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做的那个灯,实际是一张招魂用的孔明灯,燃着的莲花灯,散发着热量,慢慢的,小黄灯脱离了地面,悬浮与地面一小段距离,狗爷便把灯放开,缓慢升起的小孔明灯,悬到俩人头顶的时候,孔明灯便不在上升。
悬在半空的灯,停留了一会,李九就说:“师父,灯悬起来了。”
狗爷背着手,抬眼看着,似乎在等什么。忽然一阵清风吹起,悬着的孔明灯缓缓移动,狗爷轻轻说了句:“跟着它。”
李九也不敢怠慢,拿起地上剩下的东西,抓在手里,跟着狗爷身后,俩人追了上去。那灯飘的很慢,如果你一直盯着它看,它就像害羞的姑娘一样,好像从来都不曾动过,但它确实在缓慢的移动。俩人紧跟其后,生怕落下哪个细节。跟着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一颗歪脖子树下,那灯停在一个树下,缓慢的围着树绕圈,绕了三圈之后,停在一侧,便不动了。
狗爷看着那棵树,想了想,嘴里叨念:“怎么在树下呢。”
李九就问:“在树下怎么了。”
狗爷皱着眉:“水鬼抓的锭子,魂不再水里,怎么在树下呢。”
李九又问:“会不会是锭子自己跑过来的。”
狗爷转头看他一眼,寻思良久:“你以为锭子跟你一样,那么不着调,金锭比你乖,一般时候是不会乱来的,我怀疑着孩子,可能被别人抓了。”
狗爷说着带着九儿站在树下,俩人站在树下,狗爷抬头看看树枝上的树叶,被微风吹的发出轻微的响声,对李九说:“九儿,喊锭子回家。”
李九答应一声,狗爷接过李九上手的东西,摊在地上,先拿出一个空碗,又倒满一碗白米,点燃三只黄香插在里面。看着三颗红色的火点和缓慢飘散的青白色烟雾,狗爷抬眼看看,看着那青烟飘的方位,对着那抬抬下巴。九儿对着那边就喊:“金鼎,我是李九,跟我回家吧,金鼎,我是李九,跟我回家吧。金鼎····”
一连喊了三遍,狗爷看着那飘散的青烟缓慢而又诡异的围着孔明灯旋转,示意九儿往后,自己掏出一张黄符放在莲花灯里点燃,对这空着一抛,燃着火的符纸,打着旋的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一股子小旋风拔地而生,将孔明灯围在旋风中间。
李九看的突然,吓的退后,躲在狗爷身边。狗爷翻着白眼说:“怕个屁,这才哪到哪,大小伙子,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完右手掐成剑指,对着那股小旋风隔空向下一劈。
李九就见到在旋风中打转的孔明忽然间停了下来,接着狗爷在孔明灯下系上一根红绳,另一头则系在李九的左手腕上,他说:“回去吧,一边走一边喊锭子得名字,让他跟你回家。”
李九听完,先是一愣,接着瞪大眼睛问:“啥,一直喊,喊到哪儿。”
“还他奶奶能喊到哪儿,喊到进家门呗。”狗爷说着收拾东西,背着手气呼呼的走在李九前头,嘴里还嘟哝:“既然你来的,这苦事不给你,难道我自己干。”嘟哝两句见李九还在站那,催促道:“还不快走,等会天亮了。”
李九无奈,看着脑袋边上悬着的孔明灯,苦笑一下。年仅十二岁的他,对这些东西,也只是通过师父才能了解到,狗爷从小就让他接触,但就是不让对外展示。狗爷认为跟着他,这些都要学,都应该知道,九儿还小的时候就接触所以也没有恐惧和惊慌的神情。让他觉得为难的是,手里牵着个灯,一路喊回去,确实有点丢人现眼。
但是为了兄弟金锭也就忍了,狗爷在前,九儿就在后面跟着一句一句呼喊,金鼎,回家了,金鼎跟我回家。就这样一句一句的喊着回到了家,一进门,嗓子都哑了。这傻小子也是实惠,狗爷说大点声,他就扯着嗓子喊,生怕金锭听不见。其实狗爷就是为了整他,谁让他个小兔崽子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狗爷在江湖那是名声在外,现在这般田地,都是他自愿的,他有他的苦,他见惯了江湖的险恶,并不想在跟着那些人在掺和。要不是因为九儿和金锭,他八成也不会在找那些个江湖上的人帮忙。
回到家,在金锭的床头放下那盏孔明灯,随着灯笼燃烧,飞出来的青烟慢慢飘到空中,久久不散,最后形成一个圆盘状的烟团飘在金锭的头顶。久久悬在他身体上空。
狗爷看着,有点纳闷:“什么情况,怎么不下来,不应该呀。”
煜师父看的有些惊讶,这样的事,他第一次见到,有那么一丢丢惊讶是很正常的,毕竟现在这个情景很诡异。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也只能给他一种惊讶的感觉而已。听到狗爷的疑问,他紧张的询问道:“怎么了。”
狗爷挑着眉毛,想了想才说:“没怎么,锭子的魂不愿回去。”说完,他看着那一片云烟,良久接着说:“别担心,问题不大,就是打,我也能打进去。”狗爷说完,招呼九儿过来:“按着锭子的手脚,别让他乱动。”
接着狗爷一手捏开金锭的小嘴,在兜里拿出一张黄符,随意在手里捏成一个团,接着塞到他的嘴里。又捏了个指诀,指着那片云烟,慢慢的压进金锭身体了。
那片烟雾特别不情愿,四下飘动,挣扎许久,最后还是被狗爷压着笼罩在金锭的身上。烟云裹住金锭的那一刻,他便全身颤抖抽搐,一下比一下重,越动幅度越大,最后九儿一个人已经抓不住了,又叫煜先生帮忙。就在俩人合力的按压下,金锭啊的惨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一瞬间他有点迷茫,怎么人都在这站着,头疼得厉害,手脚被九儿和师父抓紧,很不舒服,看着煜师父,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呜咽着嚷道:“师父,救我,我害怕,有个女鬼要把我抓走。”
第二天下午,煜师父依旧没有出摊,他要照顾金锭,狗爷说被邪祟抓了,在阳光下暴晒可以去除体内的晦气,命格上的霉运不太好弄,不过他们在想想办法,问题应该不大。于是晌午太阳正盛,阳气最旺的时候,煜师父和狗爷半躺在竹椅上喝茶乘凉,金锭和李九在太阳下跪坐着打坐。金锭刚恢复身子虚,九儿在边上完全是陪衬。李九十分不满,对狗爷嚷着:“师父,我又没沾邪祟,我为啥也要在太阳下晒着。”
狗爷翻着白眼,拿盘子里的花生壳打他,边打边骂:“你说你为什么,没有你,锭子能变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给我坐好,歪歪斜斜的,在废话,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就在他们还在闹腾的时候,有人敲门,九儿借机站起来:“我去开门。”说完跑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壮汉,这人长的好凶,怒目圆瞪,络腮胡茬,直挺挺的撅着。见着李九开门,问了句:“狗爷在吗。”
李九纳闷这人他没见过,回头对狗爷说:“师父,有人找你。”
狗爷就在院子里,磕着花生说:“问问是谁。”
李九就问:“你是谁。”
壮汉听见里面狗爷说话了,微微一笑说:“我叫郑山河。”
李九噢了一声回头说:“师父,他说他叫郑山河。”
狗爷听见,一撇嘴,不屑的对九儿说:“告诉他,我不在,关门回来。”
李九就笑嘻嘻的说:“我师父说了,他不在,您请回吧。”
他说完便要关门,郑山河笑了一下,一巴掌按在门上:“我进去自己说。”说完让过李九,直接进了小院,他想拦下,结果郑山河刚走,他身后的郑义探出个头,手上拎着好多的东西,一见李九就说:“快快,搭把手,拿不动了。”
李九笑呵呵看着他,接了一部分,他问:“你怎么来了。”九儿其实很喜欢这个站在面前这个虎头虎脑的馒头,怎么说呢,带着一种兴趣,他还挺爱听他说话的。
郑义哭丧着脸,摸着额头的汗水,解开黑警服的第一颗纽扣:“我爹非让我来,说是要给你师父赔礼道歉,看见你师父我就害怕。”
李九带着他进到小院:“我师父肚量很大,他才不会跟你计较呢,你拿的什么东西。”
进了小院就见到狗爷和煜师父半躺在椅子上,魁梧的郑山河委屈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正在套近乎。郑义就没见过他爹这个模样,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狗爷看见九儿和郑义俩人进来,手里拎着一堆东西,赶紧指挥九儿:“哎,你,东西放下,去那边跟锭子一块打坐,就他妈知道偷懒,你奶奶个熊的。”
李九一吐舌头,放下东西,委屈的走到金锭边上跪着。郑义看着,手上提着东西,也不敢动。狗爷挑眉斜着个眼看他,随后对他说:“咋地,小胖子,说他没说你,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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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金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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