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过来是？”白篮眼睛亮晶晶的，她挺喜欢八卦的。

    “今天放高利贷的来把店铺收走了，山哥高上从店里离开就没回去，我没守住，就来他家里看看，没想到，山哥居然没了。”小肖流着泪，似乎很是难过。

    “你说他昨天晚上在外面，早上才离开？”

    “是啊，一直跟那个女人待在一起！”

    白篮想了想，警方应该不会调查不到，但为了保证客人的安全，还是把听到的信息整理成短信，发给了周警官。

    又想到季全是今天唯一送钱的人，就问小肖认不认识季全。

    “季全啊，是青山哥的朋友，青山哥是好人，别人找他帮忙，他都帮，季全还欠他几千块钱呢。”

    想到季全留下的款项，估计人家今天来就是还钱的。

    “孙青山朋友多吗？”

    “多啊，好多人找他帮过忙，他可仗义。”

    白篮想着，也许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很多人来祭奠他的，虽然灵堂搭起来了，但是很粗糙，主要是绣球花很少上灵堂。

    “你看这灵堂需不需要重新设计一下？”白篮见小肖好说话，准备多说几句。

    “不用，我们老板很喜欢八仙花，那么多白色的八仙花，一看就很应景，那盆蓝色的更好看，要是卖能卖不少钱。”小肖看着那盆花，眼睛都亮了。

    “这些花只开七天。”似乎是看懂了小肖眼睛里的意思，白篮提醒道。

    “为什么？”

    “我们店里的花专供灵堂，只开七天，其他地方活不了！”

    小肖有些意外，但没再说什么。

    他睡在沙发上，一晚上都睡得不大好，而白篮并没有睡，她坐在院中，看着天色由暗转明。

    第二天一大早，小肖就走了，穆离就过来给她送粥点了，她给钱婆婆祖孙俩留了两碗。

    这天钱婆婆起的很迟，应该是累着了，她见白篮还给她留了早点，有些动容。

    “你放心，我要是能凑出钱来，肯定会给你的。”

    “婆婆，不着急，过来喝粥，今天早上的是白粥。”

    钱婆婆喝过白粥，就要出门了，她还得去要钱，欠他儿子钱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她甚至都不知道在哪儿。

    正当她要出门的时候，警方直接上门了。

    “钱婆婆，您儿子的死有些问题，您对他的债务情况了解吗？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跟警方交代清楚。”

    周警官将警车还是停在了隔壁，车上的两个小警员，跟钱婆婆沟通着情况，并告诉她辛兰已经被控制了，她涉嫌诈骗。

    孙青山跟她的交易数目很大，而且从时间上看，她还有下毒的嫌疑。

    钱婆婆呆住了，想到辛兰昨天晚上还来找儿子借钱的。

    “您是不是搞错了，她是喜欢借钱，但是下毒应该不会的，毒死了青山，谁借钱给她。”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下毒，是吸毒。

    昨天，那几个放高利贷的，去收你儿子的店铺，里面还放着没有喝完的水杯，检验出了摇头丸的成分。

    辛兰也吸毒，被抓后很快就交代了，您还有什么情况知道但是没说的，请一定告诉警方。”

    周警方很有耐心的将这些情况告知钱婆婆，钱婆婆却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般，差点站不稳。

    白篮赶紧扶住她。

    “婆婆，您别急，我给您倒杯水，您跟警方慢慢说。”

    周警方也坐下来，就坐在钱婆婆的对面，小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白篮给几人倒了水，阳光撒下来，画面就好像在冬日的闲暇时光里聊天一样美好。

    但钱婆婆的心里满是煎熬，她绝对不知道儿子有吸毒的情况，而且也没看出来啊。

    至于辛兰，辛兰嫁人后，很少跟她联系，听儿子说过几次她过的不大好，偶尔帮了一下，她只当是儿子好心，没想其他的。

    “白篮，小肖呢？”钱婆婆抓着白篮，问昨天借宿的那个少年，那是和他儿子一起工作的人，他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一大早就走了。”白篮如实说道，并且把小肖昨天晚上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在在场的人听了。

    “这个小肖，如果再来，马上通知警方，他可能还知道一些事情没说。”

    此时，门外的一个小警员提扭着一个人进来。

    “报告，这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一直在附近徘徊，眼睛还一直往这家里面看。”

    “婆婆，是我啊，我是青山的朋友，我是来找他有事的，看这里有警察，我不敢进来。”这人看到钱婆婆，就开始解释。

    而钱婆婆已经不大敢相信儿子的朋友了。

    “你跟警察说吧，我一个老人家，我懂什么，你们都哄我。”

    钱婆婆哭着把儿子到处帮忙，借钱给朋友的事情说出来了，然后拿出了一个册子，上面记载着儿子告诉过她的欠款人和金额。

    周警官拿过来翻了翻，大概有七八个，每个人在两万到十万不等。

    “你是来借钱的，还是还钱的？”周警官问这个被抓进来的小伙子。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就是来看看青山哥的，这两天没见着人。”

    小伙子眼睛贼溜溜的转着，周警官笑了笑，说要带他回去接受调查，没问题的话肯定马上放出来。

    “婆婆，我们先走了，如果有问题你就给警方打电话，如果不方便就告诉你身旁这个小姑娘，她认识我，跟警局很熟。”

    白篮无语的看着离开的警车，笑着对钱婆婆说：“我是干白事这行的，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家庭有官司，确实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部门的，哪儿哪儿都有他。”

    钱婆婆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能接受这个理由，哪一行干起来不需要人脉，就她的儿子，总是帮朋友的忙，但有用的人脉一个没有。

    “就这样吧，我孙子呢？”

    “他在隔壁玩呢，我让穆离带着他。”

    “也好！”

    现在家里人多眼杂，孙子能避开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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