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辛苦了！”

    忙碌一下午，汉肯和莫里森返回工厂，有人殷勤地送上水。

    “厂里没出乱子吧？”

    “一切照常。”

    “新来的猪头人你们好好教导，三天内让他们能干活，这个月老板给的目标有些高。”

    莫里森交代了几件事，才坐下喘口气。

    一饮而尽杯中的水，男人脸上显露出疲态。

    汉肯敬佩地看着莫里森，他始终认为这位老大能力出众。

    没有莫里森四处奔波为他们寻找额外收入，仅靠那个吝啬老板发的工资，督工们......还得硬着头皮继续劳作。

    “该死的，又提升了目标？那个吸血鬼不想给我们活路啊！”有督工忍不住抱怨，开口咒骂。

    “老板对我们的一些小动作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莫里森沉默片刻，开口劝慰。

    “咳，关键是替老大你不值啊！”又有人发言。

    “高价卖出有经验的猪头人苦力，低价买入新出栏的幼崽。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再高价卖出，期间还要完成老板那些不合理的指标，能做到这些的岂是普通人？”

    “莫里森老大，你的才能在这间加工厂真是屈才了！”

    “没错，我看老板是在压制你。”

    “我们明明没做什么损害他利益的事，他却一次次提升目标，完不成就扣工资，简直是良心喂了狗。”

    “老大，不如你自立门户吧，我们都跟着你！”

    莫里森迷茫地坐着，其实他又何尝甘心，只是，唉，真的无计可施。

    别看他们嘴上叫嚣得厉害，真要他们离开这里跟他自立门户，恐怕没几个敢的。

    这里的督工都是有严重前科之人，除了这里，几乎无处可去。

    一旦跟随他自立门户失败，大家都会无路可走。

    况且，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何其艰难。

    莫里森为老板工作前除了暴力一无所有。

    后来见厂里众人生活拮据，才费尽心思寻找赚钱的途径。

    真要他出去闯荡，除了重操旧业，莫里森还真想不出其他出路。

    至于开设一家类似的黑工厂赚钱......罢了，这水太深，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没。

    “老板还算不错，虽然给的钱少了些，但毕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见气氛沉重，莫里森笑道：“少抱怨穷，外快那么多，被扣这点工资你们也好意思说？”

    “那是因为心里憋屈嘛。”一个督工嘟囔道。

    “憋屈就让那群猪头人拼命干，指标还是有可能完成的。”

    莫里森摆手示意换个话题，“托

    \"托卡，速至！\"

    \"进食以忘忧，勿再纠缠于黑暗之念。\"

    \"领袖，今日无猪肉乎？此地日夜劳作，猪肉已令我等生厌。\"

    \"先锁猪栏，以防醉后失态。嘿，领袖，酒已备妥否？\"

    众人交谈间，氛围渐浓，欢声笑语弥漫。

    桌案已设，汉肯携来花生与冥酿，待托卡献上烹饪之物，气氛升至高潮。

    \"美味哉！\"

    \"托卡，若非猪首，必成厨界巨擘矣！\"

    \"此炖肉，无可挑剔。\"

    莫里森浅尝汤汁，仅白菜豆腐，却滋味非凡。

    ‘昔日与主上宴游，诸厨技艺皆不及托卡。’如此思量，莫里森庆幸初识其才。

    否则此刻，他们仅能围桌享用市井之物，何来此等盛宴。

    \"托卡，汝乃奇才，吾等未将你售出，实为明智！\"

    几盏冥酿下肚，有人面泛赤红，拍打着猪首人的肩头。

    \"敢售托卡者，吾必与其拼命！\"

    \"哈，继续享用，托卡勿立于此。\"

    \"食，食，食！\"

    \"......\"

    每月一度，加工坊内洋溢欢笑，托卡此刻常生羡意，望向这些人族。

    ‘他们似乎乐在其中。’

    猪首人默默一瞥，旋即重返厨房。

    酒过三巡，督工们纷纷倒地，唯莫里森尚存些许清醒。

    见托卡收拾残局，他指向桌上余肴：\"食之无妨。\"

    猪首人无言，但莫里森知其已领会。

    不同于他人视托卡为愚钝，莫里森始终认为此猪首人聪颖过人。

    想来亦然，能烹调佳肴者，岂非智者？

    莫里森点燃烟卷：\"努力工作，托卡，相识已有四五年矣。\"

    见猪首人愣立，莫里森自言自语：\"下批幼猪来时，我任命你为领头。\"

    \"哈，那时你悉心教导，嗯，不可白劳，工钱于我无用。\"

    \"如此，自下月起，你不必每夜劳作至深夜，七时即可安歇。\"

    \"若无眠，可在工坊内漫步，但不得外出。\"

    猪首人动作微滞，首次以情感的目光望向莫里森。

    实言相告，此人对待自己颇为仁慈。

    其他猪首人居猪栏，唯有他有一方小室，

    其他猪首人能否安寝全凭督工心情，他只需劳作至子时。

    每回剩食，莫里森皆赠予他......

    托卡动唇，强忍住未言。

    \"是否疑惑为何待你尚可？\"

    \"哈哈哈，相识多年，情谊已深。\"

    \"唔，但这非重点。\"

    莫里森开罐冥酿一饮而尽，\"畅快！\"

    \"有能力者应受优待，唉，主上不用我，实乃失明之举。\"

    \"哈，悄悄告诉你。\"酒力上涌，莫里森略显失控。

    \"那家伙天赋远胜于我，实则，吾从未将其放在眼里。\"

    \"拥有如此条件，却沉迷于数个阴暗工坊，你说他是否废物。\"

    \"若吾居其位......\"

    言辞渐模糊，\"若我有机会，定会\"

    \"超越，超越他。\"

    \"呼，呼

    工坊之外，猫女焦急四顾。

    连日搜寻附近林地，未见泡泡踪迹，她不得不考虑被忽视的可能。

    ‘泡泡那天或许并未逃出，反入工坊之内？’

    此念一出，科科心生惧意。

    工坊之人非善类，泡泡独身闯入，恐遭贩卖之厄。

    科科不愿放弃希望，抱着万一的可能，今日她要探查这阴暗工坊。

    ‘门口有人，但围墙不高。’

    若在未受伤之时，翻墙而过并非难事，如今......

    ‘成了！’科科咬牙，伤痛难掩内心的喜悦。

    ‘我仍未退步。’

    如此想着，猫女疾速侦查。

    嗯，这边无人，那边，猪栏？

    惊愕地望见猪首人蜷缩其中，科科摇头，驱散心中的怜悯。

    首要之事是找到泡泡，其余皆可暂放一旁。

    悄然潜入工坊，科科一眼便见数人族醉卧地面。

    暗自庆幸，猫女轻步前行。

    工坊房间众多，科科无匙，只能贴耳于门，依赖敏锐的听觉。

    ‘无人。’

    ‘依旧无人。’

    时光流逝，科科心生沮丧。

    ‘难道泡泡并不在此？’

    猫女忽闻脚步声，忙躲入暗处。

    一壮硕猪首人捧碗走过，科科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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