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和方圆相互对视一眼：“凡哥，什么叫老天也帮忙？”

    莫凡答非所问道：“东郊厂你们都知道不？”

    “知道，领头的叫雷达，这可是个东北猛人，其手下多数都是东郊破落户，东郊一带的捞沙厂基本都是他在关照着。”

    莫凡点点头：“雷达这人怎么样？”

    “听说为人很讲义气，也很照顾底下的人，就是脾气比较暴躁，一言不合就能挥拳相向。”

    莫凡笑道：“他的暴躁脾气和你铁头比，谁更胜一筹？”

    铁头一愣，道：“这没可比性好吧，凡哥，你突然问雷达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

    铁头有些不敢想了，这刚惹了一头“豹”，转身又要去触“雷”，这凡哥莫非真的是铁胆包天？

    莫凡冷笑道：“既然东郊那边的捞沙厂全掌握在雷达手中，那我们就到东郊走一趟。”

    “去干嘛？”

    “很简单，找雷达谈合作。”

    “谈什么合作？”

    莫凡反问道：“如果你俩是雷达，北郊和西郊两块地盘，你更喜欢哪一块？”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西郊了。”

    北郊虽然地方大，但多是郊区，而西郊则是沧海市中心所在地，各种商业街，休闲广场毗邻皆是。

    “连你们都知道西郊是块肥肉，那雷达岂会不知？”

    “可是凡哥，你怎么就能确定那雷达就会愿意跟我们合作？”

    “这就要看我们能出得起什么筹码了。”

    “什么筹码？”

    莫凡笑笑，并没再说，而是朝铁头说道：“你准备一下，带上崔大个，我们三人一同去东郊厂走一趟。”

    “去东郊厂？那要不要多带点人？”

    “我们是去谈合作，又不是去打架，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

    铁头和方圆虽不知道莫凡想要干嘛，却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办。

    很快，莫凡三人便驱车前往东郊厂而去。

    铁头以前去过东郊厂，与雷达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了东郊厂“厂部”所在地，一幢废弃的捞沙工厂。

    停好车，铁头领着莫凡和崔大个，三人径直进入捞沙厂那破败的铁皮大门，入眼之处荒草丛生，不要说是人影了，就是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是不是带错地方了？”莫凡环眼四顾，疑惑的问道。

    “不会呀，我之前就是在这里见到雷达的，难道换地方了？”铁头也是一脸的诧异。

    正说着话，突然前方一道人影闪过，一下便窜入边上一扇破败的铁皮门里，三人见状，疾步朝那座铁皮门走去。

    “嘭！”

    崔大个一掌便将那扇摇摇欲坠的铁皮门给震塌掉，漫起一阵灰尘，三人挥挥手，抬脚进入铁皮屋内。

    内里，是一个约莫千平的废弃仓库，周遭零散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铁皮桶，各种空酒瓶子堆满角落，没吃完的盒饭残渣上蚊蝇成堆，不时还能见到一些硕大的老鼠穿行其间。

    “这就是东郊厂厂址所在地？”莫凡看着眼前这副荒败的景象，心头暗自生疑。

    铁头面对厂房里荒凉的景象，也是一脸愕然：“不对呀，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不久，也就是一年前。”

    “一年前......谁？”莫凡一声暴喝，身形一晃，便朝边上一堆横倒在地上的铁皮桶奔去。

    “嘭!.....当啷啷！”

    铁皮桶在莫凡重力一脚猛踹下，瞬间七零八落滚满一地，一个瘦小的身影躲藏在一堆铁皮桶中，瑟瑟发抖着。

    铁头三两步蹿过去，一把提溜起那瘦小地男孩：“说，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雷达他们呢？”

    小男孩一扬脑袋：“小爷我叫张鸣。”

    铁头一愣，乐道：“张小爷，你怎么会在这，雷达他们人呢？”

    “雷达哥不在这边，这里现在是小爷的地盘。”

    “你的地盘？”莫凡笑道：“你看他混得还不错嘛，这么大一块地盘都是他的。”

    “那是当然，小爷手下可是有十几号人的。”

    “哟，还带起小弟了。”

    “快放开我，放开。”张鸣挣扎着要从铁头手中挣脱开。

    铁头刚放开手，张鸣便一溜烟跑到了一边，食指弯曲塞进嘴里，一声呼哨，十几个半大孩子便从周遭一些乱七八糟的铁皮桶里冲出来，一个个手中提溜着棍棒和酒瓶子，将莫凡他们给围在了中间。

    莫凡跟铁头对视一眼，差点没乐出声。

    只见张鸣高昂着脑袋叫骂道：“你们这几头犊子都是从哪来的，敢踩到我张小爷的地盘来。”

    莫凡答道：“张小爷，哥几个还真不知道原来这是您的山头，今天无意冒犯，只是想来找个人。”

    张鸣见莫凡说话客气，又想到他刚刚那一脚就能将七八个空铁桶给踢翻，当下也只好卖他这个面子。

    “你们要找雷达哥？”

    “对啊，张小爷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到。”

    “你是不是傻，刚刚那个黑大个不是说了要找雷达，真的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家伙。”

    “噗哧...哈哈......”铁头和崔大个两人没忍住，爆笑出声。

    莫凡僵着笑脸，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就不是个拍马屁的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雷达他们在哪里？”

    张鸣招招手，边上一个小弟便搬来一个小铁桶放到他身边，他一屁股坐到铁桶上，翘起二郎腿：“懂不懂规矩啊你们？”

    “什么规矩？”

    “找人的规矩，我凭什么帮你们找啊？”边说边抬起手，揉搓着大拇指和食指。

    “懂懂。”铁头很懂事的递过去一张百元红票。

    张鸣一见到那张百元红票，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一把跳起，抓过那张百元红票，笑着朝铁头说道：“不错，小伙子，你很上道嘛。”

    莫凡乐道：“铁头，还不快感谢一下张小爷的赞赏，你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张小爷赞赏的。”

    却见张鸣眼一瞪：“行了你，少拍马屁，不就想知道雷达哥在哪吗，看在毛爷爷的份上，小爷就告诉你了。”

    转过身，一摆手道：“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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