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杰也笑了，不过他倒是觉得柯越的办法没什么不好。直播带货重要的就是人气和影响力，程菲菲这两方面都有，而且最主要的，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谁会拒绝一个美女的邀请呢！

    “柯越，我支持你，加油！”

    对于吕少杰的支持柯越很开心，无形中他的信心又增加不止一倍。

    “干脆晚上就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吧！正好可以把菲菲也叫上。”柯越提议道。

    刘博乔与郝桂芳没有意见，吕少杰则看向苏雨婷，无疑今晚的主角是她。

    苏雨婷此时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刚刚说说笑笑她还不觉得，但说到晚上吃饭要见程菲菲，她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程菲菲，也是程家的人。

    程国富对父亲做出那样的事，程天宇亦或也参与其中，那么程菲菲呢？她知不知道？

    从内心深处，以及程菲菲往日对自己的种种情谊，苏雨婷不认为程菲菲会这样对自己。或者说，她更多是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但是程菲菲毕竟也是程家人，现在自己举报程国富，正式与程家撕破脸开战，那么该如何再面对程菲菲？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友情，自己与程菲菲将面临的是同样选择，如果两个人交换身份，结果又会是怎样？

    吕少杰从苏雨婷的表情猜到她的想法，也发觉自己忽略了程菲菲的立场问题。“雨婷，我觉得...程小姐应该不会那样做。不过如果你感觉为难，我们也都能理解你。”

    说着吕少杰看向柯越，示意他还是不要通知程菲菲。不过苏雨婷却突然说道：“不，我也想跟菲菲聊聊。”

    在场几人中，刘博乔始终是最清醒的。从柯越提起程菲菲开始，他便第一个想到这种情况。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是想看看苏雨婷的态度。

    在刘博乔心里认为，程菲菲的立场很重要。苏雨婷如果能够争取到程菲菲站在自己这边，以后对付程家便多了一枚棋子。无论最后结果如何，程家在安海商业圈的影响力都在。特别是手中持有的万豪国际股份，仍然有可能左右万豪国际未来的发展。

    这段日子在安海，刘博乔也有过几次与程菲菲的短暂接触。他发现程菲菲明显心不在商场中，这点便与程国富、程天宇完全不同。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虽然不好利用，但同样她也不具备威胁。只要苏雨婷能够抓住感情这张牌，未来万豪国际内部，程家就是苏家最好的垫脚石。

    刘博乔对吕少杰说道：“少杰，相信苏小姐有自己的判断。我们总将视线对准整个程家，其实是我们错了。程国富、程天宇的野心只代表他们自己，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一场商业战争，与不在商场的程小姐并没有多少关系。我们应该看清事实真相，对最真实的感情保留一份善意与真诚。”

    刘博乔这番话虽然是对吕少杰说的，但目的是为了提醒苏雨婷，不要放弃程菲菲。

    苏雨婷也的确感受到这番话里的意思，如果程菲菲没有错，自己就不应该继续伤害她。只是，她还会愿意来见自己吗？

    吕少杰暗暗叹一口气，他听出了刘博乔话里的意思，这样做，会不会对两个女人都太残忍。不过他也同样了解苏雨婷与程菲菲的感情，在这件事上，自己的确不适合干预太多。只是他也在想，这个时候程菲菲还会愿意见到苏雨婷吗？

    柯越见他们都不说话，索性率先开口道：“那就这么定了，人我来约，苏小姐放心，菲菲一定会来的。”

    苏雨婷向柯越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很清楚，如果由自己来约程菲菲，现在这个电话她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出去。

    ————

    郝桂芳在汉唐大酒店订了一间包房，将女儿卓豫翎也叫过来。自从苏雨婷回到万豪国际后，卓豫翎见苏雨婷的机会也少了，两个女人见面便不愿放开彼此拉着的手，似乎积蓄好多说不完的话。

    吕少杰同样也通知了罗晓峰和孟芊芊，对于这两个人，苏雨婷也是满心愧疚。当罗晓峰与孟芊芊的身影出现在包房中时，苏雨婷忙站起身，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罗晓峰倒是还好，第一时间在吕少杰的介绍下与郝桂芳与刘博乔打招呼。而孟芊芊，眼神始终复杂地注视着苏雨婷。

    “芊芊，对不起。”犹豫很久，苏雨婷却只是说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说对不起？苏小姐应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孟芊芊口气生硬地说着。

    吕少杰觉得孟芊芊一定还在误会苏雨婷，伸手拉了拉她，想要劝上几句，不过罗晓峰却摇头阻止吕少杰。他俩对孟芊芊都十分了解，心里的话她是一定要说出来的，别人再怎么劝慰都没有用。其实孟芊芊为人很简单，她就是想听苏雨婷自己给她解释。

    包房里变得很安静，卓豫翎轻轻碰了碰苏雨婷，虽然之前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相信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苏雨婷鼓起勇气说道：“芊芊，之前回到万豪国际，我有自己的苦衷。对你和罗晓峰说了那样的话，并不是我的真心。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说着，苏雨婷的泪水不经意间已经流淌下来。

    孟芊芊也红了眼眶，其实关于苏雨婷的事，吕少杰都已经提前和她说清楚。但孟芊芊却依然语气强硬地说道：“哭什么哭，我就想问你，我孟芊芊有资格做你苏大小姐的朋友吗？”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好姐妹。”苏雨婷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句话说出来，积蓄在心里的愧疚与自责仿佛一下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喷涌而出。

    孟芊芊盯着苏雨婷的泪水，再坚强的伪装也终于绷不住，脸上泛起笑容，但依然掩饰不住对她的心疼：“你说你傻不傻，干嘛非要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么不相信我们吗？把自己弄成这样，让我埋怨你都狠不下心。”

    孟芊芊上前，展开双臂将苏雨婷紧紧拥在怀里。这一抱，彻底放下两个人心中的负担，彼此心贴着心。

    吕少杰和罗晓峰笑了，回想两个女人从刚开始认识到现在，只能感慨女人间的感情真是一部永远都看不懂的书。

    哭过一会儿，苏雨婷将目光投向罗晓峰：“之前那样对你，希望你能谅解...”

    罗晓峰笑着摇头：“我这人没心没肺，从来不会往心里去，苏小姐也不用放在心上。”

    所有的误会都解开，包房里的气氛又重新回到轻松状态。只不过苏雨婷心中还有一份最大的牵挂，那就是程菲菲，也不知道柯越能不能约她来。

    之前柯越回了趟公司，将手里的硬盘安排好，立即着手恢复数据。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很清楚，越早完成，对于吕少杰和苏雨婷帮助越大。之后他便给程菲菲打去电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说辞，总之回到酒店包房的时候，他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菲菲答应过来，原本我准备去接她，但菲菲说不用，应该很快就能到。”

    自从柯越说程菲菲答应来，苏雨婷的脸色便明显又开始紧张起来。与孟芊芊、卓豫翎说的话也变少了，就连吕少杰帮她倒的茶水，在面前放了许久都没有喝上一口。

    看看时间，柯越站起来说道：“菲菲应该要到了，我下去接她。”

    刘博乔在身旁拦住柯越，对他摇摇头：“还是让苏小姐去吧！”

    柯越似乎还不太情愿，不过吕少杰已经伸手拉他重做坐下，同时看向苏雨婷：“雨婷...”

    苏雨婷点点头，也的确应该自己去更合适。

    程菲菲其实早已经到了，只是车子停在酒店大门口，她却迟迟没有下车。手中拿着电话，眼睛却望向酒店大门。自己该如何面对苏雨婷，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清楚。

    父亲被警方带走的消息让程菲菲震惊，但比这个更加震撼她的，是父亲从警察局出来后，传到她耳中的那件事情。

    是苏雨婷举报的父亲，而举报的原因，竟然是父亲涉嫌毒害苏万豪。这怎么可能？父亲为什么会毒害苏万豪？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而又为什么举报的人是苏雨婷，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程菲菲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父亲怎么可能会从警察局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但是苏雨婷真的会说谎吗？她隐约清楚父亲和哥哥对苏家做了些不好的事，但还不至于会让苏雨婷这样诬陷父亲吧！

    得到消息后，程菲菲就有过想给苏雨婷打电话的冲动。但犹豫很久，还是没能拨出去。从内心深处，她更倾向于苏雨婷一些。但程菲菲同样也不愿相信父亲做过下毒这样的事。如果打给苏雨婷，她应该说些什么？又要如何面对眼下两家复杂的关系？

    就在这样的时候，她接到柯越的电话。虽然柯越没有明说，但程菲菲心里隐约猜到，晚上这顿饭必然会与苏雨婷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驱使让她答应下来，只是在离开家的时候，父亲的警告让她的情绪更加复杂。

    “做什么去？”

    “朋友约我吃饭。”

    “是苏雨婷吗？”

    “不...不是，一个美术界的朋友。”

    “菲菲，我们跟苏家已经不是原来的关系了。现在雨婷这丫头被人唆使，故意针对我们家，你可不能再被她们利用。爸年纪大了，被她们污蔑几句倒也没什么。不过你和天宇必须坚定立场，你流得是程家的血，要时刻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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