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半人马和那半人马老者走远,几个跪倒在地的男半人马才敢起身,各自骂骂咧咧,神情懊恼。
红发女半人马走到情人身边,想扶他起来,不料他满脸怒气,一把推开。
领头的金发半人马走了过来,在他肩膀拍了拍,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韩秋猜可能他说的是:“兄弟,方才对不住了,老哥也是迫不得已,才拿你当挡箭牌,为了咱们的兄弟情义,你可别见怪哦!”
但见那金发半人马一边说着,眼睛却不住往红发女半人马身上瞟去,韩秋心中暗骂,这一帮怪物全是色中饿鬼。
红发女半人马的姘头神色阴沉,却不说话。
那领头金发半人马讨了没趣,领着其余三个半人马就要离去,红发女半人马的姘头却忽然出声把他叫住。
金发半人马回过头看他,以为他要找自己麻烦,一报方才“出卖”之仇,脸色顿变,恶人先告状似的,大声喝问。
韩秋猜他大概是说:“怎么,为兄弟两肋插刀,本是天经地义,你难道还想与我们为难?!”
红发女半人马的姘头慌慌急急地摇了摇头,叽里呱啦地解释着什么,随后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犹豫一会,猛然伸手往红发女半人马一指,又说了什么。
听完他的话,金发半人马和他的三个小弟不由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仿佛不敢相信耳中所闻。
各自瞪大眼睛,像傻子一般看着他。好久一会,但见他不像说笑,才转头望向红发女半人马,脸上露出邪淫微笑。
那红发女半人马被看得惶恐退缩,也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向情人争辩着什么。
后者忽然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走近身前,啪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红发女半人马俏丽的脸上顿时浮出五指红印。
她的姘头还想再打,却被金发半人马上前拉住,笑嘻嘻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后者便不打耳光,反手在她肚子来了一拳。红发女半人马惨叫一声,痛得浑身颤抖,捧着肚子,吐了些清水出来。
金发半人马向小弟们使了个眼色,后者便都围了上去。红发女半人马惊恐欲逃,但为时已晚,去路已然被堵死。
红发女半人马吓得面如死灰,不住向情人哀求。后者却一脸决绝鄙夷,转头不置理会。
领头的金发半人马笑嘻嘻地指使左右两边的小弟把红发女半人马架住两臂,然后走到她的身前,正待调戏几句。
站在金发半人马身旁的那名小弟,见红发女半人马美貌,也是色授魂与,痴痴迷迷,一时间竟然忘却一切,忍不住伸手往她胸口伸去。
金发半人马一把打在他的狗爪子上,他才惊醒过来,吓得冷汗直冒,满脸通红,退到了一边。
金发半人马这才又笑嘻嘻回过头来,看了看红发女半人马的姘头,炫耀似的,伸手捉住红发女半人马胸口,狠狠地用力捏住。
红发女半人马的姘头额上青筋凸现,闪过一丝愤怒,却依然无动于衷。
而那红发女半人马则痛得嗯嗯做声,脸上赤红,她一脸绝望地望向情人,眼里尽是不解、控诉、愤恨,最后终于闭上了眼睛,倒似认命一般。
这情形把韩秋也看糊涂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自愿当王八,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心知此地再无逗留必要,这些怪物看是半人半马,实则劣根难改,人性全无,比之禽兽尚且不如。
自己再待多一刻,只怕会更被气得发狂!还不如远离此地,早走为妙,免得祸延自身。
至于红发女半人马,别说凌辱,就算他们把她杀了,也与自己无关。因为她也是他们族中一员,也仅是其中一个怪物而已!
他心中不断自我劝说,但足下却被钉住一般,难以移动分毫。
那红发女半人马看着姘夫的眼神,仿佛也是在看他一般,如一把利刃,深深刺入骨髓。
也如头上那轮明月,寒光笼罩,直入灵魂,教他无从躲避。
韩秋极力想将之驱出脑海,却如何能够?!
那目光是如此让人心碎,如此让人难以忘怀,如此让人牵肠挂肚!既充满哀婉悲伤,也充满愤恨不甘,仿佛在质问着他,在嘲笑着他,也在哀求着他!
他心里仍自不断劝说:“韩秋,你别傻了,你被关在柴屋两日,还是败她所致,这几个半人马强壮高大,力气不小,你冲出去,就是自寻死路!”
但立马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可是……可是,如果不救她,任由她被凌辱折磨,你今生还能原谅自己吗,还能安稳入睡吗?!”
他叹了叹口气,至此,已知自己再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他自问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此种情形也能漠然处之,那么自己和这些怪物、和那些一直鄙夷的卑鄙小人有何区别?!
红发女半人马喂食之时,那温柔如水的笑颜,和眼里时时流露的怜惜之意又在眼前不断浮现。
他深深吸了口气,死就死吧,猛然从树背后跃出,大喊一声:“住手!”
那几个半人马聚听喝声,均吃了一惊,等看清来者身影,更是瞠目结舌,惊掉了下巴。
各个看看韩秋下身,又往自己的马身看了看,然后又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无尽惊诧。
韩秋哪管三七二十一,便要冲至红发女半人马身边,拉她离开。
站在最前方的是红发女半人马的姘头和那名被美色迷得五五六六的小弟。
两者见韩秋冲来,一起伸手去捉。
但他们从未见过韩秋这样的“两腿怪物”,以致太过惊讶,待反应过来时,已慢了半拍,被他从身下钻过。
领头的金发半人马右手还捏着红发女半人马的一只小白兔,见韩秋冲来,也不得不松手放开,调转身子,往韩秋门面挥出一拳。
他比一般半人马身材还要高大些,这本是优势所在,此时反而变成弊端。
一是韩秋身形之矮,犹在估算之外,须得俯下半个身子才能够着击中。
二是心里仍然拿不准这是怎么一个怪物,出拳有所犹豫,威力大为削减。
韩秋稍一低头,从他拳下躲了过去,挨到身侧,双掌往马身一推。
他看出这金发半人马是这几个的头头,有意把它推倒,来个敲山震虎,不料这一掌推去,纹丝不动,反而震得手腕发痛,差点翻倒。
他自知必须趁这些半人马惊愕之际,挨到红发女半人马身边,与她汇合一处,或许还有一丝突围希望。
因而一击失手,也不在意,就地一滚,继续往前冲去。金发半人马不及转身,身体便往前一压,撅起屁股,后蹄往韩秋背上一蹬。
这一蹬踢得正着,韩秋砰的一下,一口鲜血冲喷而出,全部溅到红发女半人马雪白肚皮上。
只听一阵滋滋作响,鲜血沾处,白烟冒出,雪白肌肤被烧得通红,肚皮上、腰肢间,红白相衬,宛如雪地绽放红梅,朵朵鲜艳,煞是好看,但为此所经受的痛苦,唯有当事人自知!
她痛得浑身打颤,拼命挣扎,架着她两条胳膊的两名半人马小弟也被眼前异象吓得松开双手。
这时也才发现自家双手同样沾染不少血珠,一阵火辣辣的灼痛传来,吓得大呼小叫起来。
韩秋挨了金发半人马一脚,五脏六腑腾滚翻转,仿佛被捣得稀烂,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砰砰地跌滚落入几丈之外的草丛里。
地上有不少碎石、尖石,把他手上、脸上割破不少口子,尤其右手小臂上,一道五六寸长的伤口,鲜血直流,渗入地面。
他浑身有如散架,勉强坐起,却无论如何,再难以奔走纵跃,自知眼前形势,自保已是无能,更别说救红发女半人马出苦海了。
事虽不成,却已尽力为之,亦了无遗憾,深深地望了红发女半人马一眼,苦笑道:“对不住了,我也想救你,可惜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见那几个半人马围了过来,心想道:“我若被他们杀死在这里,不知道玉珠姐会不会找得到我?”
红发女半人马见他受伤,想要冲将过来,却被两名半人马小弟拦住,惶急无措间,只听沙沙作响,林中突生异变。
韩秋同样听到动静,四下张望,只见石缝间、草丛里、树干上,各种毒蛛、蜈蚣、蝎子、斑蝥……倾巢而出,犹如朝圣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自己蠕动并进。
地上黑压压一片,实在蔚为奇观。
这些毒虫之中,有些本为天敌,一旦碰头,必然斗个你死我活,难以并存,但此刻却相安无事,一同行进。
似乎在韩秋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超脱这物类竞存的极大诱惑,使它们罔顾一切,只得向前。
转眼之间,韩秋便已明白它们所为何来!
因为它们全部争先恐后地扑在自己流在地上的那一摊鲜血之上,仿佛那鲜血是什么琼瑶玉液,仙露甘霖。
自然,更多的毒虫则向他身上的伤口扑咬过来,韩秋大惊失色,挥手驱赶,奈何毒虫实在太多,驱之不尽,顷刻之间,身上各处伤口便爬满毒虫。
那几个半人马被眼前恐怖景象,吓得头皮发麻,左跳右蹦,极力想要躲开地面行进的毒虫。
但毒虫之多,竟无隙立足,蹦跳之间,踩死不少,也被它们蛰咬了几下。
这些毒虫毒性不小,半人马们但觉四足肿胀痛麻、瘙痒酸软,兼而有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各自狂奔而去。
顷刻之间,场中就只剩下那红发女半人马和韩秋两个。
红发女半人马哪见过这么多毒虫,同样心胆俱裂,见毒虫仍然不住往韩秋涌去,一咬牙,折了一根树枝,冲了过去,往他身上扑打驱赶。
但那毒虫越来越多,刚把这一片扫落,另一片又已爬上,简直无穷无尽。
红发女半人马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将韩秋连同身上毒虫一同抱起,拔足狂奔。
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清澈碧绿的深潭边上,砰地一下扎入水中。
如此一来,韩秋身上的毒虫便浮出水面,剩下依然吸附在身上的几只,也被她或弹开或捏死。
红发女半人马抱着韩秋浮出水面,但见月光之下,血流于水,红晕渲染,荡至岸边,居然仍吸引不少毒虫倾轧抢食。
不过说也奇怪,这些毒虫吸食完带血的潭水后,不一会如遭电击,微微颤动,接着须足僵硬,寂然不动,死落一片。
低头转看原本附在身上、被浮至水面的毒虫也是尽然死去,一动不动,慢慢沉入水底。
按理说这些毒虫不识水性,但一时半会也不至淹死,真是奇哉怪也!
更令人惊叹的是,原本自家身上被血液喷溅,灼伤之处,居然也恢复如初,雪白肌肤上,一点印子也没有了。
明明记得,方才那鲜血喷在身上时,有如岩浆炙热,烧得肌肤通红,应有不少伤痕才对,难道却是错觉?
正在此时,潭边树林里火光闪动,一群半人马高举火把,急急追了过来。正是那被毒虫惊走的金发半人马和他几个小弟,领着族长和几位长老一起跟了过来。
原来那毒虫虽然可怖,可是比起与世隔绝的绝谷之中,忽然出现韩秋这样的“两足怪物”这件大事,可就微不足道了。
金发半人马越想越心惊,便将此事悄悄禀与族长和长老们。
族长和长老们原本正在宴会上“与民同乐”呢,一听此事,留下一名长老压阵,便即离席,匆匆赶来。
但见那“怪物”果如金发半人马所言,下半身只有两条腿,形状与族人差异甚多,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中皆大含深意。
金发半人马原以为红发女半人马和自己一样被毒虫惊走,此刻却见她抱着那只“怪物”,一片目光尽系其身,脸上尽是担忧、惶急的神色,心里无来由一气,喝问道:“梦露娜,你抱着那怪物作甚?!”
他话音未落,身边的一名金发女半人马却已抢入水中,捧起红发女半人马的脸庞,惶急道:“梦露娜,你没事吧?!”
名叫梦露娜的红发女半人马摇摇头道:“伊蒂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他……”低头看着昏迷过去的韩秋,说不出话来。
名叫伊蒂丝的金发女半人马哪理会韩秋死活,见梦露娜身上并无伤痕,松气道:“你没事就好!”拉着她走上岸边。
那金发半人马男子见梦露娜和伊蒂丝对自己视若无物,有些挂不住脸面,喝道:“梦露娜,我问你抱着这怪物作甚,你和这怪物是什么关系?!”
梦露娜摇头道:“金斯特,他不是怪物……”
原来这金发半人马名叫金斯特。听到梦露娜回答,金斯特讥讽道:“他不是怪物,怎么会长成那样?!如此丑陋不堪,不是怪物是什么?”
梦露娜迷惘道:“我不知道……”抬眼望见族长和各位长老立于火光之下,或古怪,或惊讶,或愤怒,或忧虑,神色各异,但都十分凝重严肃。
她隐隐有不妙之感,但见族里医术最为高明的长老辛西娅也在其中,顾不得其他,连忙向前行礼,道:“辛西娅长老,你救救他吧!”
辛西娅低头望向她怀里的那“怪物”,只见他身上伤口虽多,但都伤得不深,而且血已止住,并无大碍,不过这些伤口都略显暗紫,应是毒虫的毒涎所致。
他嘴唇青紫,印堂发黑,怕只怕毒液随着血管流布全身,攻入心房,那就回天乏术了。
这山谷终年潮润,毒虫甚多,她一向随身携有解毒丸,此刻亦不敢擅作主张,只望向为首的族长。
这半人马的族长便是那须发皆白的威严长者,也是金发女半人马伊蒂丝的父亲,见辛西娅投来询问目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辛西娅当即取出一枚解毒丸,递给梦露娜,让她喂韩秋服下。
韩秋牙关紧咬,梦露娜便捏着他的下巴,把解毒丸放入嘴里,但是他既已昏迷,又怎会吞咽,那解毒丸落在喉咙,不能再下。
梦露娜见状,焦急望向辛西娅道:“辛西娅长老,他不吞……”
辛西娅取过同行一位长老的酒囊,丢了过去,道:“你含一口酒,嘴对嘴给他催送下去。这解毒丸得酒水催发,药效发挥得更快。”
梦露娜当即依言施行,丹唇轻启,将那解毒丸给韩秋送入肚腹之中。
一旁的金斯特不服道:“辛西娅长老,这怪物死就死了,为什么要救他?我们兄弟几个也被毒虫咬得不轻,你怎么不给我们一人一粒解毒丸?!”
辛西娅啐道:“去去去,你以为我这解毒丸炼制容易吗,你们那点小伤,痛个几日就好了!”
金斯特还欲再辩,族长右边一名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长老斥道:“胡闹,族长和辛西娅长老救他,自有其道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金斯特对这名长老显是极为畏惧,虽然满脸不忿,却不敢再发一语。
那半人马族长见全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思忖片刻,沉声道:“金斯特,除了你们几个之外,还有谁见过这怪物?!”
金斯特和三名小弟互相看了一眼,答道:“回族长,这怪物忽然跳出,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梦露娜和哈尔多。”
族长环视一圈,问道:“哈尔多呢,他现在何处?”
金斯特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方才毒虫涌现,大伙只顾逃命,慌不择路,哪知他掉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族长道:“你们几个有酒不喝,有肉不吃,有歌不唱,有舞不跳,跑来这里作什么勾当,自己心知肚明!”
顿了顿,道:“此事且不追究,现下命你们找到哈尔多,告知他须守口如瓶,且勿将怪物一事向外公布。你们几个也自当谨慎守密,不能稍许泄露,明白了没有?!”
金斯特哪敢说不,带着几个小弟领命而去。
那半人马族长又向梦露娜道:“梦露娜,你且告诉我们,你和这人是何关系,如何相识,他如何进谷,除了他之外,可有同伙?事关重大,你老实说来,不得有一丝隐瞒!”
梦露娜答道:“回族长,我与这人并不相识,前日我和……我在山边摘些野果,这人忽然从树丛里跳了出来,那时他凶得很,把我打倒在地上,不过……他打不过我,被我捉了回来,关在那柴屋里……”
半人马族长身边那位长相与金斯特有几分相似的长老打断道:“此事为什么不向长老们禀报?!”
梦露娜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他满脸惊恐,一副苍白可怜的模样,我怕大家会把他杀了,所以才把他藏起来……”
“荒唐!难道你看不出他和我们不一样吗?!这种怪物名叫做‘人’,最是狡诈凶残,你却想把他当作玩物,简直不知死活……”
半人马族长提醒道:“范德尔长老……”
那范德尔长老自知说漏了嘴,道:“族长见谅,梦露娜如此荒唐行事,我一时气她不过。”
那半人马族长沉吟道:“这原也怪不得你,此事可大可小,你着急一点也是合所当然。”说着,转向梦露娜道:“梦露娜,你且接着往下说。”
梦露娜道:“是,族长。”一五一十将今晚之事说了出来。
她不说哈尔夫和金斯特贪恋美色,借自己名义约了伊蒂丝出来,妄图施加侵犯(此事族长已知),只说金斯特对自己用强,被韩秋所救。
至于毒虫一事,见族长与长老并不细究,也只说它们忽然出现,不知是何缘故,并不提韩秋血液引发的异象。
半人马族长听梦露娜说完,便问梦露娜知不知韩秋如何入谷,他们在何处山林遇上,韩秋可有同伙之类的,梦露娜一一如实回答。
他问得详尽,但梦露娜一问三不知,也问不出有用的线索,便转向辛西娅道:“辛西娅长老,暂且劳烦你把这人带回去,一来好生救治,二来严加看管,一旦醒转,立刻通知我等。”
辛西娅点头答应,便要接过韩秋,梦露娜却不舍递将过去,哀求道:“族长,可否让梦露娜协助辛西娅长老照看此人,也好有个帮衬。”
半人马族长点了点头,见一旁的伊蒂丝也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娇声道:“父亲……”
知女莫若父,半人马族长怎会不知她所求何事,叹了叹气,道:“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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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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