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象挺傲的，不愿意见我们，都是老胡自己上门去当苦力。”赵建国不客气地道。

    见冯小小兴致勃勃，从不说人八卦的陆一帆低下头，附在冯小小耳边透露了点小道消息：“老赵说了几次让他把对象带来看看，他答应得好，结果都没成。”

    浓烈的男人气息中夹杂着淡淡的菊花苦香，扑在冯小小的耳畔，冯小小脸一下红了，心跳漏了半拍。

    陆一帆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心一颤，慢慢抬起头，状若无事地继续搅拌肉馅，只是搅拌的力度和速度比刚才快多了。

    黄玉珍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扬声问道：“老胡，你对象这么傲？是不是真的哦？”

    胡铁山哪能承认，踱到厨房门口，瞪一眼赵建国：“听他胡说八道。我对象这不还没有转正吗？带她来干嘛？等她转正了再说。”

    “转正？难不成你还想换人？”黄玉珍不信他的话，继续问。

    “那得看她表现。”胡铁山叉着腰，仰着头，得意洋洋地道。

    “听他吹牛。”赵建国嗤之以鼻。

    “怎么是吹牛？是事实！想当我胡铁山的媳妇哪有那么容易？考核多着呢，她这才过了一半。”

    “吹得太过了点。”陆一帆点评一句，又搅了几下肉馅，感觉搅不动了，把盆子递给冯小小：“还要加水吗？”

    “加！”冯小小放了一小勺进去，“再搅搅就行了。”

    想到他又是和面，又是搅肉馅，都是费力气的活，冯小小脱口问道：“手酸了没？”

    陆一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正要说话，胡铁山抢先回答了：“有你关心他，他怎么会累，再让他和一大盆面他都有力气。”

    陆一帆挑挑眉，没有否认，只弯着嘴角，继续搅拌。

    冯小小被他这么直白地一说，脸更红了。

    “你不做事是没人关心你？要不你那对象别要了，找个像小冯这样的，对小陆多好，多体贴。”

    胡铁山没回答黄玉珍的话，遛遛达达又回了屋，把收音机打开，调到个放戏曲的电台，跟着哼戏，不搭理他们了。

    “他对象厉害着呢，让他站着他不敢坐着，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赵建国调着蘸料，悄声道。

    “你们都没见过老胡对象，怎么知道她厉害？”黄玉珍听着胡建国在外面哼得高兴，又有了新问题。

    “酒后吐真言你知道吗？”赵建国脸上露出了坏笑。

    这话一出，陆一帆和冯小小不约而同想到了上次陆一帆喝醉酒的情景，用眼角余光偷瞟对方，两人眼神一碰，都是一颤，旋即转开眼神，暗自心慌意乱。

    赵建国把胡铁山剁碎的蒜泥放进调料碗里，毫无负担地揭他的底。

    “他呀，酒量不行，又爱喝，喝多就开始吐苦水，止都止不住。你们要是想听，待会让他喝点酒，保管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喝醉酒的人都这德行。”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还向陆一帆求证，“小陆，是不是？”

    陆一帆心虚地点点头：“嗯。”

    “你怎么能这样，太不厚道了。”黄玉珍轻斥一声，向冯小小挤挤眼，“小冯，你家有没有酒，没有我去买点。”

    冯小小心领神会，拿出酒瓶让她看：“有，我邻居自己酿的，特别好喝，跟糖水差不多，就怕度数不够。”

    “你们.......”赵建国指指黄玉珍，又指指冯小小，欲言又止。

    “怎么了，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吃饺子就该喝酒。”黄玉珍理直气壮地道。

    “说得有道理。有酒就行，他酒量不好，要是度数不够，多灌几杯应该够了。”赵建国没有立场地附和。

    胡铁山不知道厨房里的四人正在算计他，还在外面惬意地吹着凉风，吃着葡萄，哼着小曲呢。

    四人一番忙乱，准备工作全做好了，冯小小回到屋里，把饭桌上的东西收捡到写字桌上。

    “包饺子了？”胡铁山松口气，帮着冯小小收拾，“总算弄好了。”

    见赵建国和黄玉珍提了肉馅盆走出来，他忙声明，“我不会包饺子，可以擀面皮。”

    陆一帆端着面和案板出来，做了安排：“我们一块擀，老赵你啥都不会，就在旁边看。”

    “我来监督你们，谁的面擀得好，谁的饺子包得好，待会有奖励，多喝两杯酒。”赵建国给自己找到了活计。

    “那肯定是我最好，我擀面皮有一套。”胡铁山洋洋自得地坐到桌前。

    屋里四人嘿嘿直笑，肯定是你，没人和你争。

    罗爱莲和她爱人徐知明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冯小小家里传出男人说笑声，罗爱莲咬牙道：“死冯胖子，本事大哦，带这么多男人回家，怎么没人管管她！”

    徐知明却听出了胡铁山和赵建国的声音，喝斥她道：“胡说什么，是小陆的战友，肯定是她家请客。”说罢警告她，“你别乱说话，要不然小冯给你一巴掌，我没法帮你。”

    罗爱莲把冯小小扇了她妹妹一巴掌，还打算扇她的事告诉了徐知明，结果，没有得到同情，只换来一个字：“该！”

    罗爱劳撇撇嘴，本事确实大，把小陆都给搞定了，肯带战友回来了。

    这要是和他战友打成一片，两人的感情岂不是越来越好，还有刘护士什么事？

    这小陆，太没眼光了！

    反正在她看来，陆一帆和刘若玲更加般配。

    有军长帮衬，可以少奋斗好多年啊！

    也不知道小陆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就是不理刘护士。

    看来得给刘护士报个信，让她过来露露脸，小陆的战友们见到两人同时出现，谁好谁坏，自然一目了然。

    没错，她罗爱莲就是这样帮亲不帮理的人，谁待她好，她就帮谁。

    冯胖子，谁让你惹我！

    徐知明没管她在想什么，从自家门口经过，也不停脚，兴致勃勃往前走。

    罗爱莲一把揪住他：“去哪？自家门都找不到了？”

    “走，过去看看，凑凑热闹。”

    “我才不去，我和冯胖子势不两立！”罗爱莲打开房门，宣布立场。

    “多大点事，还势不两立！你这小肚鸡肠的样。”

    罗爱莲冷哼一声：“我就这样，你也不许去。”抬手就去揪许知明的衣服。

    许知明身手敏捷闪过：“我战友都在呢，怎么着也得去打个招呼。”

    说罢，快步走到了陆一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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