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坐在顾青蔓院子里和她一起纳鞋底,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孙大娘眉飞色舞,活像是她亲眼看到似的。
“你可不知道这个苏洵有多得宠,皇帝宫中最好的东西都赏了他,所以那些送礼的高官们年年都要烦恼,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给他才能够合他的心意。”
“既然他都已经拥有如此至高无尚的权利了,那为什么还要收人家那样多的金银珠宝?”顾青蔓不解地问:“难道他还不够有钱吗?”
孙大娘笑着说:“傻丫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嫌自己钱多的吗?何况,有很多的稀世珍宝,可是再多的银子都买不来的啊!”
“稀世珍宝?”
“我听说,宰相的府邸里有一颗夜明珠,只有鸽子蛋那么大,白日里看并不起眼,可是,一到了晚上,便光亮无比,百米之内连头发丝都能够照得清清楚楚,人死之后如果将它含在嘴里,还可以保尸身不坏呢!就这一件宝贝,便是你再多的钱都买不来的。”
顾青蔓惊奇不已:“这世间还真有夜明珠这样的东西啊?我一直都以为那是书里杜撰出来的呢!真想亲眼看一看,究竟有没有这么神奇。”
良宴就站在廊下,无意中听到了顾青蔓的话,知道她并非真心想要看那夜明珠是什么样子的,她生性淡泊,从来都没有把什么稀世珍宝放在眼里。不过,良宴也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送过顾青蔓什么贵重的礼物。
一连几天,宰相府大门紧闭,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一件比给相爷过寿更加重要的事情。
这天清晨,刚刚打开广济药铺的门,良宴便看到了站在晨曦之中身披银甲的叶瑾瑜正静静地立在门口。
顾青蔓也看到了他,连忙跑出去,开心地问:“你怎么来了,是来瞧病的吗?”
“不是,我是来找良宴先生的。”叶瑾瑜看向一言不发的良宴,恭敬地说:“相爷得了重病,就连宫中的御医都看不出什么病状,我知道先生您医术超群,所以特意请您前去帮忙看看。”
“相爷?你是说苏相生病了?”顾青蔓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天相爷府的大门一直都是紧闭着谢客上门的,原来是因为主人生病了,看来他这个生辰是过不好了。”
叶瑾瑜十分担忧:“苏相的生辰,每一年都会有很多贵胄们前来道贺,所以,相爷是万万缺席不得的。”
“不过就是一个生辰而已,今年不过,明年过也是一样的。”顾青蔓一点儿也不担心,挥了挥手,可是,叶瑾瑜可就没有她这么轻松了。
“朝中的势力,原本就分崩离析,帝位之所以如此稳固,也有苏相的三分功劳,因为局势的稳固,各大权臣都受苏相的制约,如果苏相这个时候传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那么对朝廷安定,是没有好处的。”
顾青蔓瞅了叶瑾瑜一眼,心中微微一跳。
“这个苏洵,原来对皇帝来说如此重要吗?”
叶瑾瑜焦急地转向良宴,深深地作了一辑:“还请先生随我速速进府,看看相爷的病。”
良宴却一点也不着急,淡淡地回道:“我从不上门替人诊病。”
叶瑾瑜更加着急了,单腿跪下,哀求道:“先生,算是瑾瑜求您,去看看相爷吧!”
“我不过是一介乡野大夫出生,看不了相爷的千金贵体,还请另请高明吧!”良宴不为所动。
“先生——”叶瑾瑜一看说不动良宴,连忙转向了顾青蔓:“你帮我劝劝良宴好吗?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相爷的病真的很好,必定会有重谢,你们又何必在这里守着这个小小的药铺过活呢?”
“看样子相爷出手会很阔绰啊!”顾青蔓微微一笑,她突然很想去相爷府看一看,于是,走到良宴的身边:“不如我们去看看相爷的病,究竟有多奇怪,好不好?”
良宴有些愕然地回过头来看着她:“你想去吗?”
顾青蔓点了点头:“我们整日里闷在这个小小的药铺里,有什么用?不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她的心意,良宴不愿意违抗,于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良宴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叶瑾瑜非常高兴,他连忙恭敬地半弯着腰,将他们请入早已经停在门口等候的马车里。
豪华舒适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最宽阔的那条玄武大道上,再往前,便是相爷的府邸了。
顾青蔓坐在马车软软的榻子上,不时地掀起车帘往外看着街景。
“你真的想去相府吗?”良宴坐在她的对面,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这一去或者不仅仅是看病那么简单。
“嗯,我想去看看。”顾青蔓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
良宴突然就伸长了手臂,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说:“你还是不要去好奇那里的世界。”
顾青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朝着他笑了笑:“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对不对?七岁时,我就随着老仆逃出了将军府,而父亲和我顾府上下几十口,都丧生大火,这些年来,我虽然懵懂无知,可是,每每午夜梦回,都能够梦到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我总是无法入眠,父亲死很冤枉,是仁业皇帝为了稳固自己的政局,逼死了父亲,而这位苏相,如今他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一定知道当年的内情……”
“青蔓,你不可以再想这些事情了。”良宴突然地担忧起来,捉住她的双肩:“就算让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要以一已之力,去为父亲报仇吗?”
这句话让顾青蔓有些茫然,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人,一旦陷入了仇恨,便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青蔓,我相信你父亲临死之前托老仆送你出来的时候,也不希望你有这样的想法。”
顾青蔓愣了一下,儿时的回忆瞬间回到了脑海里,她那个时候虽然小,可是,临入地道时父亲声嘶力竭的叮嘱尚在耳畔:“不要为我报仇,我只要你过最平凡最快乐的生活,远离尘世纷争。”
可是,死去的人已经全然不知这世间的疾苦,所有的怨恨与思念,都是让活着的人来体会的啊!
顾青蔓闭了闭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我知道,我只是说想去相府看看。”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顾青蔓轻轻地撩起车帘,看到相府古老而高大的牌匾,轻蹙起眉头,喃喃自语地说:“小时候,我随父亲来过这里,我记得的。”
良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车门外已经传来了叶瑾瑜恭敬有礼的声音请他们下车,于是,他牵住了顾青蔓冰凉的小手,拉着她下了马车。
相府建筑巍峨气派,经过历年来不断的阔建与修葺,如今已比几年前大了很多,也精美了很多,只有那副牌匾,还有些旧时的模样,相府权势滔天,早已经不是这块小小的匾额上所赋予的这些荣耀所能够比拟的了。
顾青蔓被良宴牵着,随着叶瑾瑜穿过气势恢弘的前厅,走过蜿蜒的甬道,穿过长廊、小桥与各式的拱门,越往里走,风景越秀丽多姿,而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才算到达了苏相住的院落,可见这相府有多大了。
门前有手持利刃的守卫,与这秀雅的园林景色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们见到叶瑾瑜,都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可是,叶瑾瑜却看都不看一眼,兀自领着良宴与顾青蔓进去,可见有多挂心苏洵的病情。
顾青蔓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有些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只是肯定,自己一定是经常随父亲来这里作客。未等深究,就已经随着良宴一起,被请进了内室。
屋子里有些暗,门窗都被帘子紧紧地裹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怕让病人见风。这让刚刚从外面进来的顾青蔓有些不大习惯,等到看清之后,才发现屋子里有一张很大的红木床榻,四周都围了精美的帷帐,而躺在床里的那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看上去异常的虚弱,脸上有一股奇异的黑气浮在印堂间。
顾青蔓虽然不懂得看病,却也知道这印堂发黑乃是大凶之兆,看来,苏相这病是不太好治的,否则怎么会找上良宴?
良宴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苏洵,神色如常,只是上前去坐在床榻边的红木小凳上,隔着半幅纱帘,替他把了把脉。
“先生,相爷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一边的叶瑾瑜焦急不已,连忙凑上去问:“有没有性命之虞?”
躺在床上的苏洵已经全身都不能动弹了,只有两只眼睛还能够缓缓地转一转,他盯着良宴看,想开口说话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良宴抽回手,替他掖好帷帐,缓缓地退出内室。
叶瑾瑜也连忙跟了出来。
“相爷是不是突然发病,之前毫无征兆,而且此病来势迅猛,不到三日,便足不能行,口不能言,周身僵冷不能见风,肌肤也慢慢呈现出紫黑的颜色?”良宴慢吞吞地将症状一一剖析:“在他卧床不起之前,是不是全身的关节都疼痛不已,脉象却并无异常,无论什么药物都无力缓解,只会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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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奇怪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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