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也没有出去乱逛，看着姐姐准备晚饭。苏列越发鄙视自己的大哥。

    因为从他做饭开始，大哥也没有说过类似男人不做饭一说，后来结婚离婚再结婚媳妇不会做饭，那不也在厨房忙里忙外吗？

    躲在新房子里看书，不过来帮忙，吃饭了去叫过来吃饭。从没有刷过一次碗筷。

    “姐，妈说你要辍学上班？为什么？”苏列靠在门框上轻声问。

    “我不知道，节前妈跟我说家里困难，三个学生吃不消，如果我不想读了就上班。我想家里的确困难，不读就不读了吧，上班也行，早点嫁了减轻负担。”姐姐也轻声说道。

    “姐，你觉得会是谁说的？能够影响到妈做决定？”苏列认真的看着切菜的姐姐。

    “我不清楚，开始以为是大哥。后来想一想应该不是。可能有一定的原因，但绝不可能是。”姐姐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声回答。

    “你觉得是不是姥爷？”

    “他？真的有可能是他。他对我们一点都不好，去了姥姥家让我们干活，不让舅舅家里的孩子干活。还对妈说东说西的让妈妈调解舅舅们的吵闹，却总说妈妈不好，老姨也被说。”姐姐声音更低了。

    “姐，读书累，却是我们唯一改变地位的机会。大哥考上大学，你也考上，我也努力，你觉得会不会气坏姥爷舅舅们。越看不起我们我们越努力。将来在他们面前，我家一门四大学生，你说他们生气不？气不死他们。”苏列边说边小声的笑出声。

    “老弟，姐知道你说的是为我好。姐会努力的，考不上就读成本。越不让我读，我越读。”姐姐狠狠把菜刀剁在木墩上。

    “姐，加油！”

    小鹤已经有自己妈妈管了。这几天就没有过来吃饭，晚饭后跑到苏列这里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成了习惯。让王叔和李姨很纳闷自己姑娘竟然粘苏列，好在多次看到的都是苏列抱着小鹤在教导学习，越来越放心苏列，晚上小鹤赖在苏列这里也是笑呵呵的不去管回去睡自己的。

    晚饭，苏列等大家吃完，递上姑姥爷留下来的信。

    “妈。姑姥爷把房子给我了，今天去办的手续。这是姑姥爷留下的信，您看一下。”苏列放下碗把信件递给母亲。

    “什么房子，你姑姥爷的房子？那房子你姥爷…。”母亲先是一愣，说到一半的话堵在嘴里。接过信便抽出看了起来。

    脸色变换，字数不多的信看了几遍。放下信。

    “小列，你怎么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提前告诉家里？”

    “妈，我提前告诉你，然后那？您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苏列探身从母亲手下拿回信。

    “我能做什么？你姑姥爷给你的，我就是应该早点知道吧。”母亲有点生气。

    “既然是给我的，妈我拿到了早说晚说有区别吗？”苏列折好信放在怀里。

    “你这孩子，是，你姑姥爷给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姑姥爷家房子有人惦记？”母亲突然一巴掌拍桌上。

    “妈，姑姥爷知道你会这样问。让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房子是他的，他的学校分给他的私产，并且姑姥爷也交了房钱。与姥爷家一点关爷都没有，他们惦记是他们的吗？第二房子是姑姥爷的，他愿意给我与姥爷家有什么关系？想要去找姑姥爷说。第三我的的房子交你手里，姥爷会不会就给我？妈，你回答一下。姑姥爷让我问你的。”苏列继续狐假虎威。

    “房子是你姑姥爷的没错，给你了也没错，我肯定会争取给你留下来。”母亲简单的回答。

    “你说的你自己都没有底，你知不知道我们去姥爷家，舅舅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用干，我们三个孩子被指使着又是帮着摘菜，又是打扫卫生拖地，往桌上摆菜。还让我爸去做饭。我们是不是你的孩子，你看不到吗？咋的你的孩子是捡来的？天生就是什么姥爷家的奴隶？”苏列厉声问道。

    啪的一声，母亲给了苏列一个响亮的耳光。苏列站着一动没动，父亲眼睛怒色涌动，霍的站起，一巴掌把母亲抽到了一边。

    愤怒的咆哮道：“怎么？捅到你肺管子了？你儿子说的不对？还是他撒谎了？这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凭什么说真话你要打他？如果因为你家的人打我的儿子，这日子不用过了，你跟你家人过去。姑夫愿意给房子，房子是姑父的凭什么要看你家人的脸色？怎么？我儿子说错了？逢年过节都是我和你妹夫小郭在厨房忙活，我的孩子给厨房帮忙，端茶递水，传菜盛饭。你弟弟孩子跑出去玩，让我孩子去找，找回来还说我孩子回来晚了，每次都是如此，怎么了？我的孩子一直在受委屈，你这当妈的不保护自己孩子，还打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母亲在一边哭泣，苏列包括大哥和姐姐都站在一边没有去劝，多年来，都懂事也不傻，冷暖看不出来还感受不到？看到一直忍隐如今气的浑身颤抖的父亲，苏列叹息一声，不管曾经父亲做过多少错事，挥向母亲那一巴掌和愤怒的为孩子们发声，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没有人去安慰母亲，母亲哭着回过头看到浑身颤抖的父亲和三个冷漠眼神的孩子，她的心凉了。多年的对姥爷家的忍耐她有她的计较，没想到包括大儿子在内对她的做法都报以冷漠，她知道多年来她真的伤到了丈夫和孩子。

    母亲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抹抹眼泪，看着依旧眼神冷漠的家人。

    “我做这些有我的考虑，你们姥爷家里终归是有一定人脉的，我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就是想着等老大工作了他们能帮一把推一下，让老大顺利一些。这些我没说，我也觉得这是资源，早晚要利用上。小列你瞒着家里是不是因为姑父告诉你我会把房子送出去？”母亲的最后倔强想让事件转换成亲情。

    “妈？你还记得白爷爷的房子吗？我哥住着。白爷爷说过，你和姥爷很像为了你的目的，会让我舍去我的一切帮助老大，我不信。于是白爷爷告诉我，房子我不要争，但是一定要说明，我再有什么好处你不许动。白爷爷说的我现在信了。你是不是还是要我把姑姥爷的房子交出去？不可能，只要我不去学校签字，房子变成一堆转头都是我的。老大是你儿子，我不是吗？为什么总要牺牲自己的孩子？我们没有你嘴里所谓姥爷家的资源会死吗？我不会，我姐姐也不会，我哥会死吧？”苏列还是远离母亲。这件事闹成这样是他始料未及的。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护着姥爷家的人。想想也是想笑，梦中母亲很容易转变那是不可能的，执念是上大学，姥爷多年的言传身教根本不可能改变，只有七八十岁了，知道自己弟弟们根本就没有帮她大儿子才改变的。

    “小列，就当妈求你，别跟你姥爷家顶着。你哥需要这些资源。”

    “妈我不需要，姥爷家对我们对爸对你如何我都知道。他们真的能帮我？自己兄弟之间都打的不可开交，二舅的房子，大舅想要，三舅四舅在边上虎视眈眈。到过节都在打。房子是二舅自己的也不行。妈你觉得他们真的能愿意帮我？小舅的房子能均分吗？”这大哥终于长嘴了，大概是上高中明白更多事情了吧。

    自己最喜欢的大儿子说话了，母亲的亲情牌报废。小儿子的不听话，丈夫的暴发，孩子们的冷漠。让她再次伤心哭了起来。

    苏列叹口气，事情又回到起点，还是按照原来的路子前进了。

    “妈，我不同意，您觉得我不听话，觉得委屈，这样。反正姑姥爷给我留了资助上学的钱，我搬走去姑姥爷给我的房子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不会影响您在姥爷家里的声誉。最多就是你可以说孩子叛逆，你把孩子撵出去了，让孩子吃吃苦，早晚会听话的。就这样了，明天我搬走您可以去说了。”苏列知道母亲很犟，错了也不会认错，只会不吱声。索性放自己自由离开，至于家中如何？时间会抹平一切表面的伤疤。

    这相当于回到梦中原点。也无所谓。

    苏列说完，绕开饭桌离开去小屋里收拾东西，不多的衣服书本，自行车钥匙放在桌上，想想可笑，先是打包除了床上物品，出门挂在车上。先运两趟吧，要不让人看出来东西一趟就没了不科学，频繁使用六鬼空间负担很重。就算是苏列拿一张纸来回收取，两三次后都会非常疲惫，让他虚弱同时遍体生寒，他也知道这不是小说里写的什么空间物品或者随身空间，更像是鬼域封印在泥丸宫里，使用是要耗费能量的。

    没有去管家中如何去调整，苏列一夜间晕了两趟，一身大汗回到小屋。倒头便睡。

    闹钟准时响起，看一眼四点。起身捆好被褥，套上棉衣，门钥匙，自行车钥匙放在桌上，背着行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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