越少错的越少的原则,能装神弄鬼就装神弄鬼。
“这个......大人拿去。”
杨贵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倒戈,她从贴身衣物中拿出两张纸,上面有皇帝的章,第一张是类似通关文牒的玩意,可以离开皇宫,第二张则是官职上任通告,可以任命一名杨贵人的熟人上任——孤雁镇的镇长!
“居然是老乡啊......”
“一个月前左丞相让我将秦夫人邀来,取血以辅佐无曦皇帝化神,我抱着侥幸以为只是取些身上的血,没想到他让我杀了她,取胎血。
“大人......我是身不由己啊!”
夜将两张文件收进了手镯中,“所以是你拿簪子刺死了太尉夫人?”
“......是......我编了个理由,说...说新拿到了一件簪子,给她试试......”
跪在地上的杨贵人几近崩溃。
“左丞相还给过你什么东西吗?”
“有!他给我下了蛊,如果在新年前用文牒出宫,就会毒发身死,大人你一定要救我!”
“......明白了,你这个月就在宫中待着,自会从轻发落。”
“谢过大人!”
杨贵人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引得门外的侍女推门而入,她只看见自己的主子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了!”侍女急忙上前,搀起杨贵人。
“无......妨,本妃忽然有些念家了,扶我去梳妆台。”
夜站在门旁边的花瓶前,盯了一会儿,转身往静心殿赶去。
......
“齐活了,证据、凶器、人证。”
夜拿出了首饰盒与两张文件,还将杨贵人说的话大体复刻了一遍。
“嗯。”
祁点头,将所有东西交给了夜,“两个月后,十二月最后一日,将这些东西送去太尉府。”
“为什么不在现在就开始破坏?”夜问道。
现在他们的死对头还没到化神,正是破坏化神的好时机。
“宫里面人心惶惶,我们得到最后一刻才能看清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真正的敌人。”
“......来谈谈报酬吧。”
夜始终惦记着报酬——按理来说皇宫里的人出手肯定阔绰,他那一个月的俸禄就能说明问题。
夜将令牌与吊坠取了下来,放到了书桌上。
“要钱还是其他东西?”
“如果你要给钱,我只收金元,如果有其他物品——说说看有什么。”
这个死鬼王朝可能在两个月后消失,夜可不想拿纸质钱。
祁将摆在桌子上的两件物品收好,思索了片刻,“四样东西,第一样是一把断剑,其中的奥妙宫里的人研究了快百年都没结果,只知道它的位阶很高,是天阶的。正因为没结果,所以父皇像处理垃圾一样丢给了我,想着有朝一日能神剑出鞘。
“第二件,通灵契约,里面是一支军队,由过去死去的战士们组成的亡者军团,虽然分出去了许多,但这是主体,所以强得多,可以匹敌两名金丹修士。
“第三件,净瓶,宫中炼制的法宝,能够治愈除了断肢之外的内外伤势,能解百毒,还能镇定心神、促万物生长。
“第四件,也是最后一件,纯金锭,价值五万两银子,也就是五百万钱,足够你买一本天阶下品的外功。”
祁敲了敲桌子,“只能选一样,如果你选了最后一样,只要事后你还能找到我,那我肯定给得出。”
“喔,真够阔绰的,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夜感慨万分,可以的话他想全部拿走,但是显然不行。
拿断剑?有说法,终归师姐的炼器水平出神入化,也许能知道这把断剑的正确打开方式?但是要是师姐也不知道,或者她在我找到她之前睡着了那就难办了。
契约的话,也还可以,考虑到过了今年师姐这个最大的靠山就很难发挥作用了,拿些强力的法宝或者通灵契约总没错,更何况它能匹敌两位金丹修士!整片大陆金丹元婴合起来才两百有余!在低端的场合直接大杀四方!
净瓶的话也不错,弥补了对于‘毒’这种玩意的抵抗,还能在我达到极乐姐的那种高度之前极大地加强再生力,不知道它镇定心神能不能压住焚身术的痛,如果可以的话那也挺逆天的——实在不行找片地用万物生长种田,也行!
至于钱......
或许是话本子看多了,抑或是夜自己奇怪的脑回路,他马上做出了主角一般都会做出的决定——断剑。
“呵,待我神剑一成,我便踏在虚空之上大喊一声:天不生我夜无名,剑道万古如长夜,剑来!”
结束完脑内的狂想,夜说道:“断剑。”
“选了一个大概率落空倒也正常的呢。”
祁没有多废话,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只有手掌长剑刃的断剑,剑刃上面还缠了有些年头的绷带。
“天阶神剑的残骸好像不是很符合我对它的想象啊。”
夜接过剑,仔细观察起护手上的图案——看不懂。
夜将它收进了手镯中,又问道:“还有需要我出力的事情吗?”
“暂时没了,比较关键的一环已经搭上了,就等着收网,作为一个外围人员,你做得不赖。”
“......我还是很好奇,你真的只有十四岁?”
夜被眼前比他矮太多的少女震惊,以至于揣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上身了,或者本来就是某个大能转世。
“......十四岁的小孩不是这样吗?”
祁的反应回应了夜的疑惑,她也不打算遮掩。
“虽然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早熟的人存在,但是您这也太......”
“好吧,我上辈子是个元婴,满意了吗?重活一世,现在处于结晶期。”
夜深吸一口气,此子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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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宫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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