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在旁听了，叫住争吵的后厨众人，问传话的小二，“客人是怎么说的。”

    小二说：“客人说好香，都叫着要。”

    苏茉道：“那就先做豆酱炒蕨菜，凉拌蕨菜最后做，也不用做多，每一桌送一小份，客人要了再多做凉拌的。”

    凉拌的蕨菜有些人会吃不惯，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既然客人是闻到了香味才要的，那就做豆酱炒蕨菜，凉拌蕨菜做小份引客。

    几个师傅商量了下，点了点头，确定就按苏茉说的做。

    小二又去告诉了陈掌柜，陈掌柜点了点头，让小二守在包厢门口听吩咐，他去找苏茉。

    陈掌柜邀了苏茉去之前去过的后院的包厢，叫小二给苏茉上了热水后，两人坐下说事情。

    陈掌柜开门见山，“小茉妹子，这蕨菜的两种做法，我按两个菜方子买。

    这蕨菜，你打算按什么价格卖。”

    苏茉对陈掌柜按两个菜方子的价格买蕨菜菜方子的事没意见。

    对于蕨菜的价格，她只说：“陈掌柜，我们再等会儿，看蕨菜卖得怎么样。”

    陈掌柜没意见，陪着苏茉一边说话，一边等客人蕨菜的反馈。

    用鼻子闻和真实吃了之后的反应才是真实的。

    一个时辰之后，小二急急地来到门口，叫陈掌柜，“掌柜的，后厨说蕨菜不够卖了。”

    陈掌柜打开包厢门，“两桶都不够卖！”

    苏茉的两桶蕨菜装得满满当当的，一桶至少能做二十份，才一个时辰就没了！

    小二急道：“有的客人要了两份，有的客人打了点了带回家，说要给家里人尝尝。

    两桶蕨菜才卖了二十桌的客人。

    有的客人闻名而来，都说要尝尝咱们的豆酱蕨菜。”

    掌柜的来回踱步，对苏茉道：“妹子你先坐，我去看看。”

    陈掌柜匆匆离去，去安抚客人了。

    苏茉也出了包厢，找到后院那个婆子，借了她的屋子给小土豆喂奶。

    再出来的时候，苏小文和村长来了，就在她之前在的那个包厢里。

    苏茉问了才知道，是小二认出他们是跟苏茉来的，禀了陈掌柜，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

    苏茉问：“大爷爷，怎么去这么久？事情不好办么？”

    村长道：“不是不好办。今日赶上大集，人多，等了些时候。

    呐，你自己收好。”

    村长把苏茉的户头册子递给她，苏茉拿着薄薄的一张纸。

    上面户主写的是她的名字，后面还写着小土豆的大名——苏衍之。

    她的心情有些雀跃，她们俩有自己的独立户头了。

    “谢谢大爷爷。”

    苏茉叫了小二，说要点几个菜，村长连忙拦着。

    “这酒楼的饭菜多贵呀！不要费那钱，我们去外面面摊吃碗面就成。”

    还没等苏茉说话，在旁的小二道：“几位勿急，我们掌柜吩咐过厨房在做了，应当是好了，我去看看。”

    说着小二就出了包厢。

    苏茉也安排村长，“大爷爷，就在这吃吧，也不是专程请你的。

    等会儿我还有事跟掌柜的说呢。”

    村长才摆着手作罢，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苏小文倒是没什么反应，上前给村长添了茶水，又安抚了一遍村长。

    苏茉就跟村长苏小文说着话等上菜。

    菜上得很快，比较丰盛，可以看出的确是早安排了做的。

    苏茉又叫了一壶酒，让苏小文给村长倒上。

    苏茉跟苏小文都不喝酒，两人就夹菜吃，村长好酒，喝着喝着就不纠结贵的问题了。

    正吃得高兴的时候，陈掌柜推门进来了，几人站起来打了招呼。

    陈掌柜乐呵呵地说道：“坐坐坐，别客气，菜还合口味吧。”

    说着陈掌柜撩了衣摆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敬几位一杯。”

    村长端了酒杯一饮而尽，苏茉端了茶杯抿了一口水。

    苏小文急忙地给自己倒了点酒，也跟着喝了一口。

    酒味瞬间冲得他头晕，苏茉推了茶杯给他，喝了茶才缓过来些。

    陈掌柜看苏小文红了的脸，笑道：“小哥这酒楼不行啊，得多练练。”

    苏茉道：“陈掌柜，可别欺负我弟弟酒量浅。”

    说着给陈掌柜介绍了村长和苏小文，“这是我们村长，这是我弟弟苏小文。”

    陈掌柜原先是听小二说过两人身份的，苏茉此刻慎重介绍，他也认真跟两人打了招呼。

    说完了闲话，两人就蕨菜的事谈起了生意。

    陈掌柜直接了当道：“妹子，一斤蕨菜我给你十文钱怎么样？”

    苏茉也直接，说道：“湿的十二文一斤，干的五十文一斤。”

    陈掌柜道：“还有干的？”

    苏茉道：“干的更香一些。

    这蕨菜有季节性，过了季节就没有了，反季节的时候可以供给你干的。”

    陈掌柜想着蕨菜的火爆反应，今日客流比以往大集的时候多了三四倍，便咬牙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写契约。

    还是老样子，不能卖给别人。”

    苏茉微笑，“当然，我们签过契约的。”

    陈掌柜动作很快，写了契约，还顺带把卖菜方子和蕨菜的银票也拿来了。

    苏茉看了遍契约内容，上面写了干湿两种蕨菜的价格，每日供应蕨菜的数量，蕨菜送来的当日结账，另外还写了，如果蕨菜供应不了苏茉得提前告知酒楼，相反酒楼若不需要蕨菜了也要提前知会苏茉。

    苏茉用炭笔签了字，按了手印，跟陈掌柜一人一份。

    蕨菜的两个菜方子是二百两银子，两桶蕨菜共四十斤，是四百八十文钱，首次陈掌柜给补了个整，付了五百文。

    这番操作给村长和苏小文看得目瞪口呆的，这一下子就是二百两多两银钱。

    他们全程看着，咋觉得苏茉这赚钱赚得这么容易，又这么快的。

    苏茉没避着村长也是有用意的，她这盖房子买地的，这银钱的来路不免被人揣测，有村长做个见证，也免得日后被人拿来说事。

    她的钱只有一个来路，就是卖菜方子和菜得来的。

    原本苏茉是要付陈掌柜酒菜钱的，陈掌柜坚决不要，还送了一盒子点心和一坛酒。

    苏茉还说起了会有人来卖番茄的事，陈掌柜答应会多留意的。

    酒楼这边的事情完了，苏茉就跟陈掌柜说了声要回去。

    出酒楼的时候，苏茉注意到酒楼门口立着的牌子上写着：福来酒楼新品酱爆蕨菜，每日限三十份。

    苏茉莞尔，这陈掌柜果然是做生意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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