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察觉。’

    科科念头刚起，猪首人骤停脚步，深深吸气，疑惑地转头。

    不妙！

    虽不知何处暴露，科科果断自暗处冲出。

    手中无利器，且身负伤，科科不认为能制伏强壮的亚人。

    ‘暂且，先撤离为上。’

    托卡注视着疾驰逃离的身影，并未如猫女所料大声呼喊。

    猪首人沉默地目送猫女离去，他忆起泡泡对某人的描述。

    \"一对猫耳，柔软的掌心\"

    难道她就是科科，今日来工坊寻找泡泡？

    她跑得太快，此刻追赶无望。

    托卡摇头，‘罢了，先为泡泡送去食物。’

    在昏暗的牢房内，他轻叩铁柜，唤醒了沉睡的小姑娘。

    “用餐时间。”猪头人的嗓音低沉如呢喃。

    泡泡对托卡报以微笑，大口吞噬着食物。

    “太美妙了。”小姑娘惊讶地发现，尽管菜肴已冷却，却依然美味得令人惊叹。

    “是我做的。”托卡自豪地宣称。

    小姑娘满眼崇敬地望着他，朝猪头人竖起了大拇指。

    “我好像刚碰到你的同伴了。”

    待泡泡吃完，托卡讲述了门外的遭遇。

    “是科科吗？”泡泡悄声询问。

    “应该是，可惜她被我吓跑了。”

    见泡泡流露出失望，托卡安慰道：“今天出不去，之前汉肯在用餐时被临时派去守门了。”

    “明晚就行，再等等。”猪头人坚定地保证。

    托卡与监工们共处已久，深知他们的习性。

    明日清晨，他们必定忙于调教新来的猪头人，这绝非易事，否则那些熟练的猪头人也不会卖得高价。

    依托卡的经验，明日将是一场混乱的风暴。

    夜晚来临，监工们会疲惫不堪，酒精的余韵也会困扰他们。

    “明晚没人守门，那时我带你出去。”

    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泡泡，托卡心中涌起不舍。

    两人相识虽短，但她是托卡多年以来唯一的交谈对象。一旦小姑娘离开，他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开口。

    “托卡不跟泡泡一起走吗？”小姑娘提出了让托卡震惊的问题。

    “呃，我要出去……”

    这是猪头人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他困惑地望向泡泡，“为何要出去？”

    “这里都是恶人，但托卡是个好人。”

    “好人托卡不应留在这里。”泡泡认真地说。

    “可是……”

    托卡犹豫着，说不出话来。他自记事起便在工厂间辗转，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泡泡，外面是什么样的？”

    “关于以利亚，我不太清楚。”

    小姑娘想了想，“但我可以讲讲联邦的事。”

    “联邦？”

    “嗯，那是很远的地方，是泡泡出生的地方。”

    泡泡向托卡描述孤儿院、姐姐、学校和朋友们。

    猪头人听得心驰神往，“真是个美好的地方！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趣事，如果我也能……”

    托卡心中燃起热情，原本他认为外面与工厂无异，现在才知并非如此。

    “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托卡不想去看看吗？”

    “……”

    “我想出去。”

    此刻，托卡做出了决定性的选择。

    他并不相信外面的世界如泡泡所描述的那般美好，若真是如此，莫里森等人也不会借酒浇愁。

    然而，小姑娘的一句话触动了他。

    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难道不想出去走走吗？

    “明天我也会一起出去。”

    继续待在这里，他只会一辈子做苦力。

    托卡渴望改变，无论代价有多大。

    泡泡见托卡下定决心，心中欢喜，关切地问：“托卡在这里有朋友吗，要不要叫他一起走？”

    朋友？不存在的。

    人类当然不可能，剩下的猪头人？还是算了。

    “不必，我们不一样。”

    话音刚落，托卡愣住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从前对那些猪头人冷漠，根本没觉得自己与他们同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猪头人突然笑了，既高兴又羞愧。

    高兴的是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渴望，羞愧的是如果没有泡泡的提醒，他可能一生都浑浑噩噩。

    “我从来都不是安分的猪头人。”

    “那就让我出去看看吧！”

    莫里森晃晃脑袋，宿醉的痛苦令他难受。

    他想继续躺下，但焦灼的喉咙抗议着。

    艰难起身，莫里森在黑暗中摸索到水杯。

    空的……

    嘴里咕哝几句，他意识到必须绕远路找水。

    慢慢回到房间，门口，莫里森嗅到一股奇异的气味。

    那是多日未洗的浓重体味与劣质香水混杂的怪味。

    迷糊中，莫里森皱了皱眉，没多想，喝水后直接倒头睡去。

    晨光洒进房间，莫里森打了个哈欠。

    今天还得教猪头人基础操作，偷懒不得。

    莫里森揉揉脸，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住了。

    深深吸气，嗯，没有奇怪的气味，一切正常。

    莫里森开始怀疑自己酒后的记忆，但那怪味实在深刻。

    这里只有男性监工和猪头人，谁会用香水？

    仔细一想，事情变得严重。

    “昨晚，有女人偷偷进来了？”莫里森自言自语。

    有人搜集证据揭露他们？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快步走向守门的汉肯，莫里森质问道：“昨晚没偷懒吧，发现可疑人物了吗？”

    “老大，没发现可疑家伙，一切正常。”

    “昨晚有人溜进来了。”莫里森冷声道。

    “咦——”

    汉肯一惊，连忙说：“老大，我昨晚真没打盹，不可能有人从我身边经过而不被发现。”

    “你确定？”莫里森直视他的眼睛。

    “我确定！”

    汉肯拍着胸膛保证，“我守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大，请相信我！”

    莫里森微微点头，他对汉肯的为人有所了解，虽然人品不佳，但守门时总是尽职尽责。

    “或许，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领袖，有何异变?\" 汉肯望向默里森，语气中透露着不安。

    \"在我缺席的这几日，可有异常之事？比如，有人试图以借口进入工坊深处？\"

    \"呃……\"

    汉肯沉思片刻，\"并无此事，不过领袖，你不在时，我确曾遇见过一名迷途的异种生物。\"

    默里森眼神一凝，\"详述此事。\"

    \"是一名迷途的猫女，带着一个孩童。那天恰好由我守卫大门，她前来寻求援助。\"

    \"你助她了？\"

    汉肯耸肩，\"领袖，我对你并无隐瞒，若只是凡人，自当施以援手。但她是一名异种，且貌美如花。\"

    他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我当时便想诱她入内，让兄弟们一饱眼福。\"

    \"如此大事，你竟不早禀告！异种姑且不论，那孩童呢？你们未加害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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