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先试用，看看喜欢哪种。”苏糖把筛子里晾着的羊奶皂和玫瑰皂，更拿出一块来当试用装。

    余淼淼已经打好清水，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漂亮的成品试用？那怎么行？

    穆老太赶紧说：“用那个边角料试用就行，别浪费成品。”

    “娘，明天我们去县城卖香皂也要开试用的，用成品才好看。”苏糖说。

    穆老太：……

    给她就只有边角料，让人试用就是成品？真不像话！

    王裁缝一边试用，一边笑：“穆老太，你这两个媳妇很会做生意。”

    “有舍才有得。就你抠门，让我们闻闻都怕香皂掉皮。”周婶取笑。

    穆老太尴尬：“试吧试吧！”

    试用效果很好，轻轻一抹，细腻的泡沫就出来了。洗得干净，还温和不刺激。

    王裁缝阔绰的拿出两毛五分钱：“我要一块羊奶的。”

    “我要玫瑰的，我家大丫头喜欢这个味。”周婶付了两毛钱。

    “好嘞！”

    苏糖去找碎布包香皂。

    “哎呀，你俩妯娌真有本事，什么都会。老二老三娶了你们，真是天大的福气。”周婶感慨。

    穆老太不乐意了。

    明明是她们能嫁到穆家，是祖坟冒青烟！

    余淼淼已经拜秦娴为师，以后不会再卖图给王裁缝。但今日能成功，是利用了王裁缝的。

    于是，她主动说：“王婶，今天秦老师来我家里了……”

    “我们都知道了。”王裁缝打断她的话，“我师姐从你家出来后，还去了我那儿一趟。小余，你很有能力，以后跟着我师姐好好学！”

    “您，不生气吗？”余淼淼迟疑。

    毕竟，断了一门财路。

    王裁缝笑了：“这有什么？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人，我只愿你越来越好。”

    “多谢……”

    余淼淼心中感动。

    表演系竞争很强，明卷暗卷。她在校期间就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为了钱和为出人头地不择手段，甚至踩着朋友往上爬。根本没几个人是真心希望你好。

    王裁缝的态度，淳朴端正。

    穆老太听到儿媳妇正式拜师，混浊的两眼顿时一亮，问穆景云：“秦老师真来了？”

    “嗯。”

    穆景云闷闷的。

    媳妇又拜师又做生意，显得他好没事！

    结果穆老太还喜出望外的，继续戳他的肺管子。

    “哎呀，我们小余真有本事。以后跟着秦老师赚大钱了！”

    “咱们穆家真有福气，娶了这么厉害的儿媳妇。还愁日子过不红火吗？哈哈哈……”

    穆景云：……

    王裁缝和周婶笑了一会儿，便走了。

    穆老太马上找余淼淼：“小余，她们是我带来的人。我今天卖了两块香皂了！”

    “嗯，挂上。”

    余淼淼找出画图的小楷本，记销售额。

    还没正式卖货就销出去四块香皂，前景无限好呀！

    如果明天去县城销得还行，就要抓紧再做几批香皂了。

    “二嫂，这小楷本都没几页了。明天去县城记得再买一本。”苏糖说。

    “好，你帮我记着点儿。”

    余淼淼重新翻开一页，开始记总数。

    苏糖一看就知道她的意思，说：“每天记个账，有多少香皂，卖了多少，还剩多少，清清楚楚。”

    言外之意：都有数的，别偷！

    穆老太翻白眼：两个小蹄子，专门提防她。

    正想骂几句，穆老头喊：“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穆老太这才注意到窗台上红通通的大苹果：“这是……”

    “秦老师带来的道歉礼，她俩特地给你分了一个。也给了李兰一个。”穆老头说话的角度都变了。

    穆老太诧异的看看苏糖和余淼淼，回屋去关上门窗，不知道两老在里面说了什么。等穆老太出来的时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哎呀，秦老师从省城带来的苹果就是好吃。又脆又甜。”

    “小余，你以后去县城学习的时候，瞅着家里有什么菜就给秦老师带点儿去。”

    “苏糖既跟着一会儿去，也多学学，别想着下地干活了。”

    “……”

    苏糖：……

    她什么时候想下地干活了？一次都没想过！

    “好了，今晚咱们炒腊肉吃。”穆老太又回屋提出块手掌大的腊肉，“小余，你自由发挥，怎么做都行。”

    余淼淼莫名其妙的眨眼睛。

    穆老太这是怎么了？

    穆景云嗤笑一声，很清楚自家老娘的把戏：以前嫌弃人家不会干活，现在看人家能赚钱了，又上赶着哄！

    “二哥，咱们依旧去干木工活儿吧！”穆景州低声说。

    干一天活能净剩一块钱，应该能比媳妇卖香皂挣得多。

    “不去。”穆景云哼哼，“我要在家守着媳妇。”

    穆景州：……

    “老三，你舍得宿在外面？”

    “不。”

    穆景州现在超喜欢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

    可不离家，怎么能赚更多的钱？

    “以后下了工，咱们进山打猎物去自由市场卖。”穆景云已经想好了。

    打猎虽然冒险，但既能赚钱又能在家守着媳妇！

    穆景州欣然同意：“好！”

    ……

    次日，手造纸终于干了。

    不是很白，略带一点儿黄。穆景云做的细筛不够精致，滤出来的纸张偏厚些，包一层就足够。

    植物的纤维影响了平整度，倒造成了自然的凹凸感。点缀的各色小花文艺风十足。

    一大早，苏糖和余淼淼就开始裁纸，包装香皂。

    李兰昨天遛了半个村，也没卖出一块香皂，便主动来帮忙搞包装。

    三人忙了一上午，终于把香皂都包好了。整整齐齐的码在屋里。

    黄花和红花点缀的，是羊奶皂。

    蓝花和紫花点缀的，是玫瑰皂。

    吃过早饭后，她们便用竹得篮，带了二十块香皂进县城售卖。

    为了方便顾客试用，还带了盆和清水。

    李兰许久没进过县城了，也想去：“二弟妹，我去帮你们吧！”

    “路途颠簸，大嫂还是在家好好养着吧！”余淼淼哪敢带她去？

    出了事，谁负责？

    李兰摸摸肚子，第一次觉得怀孕了这么不方便。

    “那，我在家里帮你们卖。也许有村里人来买香皂呢？”李兰还是给自己安排上了“工作”。

    苏糖想想也有道理，便回屋数出十块香皂放在窗台上：“大嫂，都在这儿了。你收钱的时候仔细点，别收错了。”

    “放心，不会的。”李兰眉开眼笑。

    她没发现，其实自己已经被苏糖和余淼淼的事业心感染了。

    想自食其力赚钱的种子，从此在心里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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