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看看三叔！”沈冲点头道。

    “在堂屋！”二人让开道路，伸手请过。

    “老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

    “怪你二哥不好！”

    “二哥，快别这么说！”老五赶忙插话：“这次斗阵是老七的安排，无论如何都是老七的选择，如果有任何人出了错，就不会获得最终的胜利，毕竟一方面是国，另一方面才是家，这一点父亲已经向我们说起过！”

    沈冲见状，止住了步伐，盯向老五看着，随后轻轻拍了拍老五肩膀。

    穿过廊桥，来到了堂屋，九霄也站了起身：“二冲来了！”抬手让座。

    二冲就坐后，眼前的沈九霄已不似前些日子精神，眼中有些恍惚，动作也跟了些许僵硬。

    “三叔，老七的事儿，您还得放宽心些，自己身体同样重要啊！”

    “哎！没事儿，过一阵子就好了，你爹最近忙些什么？”

    面对三叔的反问，话题眼见只得转向来意：“父亲昨日去了南庄，一伙流贼占了南山，杀害百姓，为非作歹，官府也治理不了……”

    九霄拉了拉衣角：“我这就去见你父亲，好好商议！”

    沈冲跟着起身伸手止住要走的沈九霄：“三叔，您不必去了！”

    九霄眼中疑惑：“不用？”

    “父亲已有安排！”沈冲请沈九霄安坐：“我和老五过去！”

    九霄眼珠一沉，跟着点了点头：“哦，这样！”

    “那边的陈员外已号召了百余乡勇，由我统领，请老五为我出谋划策！”

    “二哥，我也要去！”六震嚷嚷道。

    “你！你还是在家，照顾好三叔，等我们回来！”沈冲安抚道。

    九霄听出了言语中之深意，严肃起来：“二冲，这话不像是你说得！我印象中的二冲应该说——几个毛贼，去那么多人做什么？对吗？”

    沈冲咽了咽唾沫低头道：“七星杀阵一战，我觉得还是应当稳重些好，不能过于轻敌了！”

    “稳重自然是好！”

    九霄抬眼望向沈冲，眼中满是锋锐：“谨慎就会误事了！自古以来，凡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傲气十足，盛气凌人？吾常对你们说——善捕蛇者，灵动必过之；善捕猴者，智慧必过之；故而能过于人者，方能用人驭人！”

    九霄起身走到沈冲身侧，沈冲跟着起身低下头受教。

    “傲气之源，源于本领，沈家的接班人，本事过人，我是知道的。可是仅一战之不利，就失了傲气，如何得行？”

    九霄眼中故意放出几分轻蔑：“刚才那几句话，不像是要出战之人所说，反而像是在交待后事！要真是那样，要不要把我的后事也一并安排了？你是下一代的榜样，都跟你学的话，咱们沈家真得是中兴无望了。

    原先那个让人一看就放心的二冲哪里去了？还能找回来吗？”

    二冲这才提起目光与九霄四目相对，满是坚定。

    沈九霄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带上你的五弟，荡平那个山贼的山头去吧！”

    沈冲拱手转身，头也不回：“老五，走了！”

    五平尚在迷糊，一听这话，只跟在沈冲身后。

    也就走出了三五步，二人背影便愈显出几分英勇起来。

    二人骑马赶往南庄，二冲问话：“老五，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咱们家没有吗？非要向外人学？”

    “二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学的是谋略，老七学的是阵法，咱们家的都是功法和术法，不向人学，光有勇略是不足的！”

    “谋略？孙子兵法？”

    “那都烂大街了！”

    “奇门遁甲？”

    “月家、日家、刻家奇门只能算是谋略中的小小分支，交阵的时候我给你露一手就是了！”

    “这么厉害？我倒要好好领教一下了！”

    “我在这里，无论对面是人还是畜生，就没有我搞不定的！”

    “噗嗤！”沈冲笑出声来：“这话大了点吧！”

    沈平闻声倔劲儿一起：“懒得和你说，等着瞧吧！”

    二人来到南庄陈元外府，递上请柬后，陈员外远远拱手，敞开大门出迎，果然是一副油腻肥胖、人傻钱多的圆滑老家伙。

    “哎呀，早听说沈庄青年才俊极多，陈某不及拜会，反而劳烦二位舟车劳顿，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沈平也是幽居山林久了，听不惯这类奉承话，扭过头去。

    二冲倒是习惯了，顺着话说道：“陈员外多礼了，山贼作祟，为害乡里，没有不拔刀相助的，能够舍财聚众，为百姓谋安宁，陈员外所为才是大义啊！”

    “呵呵，哪里哪里，请！”陈员外让了两位到厅堂，仆人随即端上茶水。

    “早年间就听说贵派……”

    “那个……陈员外……”沈冲赶紧打断陈员外的继续客套：“家父命我二人来此平定流贼，只知道是占山为王，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如有探查，还请不吝赐教！”

    “哦！”陈员外尴尬了一秒：“少掌门也是快人快语啊！好吧，贼人虚实我已探查清楚，约有三百余众，为首的几个倒是身手不凡，其余也是些心狠手辣之徒，俱不是本地人士，不知何处来人？”陈员外一副伤脑筋的样子。

    “几百流贼而已，一战可定！”

    “不可不可，那山上有城楼的！”

    沈冲皱眉道：“不是才来不久？修建城楼，怎能如此快？”

    “哎呀，世侄有所不知！”

    陈叹息道：“自去年开春，听说那山上闹大虫，县里便以木栅铁栏围在道口，没有人敢上山去，山上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啊！山对面的杨村，早就饱受山贼劫掠之苦，只是畏惧贼人血洗村庄，这才隐匿不说。起初那些贼人胃口不大，一个杨村尚能供应，而今势力丰腴，便贪心不足，索要财物不得便杀人放火，那杨村六百余口，鲜有幸免！这个事儿也是我发出招贤志后，今晨有个小伙子来投，才得以知晓的！”

    陈扼腕一副伤感的模样。

    “山上扎寨，如果是木质围墙，火攻倒也好说！”老五试探问道。

    “哎呀！虽然是圆木扎制，外围又以黄土糊了厚厚一层，实则与石墙差不多了！”

    “要是这样，城难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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