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文成拿着酒杯的手微顿，抬眉看她，“哪好？”

    方休腾地站起，直愣愣冲过来，手盖在他胸口，“胸肌大。”手动了动，“还软。”

    历文成靠在扶手上，单手撑头，半垂下眼欣赏她这幅醉态。

    姑娘似是不满他挪动位置，屈膝跪在他腿边去拉他腰间的系带，“别跑啊。”

    系带松松垮垮，刚刚他嫌热松了一些。

    此刻已经全部解开，褶皱堪堪盖在胯骨处。

    历文成喉结上下颤动，嗓子变得喑哑，“你是醉了，还是装醉耍流氓？”

    方休绷起手指去摸他的腹肌，嘴角含笑，“你身材比伍迪的好。”

    手腕被攥住，男人眼神危险，“你摸过他的？”

    方休用力挣扎，扭动中撞到他手里的酒杯。

    有一半洒在她胸口，冰块顺着沟壑滑下，冰了她一激灵。

    “我摸过好多人的呢，外国帅哥身材都好。”

    她皱起脸去揪领子，找冰块。

    历文成冷眼看着，不打算帮忙。

    方休跪坐着不方便，直接站起，睡裙撩至腰间晃了晃，几块冰块落地。

    男人抿着杯中剩余的酒，呼吸声加重，“楼上有新的，去换。”

    “哦。”

    那酒粘腻得很，湿漉漉的睡裙挂在身上不舒服。

    方休扯着领口一扬手直接脱掉，晃着步子去找电梯。

    人刚经过沙发背，历文成伸长了手去拦。

    滚烫的肌肤，和沾了酒的涩感。

    方休站不稳，天旋地转向后倒，后脑勺磕在男人精壮的腿根。

    历文成眉心一紧，伸手轻拍她的脸，“就打算这样上楼？”

    睡裙下是一身淡粉色内衣，白色蕾丝边。

    倒下的时候胸口微微颤动，呼之欲出。

    白嫩的腿还交缠在沙发背上。

    历文成拽了她一把，“衣服穿好，阿权在楼上，像什么样子。”

    方休扭着腰肢转身，刚好趴在他小腹。

    “历文成。”她醉得睁不开眼，“你老这么凶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抚过她的额头，“凶吗。”

    她点头，轻巧的下巴和小腹的毛发互相摩擦。

    鼻息喷洒在隐秘区域，历文成尾椎酥麻，扯着姑娘往上一提，来回看了看。

    是真醉了。

    耍完流氓不会记得的那种醉意。

    历文成哭笑不得，敞开睡袍裹住她，“去睡觉。”

    他依旧抱着她，像五年前那样。

    方休蹭在他耳边，口齿不清，“你让二爷去搅局，是不是不想让我跟别人相亲？”

    “嗯。”

    “那你又答应方老头给我挑相亲对象。”

    纵是知道她此刻糊涂，历文成还是耐下性子解释，“方董授意，不敢拒绝。”

    没声音了。

    侧过头，一小团脑袋挂在肩膀，马上就要滑下去。

    他腾出只手按在脑后，另只手稳稳托着臀。

    软玉入怀。

    像五年前同样忍无可忍。

    历文成把她放回卧室，下到一楼，阿权在等着。

    “历总，书羽小姐要见您。”

    历文成拿来冰水润了润身体里的燥火，沉沉吐气，“不见，警察去了吗。”

    “去了，按照书羽小姐的安排，徐美华是畏罪自杀，凌晨出通报。”

    “钟老呢。”

    “晚上有人回话，说准备动身了。”

    “之前给世伯的那些消息也放给其他人，黑的白的，两道一起，看他动不动得了。”

    “是。”

    阿权看了看沙发上轻捏眉心的男人，低声询问：“等方小姐查完，您还要保周书羽吗？”

    男人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语气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保她一条命。”

    ……

    张洋递上去的补助申请有回复了。

    方休陪着她去拍一寸照。

    宝宴楼陷阱合同的案子也有了最终结果，警方通报里挂了徐美华的照片。

    网上对着她的脸写了不少挖苦的段子。

    跟这个形成反差的，是周书羽在福利院做的公益活动被市里电视台报道。

    方休在白桦树下弹开打火机点烟，眼冷成一汪泉水。

    张洋照完照片，两人结伴去系里交资料。

    路上遇到聚会当晚学姐身边那个男生，隔了老远喊她俩。

    “方休和张洋吧？”

    张洋依旧是那张美人臭脸，嘴角颤抖几下就当是笑过了。

    方休弯着眼睛，客客气气，“学长好。”

    “哎呦别介，叫我名字吧，许枫。”

    “枫哥好——”

    方休嘴巴该甜的时候特别甜，一声「枫哥」叫得男人心花怒放。

    不过似乎他对张洋的兴趣大一点，眼角使劲瞟。

    “今天周五，晚上有联谊活动，两位美女赏个光？”

    张洋不为所动，方休有点好奇，“咱们系里活动好多啊。”

    “嗨，刚开学嘛，大家初来乍到，一块玩缓解一下想家的心情。”

    两人还在犹豫，许枫紧接着又说，“你们宿舍那俩女孩也去呢，金丽和徐萌萌，对吧？”

    方休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知道的这么详细，看来非得去看看了。

    “去。”她拉着张洋应下，“我们到时候一起过去。”

    联谊活动，徐萌萌去不奇怪，金丽去就有些奇怪了。

    这女孩每天只在教室、图书馆和打工的会所三点一线活动，很少见她和人交流。

    许枫加了张洋的微信，给她发了晚上的位置。

    一看那个店名，方休就明白金丽为什么在了。

    “枫哥，这地儿挺贵吧，我们得省点生活费呢。”

    许枫仰起下巴，装作漫不经心，“没事儿，晚上有人包了。”

    大学里有些公子哥儿爱装逼，约学妹的时候会用大场面摆够谱，看来这许枫也是一样。

    下午群里发来联谊的要求，一张备忘录截图洋洋洒洒，全是女宾的着装要求。

    张洋甩了手机，“方总，我现在退出行吗。”

    方休拉她来市里买衣服，那地方确实讲究，山水堂，方国威有次谈生意在那，她去过一回。

    “别呀，我现在离不开你。”她拿了件衣服在张洋身上比划，“这个怎么样？”

    张洋翻起眼皮，直接拿进更衣室。

    她今天已经连续换了好几套了，穿穿脱脱，四肢都僵硬。

    “那许枫，一脸风流相，我是真不想跟他见面。”

    门外传来含笑的声音，“据我观察，他都要被你这张臭脸钓成翘嘴了。”

    “得了吧。”她抽出裹在后背的头发，“我嫌弃得那么明显，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一个毛病，现在你也缠着我——”

    突然没人说话，门外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张洋迅速拉上裙子的拉链推门出去。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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