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的苏列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消耗大的后遗症有了梦境，一场真实的梦。不是完整的，而是大量的碎片。清晰的给了他三种死法，女人告发进入监狱，财产不明屈死。

    还是关于女人，有了其他男人说起他，然后财富引来窥探，绑架致死。

    国外生活，经历战火致死。

    都是财富和女人，战火难免不考虑。苏列坐在椅子上沉思。自己是不是有病？招惹那么多女人。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还是钱多了以为可以买到一切？

    还有一种很模糊的好像是权贵的打压，入狱十几年那种。没死却不得善终。

    其中夹杂着生活片段，熟知的，不认识的女人出现。

    卡，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人生就像是一场越野赛，你不知道前面是平原草地或者万丈深渊。思想总是觉得某些东西是万能的，临死却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夜色深沉，苏列没有饥饿感，只有满地的烟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梦境里几个让自己死亡的人是那么熟悉。冬梅的咬牙切齿，丽娟的妩媚和身边的眼镜男。

    绿蛙身份的小个子鬼子女，笑吟吟的给他注射药物，逼问海外账户和密码。

    一个女人惨死身边，虽然模糊，却是能看出是程颖。这个傻女人。

    因情生爱，因爱生恨。自己的乱情和迷之自信让脚下的路偏移。就像是这次鬼使神差的买下这么多房产，虽然在大人物眼里这不是什么，可是自己的白家烙印依旧在。这是自己飘了还是冥冥之中的引导？

    买下来上交？死得更快。收拾出来就那么放着，找机会卖掉。什么最高成交价什么亿万财富，都是扯淡，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你的就是他的，他的你永远都看不到。

    拿出一个本子，开始强行再一次回忆快要消散的梦境，几个时间和能回忆起来的特征记下来。

    深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仁义道德全部压在心底深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顶着一身烟味和通红的眼睛。找到了林大爷。

    “林老爷子，这几个院子都快让我倾家荡产了。您认识的人多，保留我住的这个院子，您收拾出来一个就帮我卖掉的，最终剩下这个院子，我好把钱给人家补上，大部分钱不是我的，算是投资吧。”

    “你这胆子是不小，这钱可不少。我还以为碰到一个大老板了，行，包括你原来的院子吗？”

    “包括。回笼资金高出的价格正好算是投资的回报，我就挣点佣金和一个院子。满足了。”

    “这也不错了，能落下个院子。那就先从小院子开始，收拾出来我就给你找买家。尽快出手。这差价可不好赚，你这都是投资商的钱吧？”老爷子的眼神苏列很熟悉。

    “您厉害，每套院子出售您得半成，这是我的极限了，我也赚不到，人家也盯着。”苏列摊摊手。

    大笔资金流向什么地方最快？云南。

    会议还没结束，院子没了。真的很快，赚的不多，可是资金回笼是真的快。只剩下一个院子让苏列长出一口气，原来的小院子被卖给了一个南方有钱老板。剩下的苏列没问，这个院子除了林老爷子和他基本上没人知道了，林老爷子最近心脏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这院子保存不错，也没收拾，先这样了。以后找家装修公司收拾一下。

    驾车慢慢远离京城，除了疲惫和警醒，也带走了现金。

    苏列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大人物的格局，只有小人物的警觉和小心才能救自己。家里地下室里的物品那也是一颗雷，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今年的探亲假可以回去看看，有些事是不是人也要去做，收收到处留情的心吧。自己的情况总是忘记，只要一天没有找到白家信物，自己的处境永远都是危险的。

    感谢您白爷爷，您让我知道了荧幕后面的真实，也让我明白了世间的善恶。

    小心的停下车，打开大门。程颖还是醒了，啪嗒啪嗒的穿着拖鞋跑下来。

    “回来了。”

    “嗯，警惕性很强啊，有点动静就下来了。”

    “知道是你回来了。晚饭吃了吗？”

    “没有，我买了烤鸭带回来。吃不吃？”

    “吃。”

    “好，我去切一下，得热一下荷叶饼。小颖切点葱和黄瓜。”

    “好。”

    夜半吃烤鸭也是没谁了。反正吃饱了，冲洗一下睡觉，明天去交任务。

    早上询问了一下学习状况，程颖表示还不错。就是有点担心这次录取情况，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

    这也没办法，等着吧。

    回去交接了物品，签字确认后回去上班。苏列在寻找机会去冬梅的城市，嫉妒和学识让苏列明白冬梅已经在策划一些事，错的一方在自己，可是他不想死。禽兽也好，魔鬼也罢，极度的自私如何？也曾自问过，一场梦值得相信吗？可是看看五鬼空间，值得。

    一个机会在程颖得到录取通知书后一周多出现。

    不是会议，而是人人都有的带薪休养机会，距离那座城市不远。动作快应该没有问题，他知道冬梅的住址。

    七天的休养，不去可不行，带上行李告别程颖，直奔车站。

    蓝天大海，休养所。五六个院里的同事拖着行李入住。

    第三天苏列告知晚上跟着渔船出去看打鱼，明天下午能回来。给大家带新鲜的海产，去了码头和一个鱼老大定下明天返航后的海产，骑着摩托车出发了。

    夕阳西下之时，苏列来到城市学院周边。换身衣服装点一下面部，寻找一处隐蔽处进入。四楼412，一个不大的两室，没有亮灯，没有动静。苏列打开锁进入，拉上窗帘检查房间。

    鞋柜里只有女鞋，衣柜里只有女士衣服，随着搜索苏列渐渐升起愧疚之心。

    书桌上锁着的抽屉打开，几样物品让苏列消除了愧疚。半盒药物，几件陌生的首饰，一枚带有花纹的戒指引起苏列注意，如果记忆没错应该是变形的小篆李，那个被苏列在外面杀了老太爷的李家。

    这是一枚白金比翼右戒，不代表尊贵而是划定归属的女性标志。

    全部物品放回原位，苏列给窃听器装上电池，塞进客厅放电话小柜的后面。穿着厚厚的布袜子，倒退着离开。

    苏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招蚊子，黑暗的角落里戴着耳机静静坐着。

    开锁声，视线里看到房间灯亮了。两个人的声音没一会传出来。

    “小梅，你越来越有味道了，你不怕前男友发现？”

    “不怕，我是自由的，他说过我可以自由选择，裕东你在想什么？”

    “没有，我在想他身边会是谁？听说他如今是处长了。”

    “你是李家人，他一个老百姓处长又能如何？你不会忌惮他吧？”

    “乱说，我就是好奇他哪来的钱能给你买那么多东西，你买房子的钱也是他给的。”

    “裕东，你不会说出去了吧？”

    “没有，咱俩的秘密，多了他人分可就不剩什么，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他在不远处的休养所，有可能过来看你。”

    “看就看呗，我不稀罕。”

    “别，招待他，留下他，我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他抓起来审问。他应该知道一些事，虽然具体是什么他可能不明白，一句暗语或者一个地名就是关键。”

    “裕东，为什么你关注他？这都要到眼前了，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只是确认一些事，大家有默契不动他，不等于我不动他。新社会了，那些规矩太落后了。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完成，你毕业后是去地方政府还是军方都没问题。我会全力支持你的进步。你是我的女人，全力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助力。我猜想最迟后天他就该过来了，一定要好好接待他。”

    “他有多少钱？”

    “不好说，几百万会有的，海外不清楚，有些信息我们查不到。只是知道他跟一些哥哥姐姐们玩过一段金融。”

    “哼，有钱就变坏，找女人，哼。”

    “哈哈，你是我的女人，钱有，权利也会有，他？一个清水衙门的处长，蹦跶不了多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幸运人，这份幸运很快就要归我们了。睡了睡了，明天我们去吃法餐，已经提前预定了位子。”

    苏列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在金钱权利面前，没有可以守住的。尤其是这种毫无底线的世家新人，要不是精神力枯竭的梦境，苏列都快忘记自己被人惦记的身份。

    查看风向，缓慢的攀爬上去，在纱窗前放上一团沾满挥发化学物品的棉花球。里面的妖精打架停止了，睡得很安详。

    返回门前，打开门进入，两人的衣物，床单换上新的，带走冬梅的钥匙，一部分衣物，一个行李箱，首饰盒贵重物品，一部分化妆品，清理干净所有痕迹，悄然离去。

    加速回去，在海边寻找石头，装入衣箱。带出来的衣物等放进箱子，拖着游入海底，挖坑埋下去，没个十几年不会被发现。尤其是上面还堆了几块很大的礁石。

    首饰盒烧成灰，所有的首饰会熔成银块。细碎的宝石玉石撒进池塘或者河流算是毁尸灭迹。

    一身短袖加大裤头，全是盐渍和酸味，拎着两个编织袋回到疗养所。早起的同事看着劳累的苏列带回来的海物，赶紧送进厨房请食堂大厨制作，让苏列回房间洗洗一身的海盐。

    苏列展示了双手帮助拉绳索勒出来的红印，嘿嘿笑着回去洗澡。一大桌子海物，却没人再去尝试跟船。只能夸奖苏处长真的男人，还是年轻好，吃饱喝足去休息。

    一夜好睡，出门看到了早早起来的同事，因为相约去码头看有没有没吃过，却好吃的海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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