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可言而无信……”

    弥霜的声音，像青蛾破茧般，褪去束缚，清亮灵动的音色恢复了一些。

    风唤在桌子上倾身压制着，她的一双高举至头顶的皓腕。

    “嗯？”

    他的眉宇之间，看似透着为难的神色，语气里却隐隐约约，暗藏笑意。

    “是我言而无信，还是你说错了呢？”风唤看似循循善诱地，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弥霜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她承认说错了，风唤就是信守承诺，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她只能默默顺从。

    即使她没有错，但她叫风唤做哥哥，他又有借口，去罚她了。

    结果，都是一样的。

    风唤以为已经让她心服口服，不规矩的手探进她的衣物里，上下求索，抚摩轻揉。

    风唤正要为她，解开衣物上的系带时，她挣脱开来，握着他的手，迟疑地说：“我来葵水了……”

    他顺势而为，反握着她的手，捧到嘴边，一下一下地，点啄轻吻。

    “如果我没记错，昨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忘了？上个月，你也是用了这个借口。”

    风唤眼里的笑意，不自觉地，显露在脸上，连同语气也说得轻巧，好像在宽容一个心虚犯错的孩童。

    风唤慢条斯理地说：“知错不改，要怎么办才好？”

    不能回答。她在想。

    无论怎么回答，最后都会被风唤绕进陷阱里。

    他看似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一个颇为满意的答案：“那就罚你，帮我。”

    弥霜仍然谨慎，没有回话，她心里清楚，他想做的事情。

    “不帮我吗？那么，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风唤语气里带着无奈，但嘴角却透着坏笑。

    在桌子上，他单手解开，弥霜发髻上的一双丝带。

    其中一条，他抿于口中，另一条绕过她的皓腕与桌角缠绑在一起。

    弥霜在挣扎中听到，熟悉的温柔而懒散的声音，向她耐心地解释：

    “我的手受伤了，想让你帮忙管好自己，你却不愿。”

    他取下抿在口中的丝带，散落的长发被束成高辫，在月色之下，他又是仪容秀雅，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才不会碍事。”

    之后，他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在她的脸颊，她的颈侧，她的肩峰，一路向下，覆盖上温热的印记，宣示着专属的占有。

    银扣系带尽开的，每一分冰肌玉质，每一寸羊脂软羔，都逃不掉。

    心峰温香软玉之上，掌心凌空倾覆，像一片丝织薄缎，在心间徘徊滑过，流连忘返。

    紧接着薄唇轻启，温暖柔软牵引之感，接踵而至，收拢着无法抗拒的怜爱痛惜。

    她恢复不久的触觉，凝结成窗外树上的霜果，层层润泽，逐渐莹透嫣红。

    屋外，凌绝于冰天雪山的浆果，此番径直临风经雨，薄沾水雾，惹人欲啖的绯红，娇艳欲滴。

    方才，在缠绑之时，弥霜留了后手，偷偷握了一圈松弛的丝带，她哑忍着肌肤上的肆意妄为，暗暗地旋移丝带，想快点松绑。

    后来，她感到双腕突然被束紧。

    她惊讶而瞪圆的双瞳里，映着风唤饶有兴致的表情，好像在等待着，她还有什么小心计。

    他刚才绑的是活结，只要稍作拉扯，就将她手中松弛的丝带，再次束紧。

    “你作弊了，到底是谁言而无信？”

    她的耳根，又遭细致缜密的落吻。

    难耐的瘙痒，让她不自觉轻声喘息。

    弥霜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被他的拨弄，反复刺激，居然突然恢复了。

    风唤好像对动听的娇嗔之声，意犹未尽，继而往她耳根上轻舐舔咬。

    初时她紧抿双唇，但还是不争气地，如蜜罐之中的铜铃脆响，从鼻尖里飘出，只有风唤才能听到的，娇哼之声。

    后来，她感到金莲之上，带着微茧的炙热摩挲，慢慢由下至上，堂而皇之地，闯进石榴裙下。

    风唤炙热的掌纹，好像要深深刻进，她纤柔的腿上，如玉盈亮般，细滑的肌肤里。

    弥足珍贵之所，在躲躲藏藏之时，被温柔地揭开谜底，细致猜透。

    若即若离，眷恋情深之感，她都只能，无力地，一一承欢。

    在她害羞得紧闭双眼，抬手抗拒时，风唤口抿丝带，转头一扯，轻而易举地，又将她束缚在桌子上。

    “不要……你从前不会……唔……”

    风唤的吻堵住了她的发问。

    她感觉到，风唤的吻并不专心。

    弥霜想起往日的回忆，二人翻云覆雨只会在几个地方，他的房间，她的小楼或者马车之中。那些时候，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被窃听窥视。

    现在的风唤，跟记忆中的他，完全不一样。

    其实，身上之人，心上之人，都是风唤，只是现在空山寂静，只有二人独处。

    她在猜，他从前，可能从未尽兴。

    弥霜看见墙角还放着，前些天青松送来的雨伞。她记得青松说过，即使记忆会骗人，但魂牵丝，从不出错。

    想起青松今晚的所为，她心中对风唤的愧疚，悄悄地，爬上了眉梢。

    她劝服自己，要听话顺从，闭着眼，稍微放松一些。

    纵容着未曾设想的撩动，承受着从未尝过的动容，本是抿紧的唇，轻声唤出，娇声连连。

    她的轻唤，音色动听沁人心脾。绯红的脸上，双眸越发迷离，高举的皓腕，微曲的双腿，散发着仿似酒意渐浓的千娇百媚。

    风唤的每一段经脉，都被她的声音和娇媚姿态，调动得快要不可自持。

    碧山上四季同天，春意盎然的山段，明月别枝，落影石涧，随风轻摆，仿似无声抚弄，珍惜安慰着冰澌消融，以无尽怜爱，引导着柔弱水漈，涓涓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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