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或许只是一个引子，但是绝对不是决定因素，并且很可能更多的是，琪亚娜甚至是受到影响的一方。

    虽然危机感依旧从琪亚娜的身上传出，但是城市狂躁的因素并不在这里，换句话说，陈望的感知中，整座城市，在进行着自己的崩坏。而琪亚娜，很可能是受到影响的一方。

    陈望在很多方面的资料里面，也知道，长空市，是第三次崩坏出现的城市，并且因为陈望和御三家走的近，所以也知道，雷电芽衣也是在那场崩坏中，化为了第三律者。

    虽然她们没有给陈望讲芽衣是如何重新恢复意识，但是现在的雷电芽衣，也还是那个雷电芽衣，这就足够了。

    而说回正题，因为第三次崩坏，所以陈望对这座城市蕴含着巨量的崩坏能并不意外，而现在的问题是，这里为什么突然间开始出现了异变？就因为琪亚娜来到了这里？

    陈望本身对于崩坏其实也并不是很了解，现有的对崩坏的知识，大部分来自圣芙蕾雅时候学到的知识，小部分来自天命丽塔，幽兰黛尔还有奥托教给自己的一些额外的知识。所以对于崩坏的具体的一些情况，陈望的分析能力甚至还不如琪亚娜。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陈望就是了，对于陈望来说，对抗崩坏本身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至于崩坏，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赫利俄斯号停泊的这块地方和巢那块地方不一样，天空上是笼罩遍布的乌云，黑压压地盖在地面上，压抑沉重的气氛弥漫在整座长空市。

    并不是错觉。

    哪怕是赫利俄斯号上，此刻也笼罩着浅浅的一抹沉重的气氛。陈望不知道特斯拉和琪亚娜在里面聊什么，但是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只是，对于长空市的现状，陈望也没有什么办法。

    陈望不是没有和特斯拉聊过，长空市巨大的崩坏能就像是一个聚变炸弹，只要等到聚能到足够的地步，那么这个炸弹就会“boom！”的一声，将整个长空市炸掉。

    一般来说，对付这种情况有两种办法，一是将炸弹的能量吸收到其他的地方进行储存，保证炸弹达不到爆炸的能量要求；二是找到炸弹的‘引线’，将炸弹从根源上解决。

    一个是治标，一个是治本。可惜陈望对于这两种方法暂时都没有什么头绪。吸收崩坏能？陈望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来储存一整座城市的崩坏能，而找到“引线”……陈望根本找不到。

    将躺椅从赫利俄斯号里拿出来，就在贝纳勒斯的旁边，陈望就这样躺了下来，看着天空翻滚的乌云，就连鼻间的气息，都是夹杂着各种气息的湿润。

    因为雷电芽衣还没回来。

    不过陈望躺下之后也没有多久，雷电芽衣就回来了，只是脸色有些不对劲，特别是看向陈望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陈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是愣愣地看了很久。

    陈望不知道雷电芽衣出去干了什么，但是雷电芽衣脸上的神色突然让出陈望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还不等陈望说些什么，雷电芽衣就已经重新换上浅浅的笑脸，但是背后的复杂哪怕被遮掩，陈望也能看到的一清二楚。

    “芽衣，你……”

    “陈望哥，你怎么在这里躺着？琪亚娜进去了？”陈望的话还没说完，雷电芽衣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像是平常一样和陈望擦肩而过：“我去看看琪亚娜。”

    “芽衣。”

    陈望叫住雷电芽衣，但是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又知道她什么呢？自己连她此刻心里究竟在纠结什么都不清楚，自己能够说什么？只是凭借着虚无缥缈的感觉？

    但是，最终，陈望顿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

    “芽衣，不要太勉强自己，还有我们。”

    是一阵不长的沉默，陈望能够感觉出来，雷电芽衣的拳头已经握紧了，但是她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

    “嗯……”

    之后，雷电芽衣就走进赫利俄斯号了。

    而陈望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陈望躺在躺椅上面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他在思考，能够想到的人，陈望也只想到了一个。

    渡鸦。

    她和雷电芽衣说了什么吗？还是说，是她背后的人和雷电芽衣说了什么？而渡鸦背后的人……是世界蛇！

    陈望的眉头皱起，难道是世界蛇突然间有什么动作？还是说长空市现在的现状，是世界蛇弄出来的？

    陈望起身，准备去巢找那个娜塔莎聊一聊。

    “陈望。”

    只是一道声音让陈望止住了身子。

    陈望转头，是琪亚娜。

    “陪我走走，怎么样？”

    ……

    天空一如既往的压抑，周围的崩坏兽在四处游荡，不过琪亚娜在操控律者能力方面似乎有些心得，这些崩坏兽都远远地离开两人。

    陈望看了看身边的白发丽人，有一段时间不见，她的容貌也长得更开，最主要还是气势，已经和陈望认识她之前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变了很多。”

    琪亚娜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这是一种让陈望都有些陌生的冷静：“陈望哥也一样，还有芽衣。”

    陈望没有说话。

    琪亚娜手轻轻伸出，轻轻握住路边的栏杆，身子依靠在上面，看着栏杆下奔流的水面：“陈望你没有看出来吧，芽衣她变得好憔悴，好疲惫，虽然她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好不容易才在圣芙蕾雅得到了伙伴，得到了归宿，得到了那些她曾经失去但又无比渴望的东西，她本来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可我，却亲手毁掉了那一切。

    “无数个寒冷的夜晚，无数场噩梦中，我看着她的胸口被一点点撕裂，看着染血的宝石落入自己的手中，看着她失去气息，慢慢跌倒在血泊中……”

    “你知道的。”陈望看着这个白发女孩的背影：“我们也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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