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被送回家以后贾东旭就开始报丧。

    其实。

    他们家的亲戚也没有多少。

    贾张氏的娘家在城外，这是必须要说的，还有就是刘悦一家。

    再就是四合院儿的这些邻居们了，这些人也是要说的。

    贾张氏脸色苍白的对儿子说道：“你爸走的唐突，什么也没有交代，不过我却知道咱们家紧要的东西都在家里这张桌子里的抽屉里，你在他身上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抽屉上的钥匙，打开以后看看吧，以后这些东西都归你调配！”

    贾东旭点点头就在父亲的身上摸索着开始搜索钥匙。

    三四个小时以后就出现尸僵了。

    三轮车夫将他父亲送到家里以后放在床上一直没动，贾东旭在他父亲身上搜索的时候摸到身体时发现已经有些僵硬。

    摸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老贾身上找到一个钥匙，将抽屉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大概五百万块钱的存折，还有一百多万的现钱。

    不到七百万。

    这就是贾家几乎所有的家当。

    就这还是解方前老贾和易中海等人到逃跑的大户人家弄了一点儿家具卖了，若非如此，贾家可能连五百万块钱都没有。

    贾东旭在抽屉里拿了点儿钱又将抽屉锁了。

    拿了钥匙。

    往后他就是一家之主。

    贾张氏啥也不管。

    父亲的白事儿还是要他操持的。

    贾东旭去找了附近经常帮人办红白事儿的办事儿人，和人家商量了父亲成殓和出殡的时间。

    他先到棺材铺定了一口棺材，又到布庄买了一些白布回来，让对门的一大妈和母亲贾张氏先给自己做了一身孝服，穿着以后到何家借了自行车就去城外舅舅家报丧。

    一大妈帮着做了孝服，应该留人家吃顿饭的，贾张氏到菜市场买了点菜，开始准备做饭。

    李平安和秦淮茹回家吃晚饭。

    吃完饭后还没有离开就见贾东旭这家伙进来了，身穿孝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说道：“李叔，我爸没了！”

    这件事李林早就知道。

    他还是有些伤感的将贾东旭搀扶起问明白了老贾的成殓、出殡时间。

    老贾明天成殓。

    下周周末也就是十天以后出殡。

    李林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带着你母亲、妻子好好活下去啊，老贾的意思是让你以后跟着易中海当钳工，你就跟着他当钳工吧......。”

    贾东旭急忙答应。

    从李家出来他就到刘海中家报丧。

    刘家是最后一家，报丧过后整个四合院儿的人就都知道了。

    李平安夫妻到中院儿的时候易中海也要往医院去呢。

    现在的易中海真是个大忙人，既要帮着贾东旭给父亲办丧事儿还要到六院病房照顾聋老太太和他儿子金雄。

    李平安刚要骑车带着妻子离开就见易中海朝他奔了过来，问道：“平安，一大爷问你点儿事儿，后院儿老太太的儿子在你们医院对吧，你告诉我，他，他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能不能清醒过来？”李平安摇摇头想道：“怎么可能醒过来？现在医院都不给他用药了，那家伙凭什么清醒过来，除非是奇迹出现，只是，可能吗？”

    “这个......，我还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主要是看患者意志吧，他要是今天晚上清醒不过来，我估摸着可能性就不大了！”李平安只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

    这已经足够。

    只要是还有苏醒的可能就行。

    易中海高高兴兴的去六院，到病房以后就和聋老太太说是金雄这家伙今天晚上有可能会苏醒，还主动要求留下来陪床让聋老太太回家安心睡觉。

    “老年人觉少，还是我留下来看着他吧！”聋老太太说道：“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到半夜的时候要是我实在熬不住就去和值班的护士说一声，让他们帮我看着，我还能到床上睡一会儿呢!”

    聋老太太如此说。

    易中海也没有再勉强。

    金雄和老贾的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

    明天他还要让刘海中请假帮着办老贾的事情，今天晚上睡不好可不行。

    易中海开口说道：“那行吧，我就不勉强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一会儿我到医院食堂给你打点儿饭！”

    聋老太太没有客气。

    大半天了她还没吃饭呢！

    饿啊！

    易中海要是不提，她就要自己去找食儿吃了。

    李平安就在医院家属院儿住着呢。

    起初易中海是不想花钱给聋老太太买餐具的，想着用李平安的几天就行，反正他们是在四合院儿吃饭，饭盒什么的也用不上。

    哪里知道。

    易中海一连问了两个小护士人家都没告诉他李平安的住处。

    谁不知道李平安妻子怀孕了啊。

    下班以后还去打扰人家，尤其是当易中海说出自己找李平安就是为了借饭盒的时候，谁还搭理他？

    没办法。

    易中海只好到六院餐厅买盒饭。

    那个时候在食堂吃饭用的也不是饭票，给钱就行。

    易中海花钱给聋老太太打了一饭盒米汤，他在几个盛菜的大盆里看了看，发现豆芽菜剩下的最少之后果断要了一份儿豆芽菜，还要了两个馒头。

    这家伙精着呢。

    吃豆芽菜的人多就意味着好吃！

    他将饭菜给聋老太太送过去之后才离开。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聋老太太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时不时的。

    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面，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聋老太太心中想道：“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我都把你当成死人了，自己的养老人人选都找好了，和人家培养了几十年的感情，我就当你早就死了，其实你不回来最好！”

    聋老太太吃完饭以后一个护士过来查看，还帮着她将饭盒、筷子等餐具都刷了。

    护士过来归还餐具的时候聋老太太说道：“我们四合院儿的李医生也是你们这个医院的，他今天职夜班吗，要是职夜班的话让他多过来这边看看，不管怎么说，我的儿子也算是他的长辈！”

    护士心里想到：“白天派出所的民警过来问话的时候可是有护士听到了，听说你和李医生只是邻居而已，拉大旗扯虎皮，你们怎么就成了李医生的长辈？”

    护士冷笑着说道：“还真是抱歉，李医生没有职夜班，他们外科医生很少上夜班的！”

    那个时候做手术的毕竟是少数。

    手术一般都安排在白天。

    尤其是李平安这个手术组。

    白天的时候手术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晚上再加班做手术。

    聋老太太尴尬的微笑着。

    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以后李平安夫妻就回家属院小院儿休息。

    秋天。

    天气渐凉。

    他们也不用蚊帐和电扇。

    两人洗过脚以后就上床睡觉。

    秦淮茹钻进被窝躲进丈夫的怀里，开口问道：“咱们不用电扇，不用再交那么多电费了吧！”

    李平安说道：“下个月咱们就不用交了！”

    秦淮茹很快就睡着了。

    李平安担心自己睡着以后再磕着碰着她，将秦淮茹从怀里移出来让他睡在旁边。

    他也很快就进入梦乡。

    半夜。

    聋老太太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不是苏醒过来了。

    反正。

    金雄这家伙一直在喃喃自语。

    声音很小。

    聋老太太走过去将自己的耳朵放在儿子的嘴巴旁边。

    她还真的听清楚了。

    金雄这家伙似乎一直在叫“妈”。

    妈？

    他清醒了。

    他知道我在身边？

    意识恢复了？

    聋老太太脸色大变。

    白天。

    她说谎了。

    她和儿子金雄可不是几十年都没见过面。

    解放前夕。

    金雄偷偷的跑过来见过她一次，说是自己在什么保密局工作。

    反正就是特务。

    当时的金雄是想乘坐飞机逃到南边去。

    只是。

    飞机票一票难求。

    他就向聋老太太要钱，说是有了钱才能高价购买飞机票。

    还说他身份特殊，聋老太太要是不帮忙他肯定是走不了。

    到时候他就躲藏在聋老太太家。

    金雄是聋老太太的儿子，在她那里躲着名正言顺。

    要是被新政富的人发现那就母子两个一起到牢房里去改造。

    聋老太太没办法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滚蛋了。

    只是。

    没有想到。

    时隔几年。

    金雄这个逆子居然还敢回来。

    聋老太太有些担心。

    万一金雄恢复意识之后将自己的身份交代出来。

    他是金雄的母亲，肯定要受到牵连的。

    到时候他说了几年的身份就要穿帮了。

    聋老太太没有给红军做过草鞋，也不是烈属身份。

    自己的身份自己还不清楚？

    聋老太太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如果可以选择。

    她宁愿金雄永远不要醒过来。

    可是。

    现在。

    这家伙似乎要清醒过来了。

    就在聋老太太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金雄突然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还掉到地上了。

    “妈......。”金雄又叫了一声。

    声音越来越弱。

    聋老太太额头都冒汗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通知值班的护士过来抢救，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是出去了。

    不过不是去找护士说明这里的情况，而是去上厕所了。

    结果。

    聋老太太从厕所出来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儿子已经死了。

    她用手指测量了一下气息。

    没气儿了。

    “别怪我，我现在的生活很稳定。我不想被你打扰，更不想跟着你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聋老太太自言自语道：“你这个人是靠不住的，带给我的只有苦难，所以，所以别怪我没救你！”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高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我儿子没了......。”

    护士、医生都过来的时候金雄已经不行。

    值班的护士安慰道：“老人家，人救不回来了，您，您节哀顺变吧！”

    “我，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他怎么就能从床上掉下来没命了呢？”聋老太太没有理会医生护士，而是小声说道：“都怪我没看好你啊！”

    大半夜的也不能处理尸体。

    医护人员就让聋老太太换了一间病房睡觉，金雄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动。

    早上。

    钱明很早就带着一个民警过来查看金雄状况，发现他已经死亡，心里很是失落，本来想顺藤摸瓜找到几个特务，没有想到线断了。

    他随口安慰聋老太太几句和同事一起离开。

    易中海也过来了。

    他见金雄居然死了也是大吃一惊。

    易中海知道金雄活不长久，可他以为怎么着也要拖延几天，甚至还可能和老贾的事情错开，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可是。

    聋老太太接下的话让他更加惊讶。

    依着聋老太太的意思。

    金雄这家伙生前吃喝嫖赌什么坏事儿都干。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聋老太太也不打算风光大葬，给儿子买一口薄棺材，埋到城外的乱坟岗就行。

    “老太太，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事儿，死后也要走的体面一点儿！”易中海算是听出来了，什么成殓、出殡这些程序聋老太太都不想走了，立即就想将儿子埋了，他开口说道：“怎么着也要等几天将金雄兄弟埋进他们家祖坟啊！”

    “祖坟？谁知道他们家的祖坟在哪里，也许在皇陵旁边，也许是在某块儿荒地呢！”聋老太太说道：“算了吧，草草埋了就行，你帮忙去买口棺材，回头我将钱给你！”

    易中海点了点头。

    回去以后他在棺材铺买了一口现成的棺材，找了一架马车将金雄运进棺材铺子立即将人装了进去。

    聋老太太让他拉到城外找个地方埋了。

    这活儿易中海一个人可做不了。

    整个四合院儿。

    大一点儿的年轻人只有贾东旭和李平安。

    贾东旭父亲今天成殓，他肯定忙的不像话。

    易中海就去后院儿李家找李平安，想让他请假和自己一块儿出城埋人。

    时间还早。

    李平安还没有回来吃饭。

    徐氏哪里会同意让儿子做这种事情？

    她立即说道：“平安太年轻了，你怎们可以让他跟着你去做这种事情，不行！再说了，平安是不能轻易请假的，要请假也要提前，要不然安排的发手术不做？那可是会死人的！”

    她也不做饭了，将煤炉通风口堵住，锅里还在烧着的水留着中午做饭的时候使用。

    徐氏嘱咐丈夫到扎钢厂食堂吃饭，她将李林和易中海两人从屋子里赶了出来，锁好门骑着自行车离开。

    李林摇摇头说道：“老易，你还是找别人吧，平安还是个孩子呢，他和老太太的儿子非亲非故，让他去埋人？不合适！”

    李林夫妻两个都拒绝了。

    易中海不再坚持。

    他找了刘海中和阎埠贵说服他们一起去城外。

    谁让他们都是四合院儿大爷呢！

    聋老太太的事情他们不管谁管？

    刘海中和阎埠贵没有办法，各自到单位请了假就和易中海一起赶着马车、拉着棺材到城外。

    真的是随便找了一个乱葬岗将金雄的尸体埋了。

    回来的路上易中海想着聋老太太这回是真的无后了，往后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他。

    刘海中想着今天真特么的晦气，居然让易中海这家伙将自己拉到城外埋人。

    起初阎埠贵还在算计金雄的尸体究竟埋在什么位置了。

    只是。

    刚刚入城他就将所有的方位都忘记。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关系那么好。

    这种事情应该是他来做吧！

    要是他都不想记起金雄究竟是埋在哪里了。

    自己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徐氏到家属院小院儿的时候李平安夫妻两个正好要到四合院儿吃饭。

    徐氏将金雄的事情说了。

    既然徐氏还没有将饭做好就从家里出来。

    他自然是不会再到四合院儿吃饭。

    “妈......。”李平安说道：“咱们一起到街上吃点儿吧！”

    徐氏高高兴兴的答应。

    三人找了个街边摊吃了一点儿豆汁儿、油条。

    李平安付了钱。

    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听母亲说道：“中午的时候、你们也别到家里吃饭了，今天贾东旭他爹成殓，省的到时候贾张氏还想麻烦你们！”

    李平安说道：“我知道了，中午我和淮茹在医院食堂吃饭就是！”

    成殓的时候贾家的亲人都过来了，在家上易中海这些帮忙的人，中午的时候贾东旭又去找何雨柱帮他们家做饭。

    何雨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上次贾东旭成亲的时候过去做饭贾张氏就没给他钱。

    这次丑话说到前头，提前给贾东旭要三万块钱。

    贾东旭刚刚掌握财权，一心一意的想将父亲的丧事办好。

    人家要三万块钱他就给。

    何雨柱高高兴兴的到贾家做饭。

    贾张氏听说儿子居然给何雨柱钱，很是不痛快，说道：“咱们和傻柱可是多年的邻居，使唤他一回怎么了，你居然还给他钱，也太高看他了吧，咱们就是不给钱他也应该帮咱们的！”

    “算了吧！”贾东旭说道：“给都给了，只要傻柱这家伙好好给咱们做饭就成！”

    易中海也不嫌累，从城外回来以后将马车还了又拉着刘海中、阎埠贵两人到贾家帮忙。

    不过两人都没有拒绝。

    他们在贾家帮了一会儿忙之后就留下来吃饭。

    何雨水放学以后也到贾家吃饭了。

    大锅菜。

    猪肉、豆腐、粉条都有。

    小丫头吃的还挺美。

    至于说老贾没了？

    她可不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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