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拎着后背刀，听了个大概，脑子里全是问号

    “向佐，你不是向少龙的儿子么？

    琴青是向少龙的小妾，你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琴青惨然一笑，她感觉到了，向佐随时都会消失，她忽然之间，慌了。

    害怕，迷茫，不知所措。

    “向少龙认识我的时候，他才进入元婴，而我已经是炼虚强者。

    那时候的向少龙，体内三条大道冲突，已经快要破碎了。

    那时候他有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本来按照系统安排，他应该在元婴期得到宇字神通，合体期得到宙字神通，伪仙境得到光阴长河大道。

    可向少龙是天才，他成功压制了系统，竟然把这三条大道提前从系统里掏了出来。

    结果就是他的身体和意识都无法承受那么强的大道相冲，随时都会死。

    他的身体如风中败絮，灵魂近乎毁灭，神识像没有灯油的残灯一般，岌岌可危。”

    说到这里，琴青抬头，看了一眼向佐，向阳此时才发现，向佐的状态，跟琴青描述的，何其相似。

    只不过向佐是被光阴长河磨灭至此。

    这就是琴青爱上向佐的理由么？

    琴青继续说道

    “我怀疑，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疯掉的。

    毕竟他刚见到我的时候，还算正常。

    我天生为战斗而生，他就一直让我跟他战斗，以战斗来压制三种大道的吞噬，每一次我们两个人都会生死相向，毫不留手。

    就在这样的战斗中，我慢慢迷失了自己，我爱上了他。

    我跟他就这样战斗三十多年，最后，他彻底掌控了三条大道，也彻底疯了。

    他要了我的身子，然后又把我打残，在最后一刻，我以为他要取走我的命，结果他忽然哈哈大笑，就在我眼前开启光阴长河，离开。”

    琴青脸上忽然闪起异样的神情，再次看着向佐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有一天，向佐忽然开启光阴长河，来到我身边。”

    向佐插嘴说道

    “我没有来到你身边，我始终比你所在的时空，慢一秒，这是我的习惯，我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我。”

    琴青哈哈大笑

    “可你不知道吧，向少龙虽然没有让我受孕，却把一丝光阴长河的大道种子弄进我体内，我天然对时间大道有感应。

    你以为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观察我，其实我也在观察你。

    你的样子，跟向少龙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太像了，太像了。

    我仿佛重新见到了向少龙。

    这些年，我努力战斗，获得资源，然后通过群星之巅购买向少龙的信息，我知道他娶了几个女人，我知道他在哪个时空出现，可我每次赶去，他都已经不在。

    还好，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了你，你知道么，你若再不出现，我就要自杀了。

    生命太绝望了，那种思念的痛苦，太难熬了。”

    向佐恢复笑容，轻轻抚摸琴青一下

    “我知道，我见过世间那么多悲欢，也洞察了世间那么多故事，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向少龙的错。

    我要死了，临死之前，我会把光阴长河大道交给向阳，也许你还有机会，通过他，见到向少龙。”

    向佐抬手，一条乳白色的大道凭空出现，他看着向阳，很寂寥的说道

    “我们好像都是向少龙的棋子，我用我独特的能力，试了9次，结局却仍然是死在这里。

    我希望你，能帮我杀了向少龙，因为我这一生的悲剧，都是从他开始的。

    我忽然想到，林仙儿跟琴青一样，也能够感应到我的存在，所以，你也可以再想一想，从认识林仙儿的那一刻开始想，是不是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也许一切，都是向少龙的安排。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我磨损自身，重启了9次轮回，仍然什么都改变不了。”

    向佐说完这些话，一挥手，乳白色的光阴长河大道离开他的身体，向阳自灵海中唤出暗金色的宇宙道剑，光阴长河大道仿佛见到亲人一般，毫不犹豫的钻入宇宙道剑之中。

    这一刻，宇宙道剑发出耀眼的光芒，从暗金色慢慢变成了橙红色，光阴长河大道仿佛为它开启了某种神通，让它整个剑身变得更加灵动起来。

    良久之后，宇宙道剑彻底变成橙红色，归入向阳灵海。

    而向佐，彻底生机断绝。

    他的身体逐渐虚化，变成一簇一簇的微光，钻进虚空之中，消散无踪。

    向阳看着琴青，摇了摇头。

    曾经，琴青是照进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琴青的善意。

    他甚至以为过，对方就是一个盖世大侠，正义，扶弱，公平。

    进入永恒战场之后，他把琴青当做偶像，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暗自对自己说，他想成为琴青那样的修士。

    直来直去，潇洒宇宙。

    可到头来，还是一个局。

    自己的人生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到底是什么恶心的人，不配拥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关系？

    甚至连林仙儿，都要去怀疑一下，因为向佐说得对，林仙儿确实曾经清楚的表达过，她能感觉到向佐的存在，就像琴青一样。

    向佐靠着自己的天赋，尝试了9次转换时空，却仍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

    也就是说，自己注定会吸收向佐和向右的大道，注定会成为集齐三条大道的那个人，拿着厚背刀，去往光阴长河源头。

    自己的人生真的属于自己么？

    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任何人的爱，身边的一切都沾染着浓浓的因果。

    他忽然觉得，一年多之前，自己以为自己醒来了，是不是个错觉。

    自己真的醒了么？

    还是仍然在一场梦境之中。

    琴青看着向阳，忽然哈哈大笑

    “对，就是这种眼神，向少龙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跟你的眼神一模一样。”

    琴青来到向阳身边，伸出手来，抚摸着向阳的脸颊

    “为什么，明明向佐跟他最像，最后你却活了下来，为什么你刚才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面前的就是向少龙？

    向少龙啊，你究竟是谁？

    你若是想不清楚答案，不妨去一趟闻道仙宫，据说闻道仙宫是一个球建立的，而那个球，很可能是最开始就跟在向少龙身边的系统所化。

    而我，不想继续琢磨下去了，你毁了我的人生，让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样的世界，我不想再呆下去。”

    说完这话，琴青身体一软，自己震碎了心脉，倒在向佐消散的地方，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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