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谦只觉得自己很可笑,现在还在追问慕容珏是什么时候回来京都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见慕容珏也擦了擦眼泪,他陡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追上来的,不由得冷下脸,再次问道:“什么时候埋伏在书院的院子里的?”
“应当比你还要早一点,大约,就是那些女子进来之前。”
也对,那个时候人多,有点混乱,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李锦元的身上。
“为什么要朝着她射出一箭?”慕容谦简直不敢想象,如若自己不在当场,李锦元可能就已经中箭而亡,谁能够躲得过战王的一箭呢?
善战的将士都难,何况是一个根本没有功力的妇人。
“她是一个寡妇!”慕容珏说得落地有声,样子也是义愤填膺的,仿若李锦元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慕容谦震惊了,他看着爹愤愤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问道:“是又如何呢?又不是她自己愿意成为寡妇的,而且,她的那个废物相公,是自己掉落悬崖没命的,这是天意。书院几十个人出去研学,就他没了。再者,她成亲的时候,也算不到自己的相公这么短命。”
其实,他内心里想着,也幸亏这个废物是个短命鬼,自己才有那么一丝希望。
“是,成为寡妇不是她的意愿,但是,你也在现场,不是没有看见那个寡妇咄咄逼人,气势嚣张。原本,侯爷说什么,台下的其他寡妇们都在照做,活动也可以有序地进行下去,今日的讲学更可以完美收官。但是,只有她首先站了出来,自以为是地反驳,甚至是出言挑衅,毫不留情地指责巫师,甚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直接将侯爷毒倒在地。”
滔滔不绝地讲说这么多理由,战王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要儿子出言袒护这个寡妇,他定然会趁儿子不注意,再次寻上门去,好好整治这个寡妇才好。
没有想到的是,慕容谦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才缓缓地问了一句:“无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无论这场活动会怎么开办下去,又和您有什么关系?”
中了埋伏,既然没有死去,要么,就要隐姓埋名一直不要出现在众人面前,毕竟战王的英明已经在百姓心里根深蒂固;要么,就要在恢复后,第一时间出面,向皇上和百姓说明自己的情况,至于再继续,是辞去镇守北地的职务,还是谋求新的职位,都可以从长计议。
只是,战王顶着什么都不是的名头,管一场寡妇们参加的讲学,是什么意思呢?
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关系可大了!那些寡妇,看上去不苟言笑、谨言慎行的,你以为都是如表面那样思念亡夫、坚贞不屈吗?私底下,她们一个个可是当啷得很呢!”
看着战王有点癫狂的样子,慕容谦只当是遭到伏击的时候,重伤了头部,所以显得有点痴不痴、傻不傻的。
慕容谦顿时内心一酸,觉得自己方才的一些话是过于苛刻了,或许战王不与他们相认,确实是因为头部受伤、记忆不佳,时不时神志不清,所以才这样的。
而且,看着现在他还认出了儿子,说不定过一会儿又陷入自己的混乱记忆里,说一些胡话,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到这里,慕容谦按了按自己的刀鞘,带着一丝哽咽,说道:“别管讲学了,孩儿带您回府邸去,宁儿看见您回来,一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回去?你非要让本王回去看看那些不堪的画面吗?”
战王大吼一声,双手抱着头,不住地摇着头,似乎十分痛楚。
“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出口,慕容谦又觉得自己过于了,赶紧转换话题。“孩儿搬到新的府邸,大都督府,才装修完工,您不想去看看吗?”
“是吗?”面对慕容谦的关切,战王缓缓放下抱住头的双手,眼神浑浊且样子迟钝。
“是啊,为您留出了宽大的房间和院子,您可以舞剑打拳。如若您不喜欢,咱们还可以去沛丰镇住,那里的庭院更大更漂亮呢。”
战王猛然伸出手,将慕容谦使劲往后一推。
慕容谦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找不到战王的踪影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胸口上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拳。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日思夜想的爹,竟然逃走了。
也不知道爹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不敢面对现实。
不过,他回过神来又想,至少爹还是好好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如若真的人回来,又该如何向皇上解释呢?
方璇玑的话似乎还在耳边,连她都说皇上不可信,那么,当年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爹不出现也好。
方才他也说了自己在大都督府,爹清醒的时候,如若真的想他和宁儿了,一定会去找他们的。
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过身,往大都督府走去。
与此同时,在听雨楼的别苑里,有一队外邦的商人正在叫嚣,他们在大门口摆下擂台,直接向京都最巧手的绣娘宣战。
“这里是五彩丝线,比大家日常使用的丝线更加柔软一些,粗一些,颜色也更为艳丽一些。”
商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围拢了许多行人,大家惊叹不已,纷纷肯定这个色彩和质量确实很不错。
“大家日常用的绣线很细,绣出来的花样可以是暗纹,也可以是明纹。考验绣娘的细致手工,这个五彩丝线就不一样了,它可以钩织出点缀在衣衫表面的花,立得住、摸得着,看上去更加栩栩如生。”
商人说完,就对身边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外邦的女子拿出一支式样独特的钩针,选择了艳粉色的丝线,手指翩飞,不一会儿,就钩织出一朵桃花,站远了看过来,仿若手里拿着一朵真花。
“天啊,真是神奇。”
“如若以这五彩丝线,在冬衣上绣花,岂不是可以将满园春色都穿戴起来?”
人群里发出了惊喜的赞叹。
商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针法多样,而且容易上手,只要有绣花的基础,这个钩织不在话下。”
有小娘子想要买一团五彩丝线,被商人严词拒绝。
“诸位,今儿个是摆下擂台,请京都有才华的绣娘来挑战,诚邀各大商会的大哥,以及五十名百姓前来观看和投票。我们会出一个主题,参赛的小娘子们围绕主题各自发挥创意,谁的票数最多,谁就可以赢得全部的五彩丝线。而且,还会赢得一千两银票。”
这个彩头实在是吸引人,很快,就有几位自信满满的小娘子收下了邀请贴。
商人守了四个时辰,眼见着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才发出去十八张邀请贴。
“不是说京都人才济济,怎么,这么唾手可得的彩头,居然还吸引不到人才?还是说,京都的绣娘手艺都很差,所以不敢应战?”
商人收拾好擂台,准备去听雨楼吃晚饭。
他的讥诮声被店小二听到了,不服那口气,于是笑着说:“客官,不过才一个下午呢,或许是经过这条路的行人不多,还没有看到,建议您去衙门门口贴一个英雄帖,试一试可好?”
想一想也对,商人采纳了店小二的建议,找人写了一张英雄帖。
谢添下值的时候,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告示栏。
大红色的底色,遒劲有力的大字,他驻足再次逐字逐句地看了一边,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个英雄帖,应当就是李锦元所说的“机遇”吧?
这段时日,蝶儿一直在认真研习,学会了不少新花样呢。
傍晚时分,一直守在太子府门口的昌平侯府杂役看见太子的马车出了府邸。
原来,太子微服去了戏楼。
正愁消息如何闹大,好让皇室的人知晓呢,谢添直接去找了戏楼的掌柜的,塞了两锭银子,只为在等太子坐定之后,让说书先生先说几句。
掌柜的眼前一亮,一边伸出手,将银子塞入袖子里,一边陪着笑脸,一个劲地说:“一切都好说。”
太子在二楼的房间坐下,等店小二端上来茶水和糕饼之后退下,下人这才微微拉开了帷幔。
“诸位客官。”说书先生猛然一拍惊堂木,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昨日起,有异邦的商人来下了挑战书,红纸黑字地写着五彩丝线的绣花比赛,由于只有少数小娘子应战,咱们受到了异邦的讥诮。借此机会,宣传一下本次绣花比赛,请在座的能人巧匠去衙门门口揭榜!”
重要的事情,连接说了两遍,还是没有什么人站出来。
说书先生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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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再次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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