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庞丽娟，两人回到家里继续过节。一天天恩恩爱爱的小日子过得甜蜜又紧张。

    苏列家里过了年，六月姐姐考大学成功，考上了师范。苏列送上自己的祝福和礼物。父亲拍着大腿告诉姐姐，好好读，考上研究生，多少钱都供。不用放心上。

    母亲第一次来到苏列的家，看到关冬梅非常喜欢。家里人的感情算是续上了，不过大哥的心态与说话更接近两场梦，也就是开始玩弄大哥的权柄，想要说的算。也就是在暑假的一个夜晚，兄弟两个约了出来。

    “哥。咱俩谈谈。”苏列两人站在家不远处公园的树林里。

    “说吧。啥事。”大哥站着等苏列说话。

    “商量个事，从今开始别在我面前耍老大脾气，这个家你愿意说的算那是你的事，不包括我。母亲愿意听你的那是她的是，我不喜欢你的样子和老大做派。”苏列直接挑明。

    “我是你哥，我做事肯定是为你好。什么老大做派，你不是我弟弟我管你？”大哥依旧没有改变。

    “我再重复一次。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哪天回家你在我面前和冬梅面前又拍桌子又大声喊的，我没吱声是因为父亲拦着我。不是因为我是你弟弟。今天我也不是跟你好好谈话的，我要让你记住，你愿意是你的事，我不愿意你就别想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说服你，我只会打服你，让你知道人与人之间就算是亲兄弟说话也要有分寸。”苏列说完一拳打在大哥腹部隔膜位置，大哥跪地呕吐。苏列让开后飞起一脚踢了大哥一个跟头。拳脚相加只打痛不伤人，最后抓着衣领拉起来，十几个耳光抽过去。往地上一扔。

    “记住今天，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脸了，你当着父母我的女友面前拍桌子骂我。还我必须听你的，你谁啊？依照你的脾气本性这种打还会发生。咱俩如果能像正常兄弟一样相处，那就正常相处，想踩着谁说话看你拳头硬不硬。你花的钱如何来的，你的好生活如何来的，你去问父亲。在我这装老大要说的算，给你脸了。”

    苏列越想越气，当年就是这个大哥嘴上这个那个却不想赡养母亲，然后自己穷困唯一求他一次，帮忙孩子的事，整整耽误了孩子三年，让孩子在家待了三年没有工作。最后还恬不知耻的说让他的儿子继续给奶奶养老，等着母亲去世，因为他没有儿子，还想要自己的儿子帮他养老。每每想起苏列都有一股子暴虐的怒气喷发。

    苏列吐口吐沫转身离开，管你想说什么？不想听，从今以后喊一次道德绑架为你好一次，就像今天一样暴揍。苏列笃定大哥不敢告诉母亲，因为他已经是家庭边缘人，不在意家中那点事。

    姐姐已经不再看中大哥，同样的大学生，不同的道路。视野开阔了，不再困在一地人云亦云，也就去了攀附的心态。

    苏列回到家没有在意这些，第二天夜里，父亲就过来了。

    “小列，是不是你把你哥打了。”

    “是。”

    “我就猜到是你。你哥做的不对，当时我就是为了息事宁人把你押住了。没想到你还是还回去了。”

    “爸。你不压大哥，偏偏当着冬梅的面压我。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对不对已经无所谓了，我带给家里的已经足够，除了这条命不能还给你们，我觉得我给的够多。您说那？”苏列语气冷淡。

    父亲沉默，当时饭桌上只有冬梅一个外人，他习惯性保护一下大儿子的脸面，还是以为小儿子能够吞下去息事宁人，没想到昨晚大儿子被打的很惨，去了医院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没有其他内伤或者骨骼伤。不需要治疗，回家养养就好了。大儿子没有说是谁，却问他家里这些年变化的由来。当父亲的一下反应过来他错了，本以为自己是家里和小儿子最好的，没想到一顿饭自己的下意识阻拦耗光了所有父子情面。

    “小列，爸不对。你能不能不要迁罪家里人，这家还是你的家不是。”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该有的结果一个不少。爸，有些时候有些习惯改不了的，我告诉你一句话你记着，多买房子防老，房子涨疯了就卖掉。养老是你有钱你就是爸，你没钱看看谁给你养老。别指望我，我离开家的原因一个是房子，一个是被指定养老。”

    “小列，爸有钱，你哥他养老也不是不行。”

    “打住，今天为止，我不再想听到您或者谁跟我提这事，高考之后我就去外地再也不回这个城市。人心是用来看的，有可能得需要一辈子时间去看。也别挑战我的耐心，安排好的命运里面不包括我，从冬梅第一次见到家人，我那个大哥就拍桌子骂我，还让我听话，您觉得我是有多傻听不出来，猜不到里面的算计？爸，别让我对您最后的感官消失。没必要的。我妈来我家哪天我就发觉不对，您要是能说，就说说如何再次算计的好吗？”

    “小列我们没算计你，大家觉得这样对你最好。”

    “不说您就离开吧。那个家以后没有事别叫我回去了。我早就单独立户了。”

    “小列，真的是为你好。那天我们在在家吃饭，说起你的事，你哥说咱家也不像以前了，没人敢再惦记咱家东西，小列因为一套房子离开，也该回来了。你妈说你不想被左右想法才离开的，如今家里也不缺钱了，啥左右不左右想法的，要钱就给钱，一家人一起多好。我知道你的意思，觉着咱家也不会管你怎么做，做什么，回到家里后一家人和和气气商量着来。也就琢磨看看能不能劝你回来。”

    “我哥的意思是家有老人不利于发展，会制约他的发展。最好是我回去，他在外面发展，反正家里不会缺了我的花销，虽说不能要什么买什么。却也不差那点是吗？”

    “没，没，没那么严重，你哥的意思是家里不用给他投资什么了，只要家里能让他放心，他就努力在外面做出一番事业。小列，我们不反对反而支持你学习，只要你愿意，学到博士都行，我和你妈以后肯定会留下一大笔财产给你。”

    “行了爸，打住吧。今天您来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不反击，短时间内我不想看到家里人了，如果还把养老放我身上，我就花钱让我哥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养老？你们先给他养老吧。我觉得家里好了想法能有所改变，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爸，你回去吧，如果再有人有这想法，我就花一百万让我哥彻底人不人鬼不鬼。普通家庭再如何，也不会整天算计自己孩子。你们真的很奇葩。走吧，这点恩情没有了。”

    “小列，小列，爸没那意思，你别对家里想太多。”

    “是你们想太多了。子不贫亲难养是吧？还是你们认为又一次可以说出为你好的时机到了？人家待小儿子是让他没负担一直努力向前，好了反哺家里，不好就再努力。反观你们，不逼得小儿子端着饭碗去要饭决不罢休，为的就是找到要饭的小儿子说，回来吧，家里有饭吃有房子住，只要你听话乖乖养老，听父母的听大哥的，你就有饭吃。是不是亲爱的父亲？走吧不送。”苏列关上房门，一脸的愤怒消失，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做什么？从母亲第一次来，几十年的人生经历第一时间不是感动而是怀疑。旁敲侧击加上询问对自己有点好感的姐姐，再到饭桌的一幕。苏列定下打一顿然后掀桌子行动，本性是无法改变的，这他本来就知晓。从来没有抱过任何希望，只是看看在自己离开前会不会再次发生。

    没想到这就等不及了，觉得少年心性可以掌握吗？不知道每天自己和冬梅一起上学放学？不会有机会给他们在冬梅面前哭诉的机会了，过了一周必然尘埃落地。

    冬梅一直在楼上听着，虽然很多听不懂，但是知道苏列为她出头了。其他的重要吗？不重要。

    意想不到的人还是出来的。那个没啥存在感的姐姐不到一周出现在家里。没有进门，要求苏列出去跟她谈谈。苏列拒绝，告诉她想说进来说，不想说请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指点点，然后趁着他不在家进来哭闹，苏列不傻。

    于是下面的对话在门前出现了。

    “小列，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点？”

    “听谁的？”

    “回去跟爸妈认个错，不就没事了？”

    “那我现在有什么事吗？”

    “爸妈就是让你回家一起生活。有错吗？”

    “让你放弃刚考上的大学，去工作养家，嫁个瘸腿带仨孩子的穷鬼。并且告诉你这样你会幸福，你会有个美好的生活和未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去不？”

    “跟我能一样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都不认同被安排，今天你过来却要我服从，请问谁给你的脸？”

    “小列，我是你姐，你就不能听话一次？”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传出来。

    “现在不是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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