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皮厚，贺翠翠都要被臊死。

    “袁建业！”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骂老公，只好大声叫他名警告。

    袁建业听完继续发挥，“看到没，男人没钱就没地位，春晓啥时候敢这么跟老四说话？”

    贺战南的酒杯都在手里转好几圈了，真想一杯酒泼他脸上！

    “姐夫，涛哥费好大力气帮我考下车票，主要是为了让我给他跑车。”

    涛子一直没咋接话，倒不是这件事让他多为难，主要是他跟袁建业不怎么对脾气。

    他看不上势利眼、见人下菜碟、爱占便宜的人，袁建业实力强悍，把这几样都集齐了。

    涛子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一看，老四为难了。

    老四可是他最稀罕的兄弟，怎么能让兄弟为难！

    “你是不是在造纸厂上班？”他问。

    袁建业点头，“对对对！”

    “这样吧，等我跟你们厂领导打声招呼，下次车队有名额，给你留一个。”

    袁建业一听有戏，立马激动站起身，要敬涛子酒。

    刚才给丈母娘祝寿的时候，他可没这么积极！

    涛子烦他归烦他，却也给足了老四面子，客气着把酒喝了。

    饭桌重回热闹气氛。

    大家中午吃了一顿，晚上又吃了一顿，这才恋恋不舍回城。

    反正涛子有车，开车很快。

    老三两口子当天没走，在这边住了一宿。

    袁建业中午就喝了不少，酒还没等醒，晚上又喝，直接把自己喝倒。

    他横躺在老四那屋，鼾声震天。

    “烦死他！”贺翠翠在老妈和大嫂面前抱怨，“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人家涛子认识他是谁？腆着脸让人帮忙！”

    “你少说两句吧。”徐桂枝打断她，“建业要能考到驾照也是好事，多挣点钱不也是给你和晟子花？”

    “你可别抬举他了！他要想多挣钱，就不会三天两头旷工扣工资！无非眼红人家运输队活轻有油水，永远都只看别人占便宜的地方，人家吃苦他是一点看不着！”

    “行啊，妹夫也没啥大毛病，人无完人，总比你大哥在地里刨食挣得多吧？”柳燕也劝。

    贺翠翠不屑，“我大哥可比他踏实多了！”

    由于屋子被占，春晓今天只能跟嫂子和三姑姐一起睡，男人们挤在一张炕上。

    她默默安慰自己，等明年房子盖起来，就再也不用遭这罪了。

    好在嫂子跟三姑姐都不烦人，跟她们睡前唠唠嗑也挺好。

    “春晓，你肚子咋还没动静？”贺翠翠心直口快，上来就问。

    “这才结婚几天，你比老四还心急！”柳燕怕春晓尴尬，忙替她解围。

    黑暗里贺翠翠默默算着，“也挺长时间了吧，都快半年了！”

    “还不到半年，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肚子像皮球似的，一吹就大！”

    贺翠翠踹了嫂子一脚，“少来烦我！”

    说完自己又叹了一口气，“你说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非要嫁给袁建业？我也真是活该！”

    “再好的男人，过时间长了，也都一个样！”柳燕继续劝。

    春晓可不这么认为。

    她跟四哥在一起，就算过一万年也不会觉着长。

    要是换成袁建业？

    嗯……如果离婚犯法，她都宁愿坐牢！

    三姑姐确实值得更好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老公挺努力的呀！

    上辈子她就费了好大劲才怀上孩子，这辈子该不会也这么倒霉吧。

    现在医疗还不是很发达！

    春晓越想越担忧，最后在焦虑中睡着了……

    ——

    十二月，是农家最闲的季节。

    北方的大地覆上皑皑白雪，在寒风中等待春的回归。

    然而神奇的是，空间里还是一片和煦暖风，甚至连秋天都算不上。

    也就意味着，这里四季都能耕种！

    贺战南笑很大声。

    “等我练完车回来，这里种苞米，那里种大豆，那片种高粱，还有那片种地瓜土豆！”

    春晓：……你可快去练车吧。

    拿到驾照，不等于能够开上路，还是得找老司机带带。

    贺战南也就练了一个星期，师父便说他完全没问题，可以跑短途了。

    主要八三年，路上的车是真的少。

    老公练车的日子，春晓也挺忙。

    忙着跟许妍逛街、刷剧、喝咖啡吃甜点、看电影画报……

    虽然她只当了几天万元户，钱都搭房子里去了，但不耽误她享受富太太的生活。

    当然，跟家里人可不能这么说！

    “四哥能考下来驾照，多亏涛哥帮忙，给他钱也不要，我怪不好意思的，就想着去他家帮忙干点活。”

    末了再强调一下，小妍姑娘在家。

    家里她婆婆跟嫂子一听，哎呀，老四媳妇这是去城里当保姆了！

    这活不好干，还得看人脸色。

    那个小妍姑娘，一看就是大小姐脾气，肯定不好伺候。

    为了帮老四，春晓也怪不容易的！

    这样一来，便没人会怪她老跟着去城里，不在家帮忙干活。

    春晓喜欢乡下清新的空气，悠闲的日子，但一点都不喜欢农活。

    不对，是半点也不喜欢！

    反正现在是冬闲，主要就是鸡棚里的活，用不上她。

    冬天清闲，村民之间走动就多。

    时不时便有婆子媳妇，来找徐桂枝、柳燕唠家常。

    今天老王家的婶子又来了。

    “搁你家干活的那个强子，多大岁数了？是不是没成家没对象？”

    强子的桃花运姗姗来迟。

    王家婶子有个远房侄女，今年二十八了，由于眼睛有点问题，总是挤咕挤咕，所以到现在也没找到对婆家。

    “我家这孩子，真是又懂事又贤惠，脾气还好，绝对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要不是眼睛有点毛病，多少人家都抢着要！”

    “但是咱也承认，确实有点缺陷，所以俺们不挑男方家庭条件，人好就行！我看那个强子挺有精神头，具体啥情况？能乐意不？”

    徐桂枝和柳燕一听，这是要为强子牵红线，强子想媳妇都要想疯了，有机会就试试呗！

    她俩给王婶介绍了一番，以前的劣迹轻描淡写，现在的进步着重渲染。

    “虽然是个孤儿没啥钱，但是以后跟着俺家老四干，日子差不了！”

    王家婶子跟侄女也是这么说的，“别看那小子现在穷，贺老四有钱有能耐，有他提携以后穷不了！”

    “就是就是！”

    她笑着附和，又再次嘱咐道：“你们一定帮我好好说说，俺家小萍真不错，见过的都说她腰细腚大，好生养！”

    “放心吧，强子也着急成家，我看有戏！”

    柳燕说完又压低声音，“对了，俺家老四的大姨姐，春妮，你知道的，跟那个不着调的男人离了！春妮人是真好，那点小岁数也不能一直守寡吧，有合适的也帮寻摸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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