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市长亨利-冯-拉德，在收盘之后，问小胖，“爱德华到吕贝克了吗？”

    小胖点头，【昨天刚到。】

    亨利-冯-拉德，“我要见一见爱德华，我心中有很多很多困惑，只有爱德华能给我答案。”

    【那，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吧。】

    “可以。”

    ……

    晚上，在爱德华的大本营的4楼，一场简单的家宴结束。

    爱德华邀请亨利-冯-拉德到书房。

    看着眼前这位气势浑厚的中年人，这位吕贝克最有权势的人物，爱德华不知道为何市长大人要与自己单独见面。

    亨利市长也在细细打量着爱德华，忽然说道，“爱德华-冯-施泰因，还真是年轻啊，了不起，了不起！”

    爱德华被这市长大叔夸懵逼了，【额，谢谢称赞，市长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吗？】

    “叫我亨利大叔就好。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我读完你的《三体》一书，感觉价值观都被扭曲了。我无限迷茫。我想反驳，却又觉得你的理论是正确的。我需要你为我解惑。”

    【啊，原来是这样，读完《三体》，被震撼到很正常。心中产生疑惑，也很正常，不敢说解惑，我们就交流交流。】

    “我有一个疑惑，善良真的是错误的吗？汉萨同盟和平经商的路线，真的是错误的吗？最后汉萨同盟真的会被丹麦王国欺负吗？”

    【额，好多问题啊，首先善良它是正确的，在1000年前，那些北欧海盗，诺斯人，纷纷归化基督教，就证明善良比邪恶，更正确。】

    “那岂不是说，程心比罗辑更正确，可为何，后果如此严重？全人类灭亡？”

    【简单说，最正确的做法是，对朋友如春天般温暖，对敌人如冬天般严寒。当然，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做到。】

    【而且《三体》一书，在三体翻脸之前，学会了计谋的三体，伪装成了人类的朋友。而人类对三体，用对待朋友的方式，最终三体突然翻脸，人类下场很惨。】

    “所以，最终还是邪恶更正确？”

    【我刚刚不是才说了诺斯人，转变为基督教？才有了现在的丹麦，挪威，瑞典这三个国家，就是因为这些北欧海盗，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残忍了。】

    【试想，如果一个部落，人人都是坏人。那么，后果就是部落解体。】

    【连部落都无法形成的势力，能有多强的实力？】

    “所以，正确答案，就是对自己人善良，对敌人残酷？”

    【如果，这是正确答案，那么的确可以组成部落，但部落与部落之间，就无法组成国家。】

    【部落内部，确实完成了互相信任，大家一致对外，可是每个部落都互相为敌，如何形成国家？】

    【今天的丹麦，挪威，瑞典，又是如何形成的？】

    “所以，正确答案，就是对自己人善良，对所有人都善良？这不就是程心吗？”

    【没错，程心就是人类标准正确答案，但标准正确答案，在有时候，也会是错误答案。】

    【对自己人善良，对别人也善良。就完成了互相信任。部落与部落之间互相信任，就会形成国家。国家与国家之间互相信任，就会形成联合国，人类之间相亲相爱。这是不是很美好？】

    “是啊，太美好了。”

    【所以才说程心是人类标准的正确答案，但是也是错误答案，因为，资源是有限的，文明的扩张是无限的。】

    【文明之间会互相打架，谁来调停？】

    【比如在未来，一个叫以国的国家，就疯狂屠戮敌国的平民，开启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有谁能够制止以国？没有人！】

    【最终，依然是黑暗森林的游戏规则，善良在黑暗森林里不值一提。】

    “我糊涂了，听你说完，我不仅没有解惑，反而疑问更多。那到底什么答案才是正确答案？”

    【人类社会，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只能说，每个阶段有自己的正确答案。】

    【人类首先是善良的，在合并期，由部落合并为国家，更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就比如一支军队，1000人的炮兵，如果是1个男爵领来承担，负担就会很重。但如果由100个男爵领来承担，负担就会很轻，且能完成保卫自己的目的，这就是部落为什么要合并为国家。】

    “没错，善良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不同的国家，如果能够一直互相信任，最后就合并为联合国。】

    【但是，分工合作的后果，一定会造成利益不均匀分配。】

    【于是利益受损者，就会要求重新分配利益。】

    【这就是冲突，与分离，一旦战争爆发，最后无数的国家，又会从联合国分离出去。】

    【而在分离阶段，善良就是把自己的肉喂给敌人。】

    【在分离阶段，属于重新划分利益阶段。】

    【所以在这一阶段，邪恶是正确的。】

    “分工的矛盾吗？所以，如此说来，汉萨同盟，梦想着所有国家商人精英都加入，是不现实的吗？”

    【确实太理想化了，初期吕贝克占据好处，英国加入汉萨同盟，也能喝点汤，确实能享受交易的便利。】

    【但等到英国拥有了强大的海军，以及很多很多的商品，你猜英国会不会要求重新划分利益？】

    【我看到的未来，英国是翻脸了，在英国翻脸之前，俄国就翻脸了。在俄国翻脸之前，一个新出现的国家，荷兰与汉萨同盟正面竞争，在荷兰翻脸之前，丹麦挪威瑞典的卡尔马联盟，就已经战胜了汉萨同盟。】

    “那正确的答案是什么？善良和邪恶，都有好处，都有坏处。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人类其实没有未来。】

    【无论正确与错误，都无所谓。】

    【就如世界上其实没有天堂，人类做好事和做坏事，下场都一样。】

    【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前，有两个超级老大哥，互相对峙，又可以调停各自小弟的争端，如同两个大家长。】

    【后来，一个老大哥倒了，另一个老大哥高兴了没几年，发现自己迅速的衰弱。】

    【于是，一个叫以国的国家，试探出自己的大哥很虚弱，无法再管自己，便开始通过战争寻求超额利益。】

    【没想到，却因此，导致了人类末日一般的毁灭。三战就是人类的终点。】

    【从此，人类的文明，到底善良是正确，还是邪恶是正确？一切的一切，包括其它的争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人类的文明消失了，物种都灭亡了。】

    【正确答案没有意义了。】

    “你看到的未来，是这样的吗？甚至三体人都没到来，人类自己就灭亡了？”

    【是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还是古代好啊！离末日很遥远。】

    “那，我想改变汉萨同盟的未来，我想改变遥远的人类的未来，我该怎么做？”

    【不是，亨利大叔，你真觉得我能看到未来啊？我刚刚只是说着玩的。】

    “你的《三体》一书，我反复看了很多遍，我不认为那是一个虚假的世界，简直太真实了。所有的细节，人性的斗争，都非常真实。我只能认为，那是你看到的世界。”

    “那个世界，很明显就是未来世界，你能看到未来，我相信你了。”

    “甚至，我觉得，你因为看到了未来，你的思维都和《三体》世界里那些人，是一样的。却和我们有着明显的不同。”

    “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你很特殊，非常明显，与我们不同。”

    “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汉萨同盟的未来？”

    【……】

    【我没想到亨利大叔，你居然这么迷信我。】

    【我本人的原则是，别人帮我，我帮别人，别人害我，我害别人。】

    【这样，亨利大叔，既然你愿意入伙，那么汉萨同盟的未来，就不是和平经商了，而是大炮外交。】

    【一方面，我帮我哥哥在路上，搞一个国王的头衔，一方面我帮助你的商会建立一个海上帝国。】

    【你是否能接受，对汉萨同盟的改造？】

    【如果不接受，那就随缘吧。毕竟商人是喜欢和平的，和平才能赚钱。只是商人也是短视的，自私的。】

    “大炮外交吗？那么短期内，与其它商人关系不友好，必然少赚很多钱……”

    “但长期，如果我们能获得超级权力，那么赚的钱应该会更多！”

    “我同意了！”

    【很高兴，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真理只在大炮的范围内。】

    【在身体最强的时候，就要主动拥抱战争。】

    【历史上很多傻叉国家，包括美术生，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才发动战争，只为转移矛盾，不为获胜。虚弱的时候才打仗，最后的结局只有输。】

    【部落与部落之间，要合并为国家，不一定需要互相信任，还可以通过暴力吞噬！】

    【这就是为什么罗辑文明，比程心文明更正确的原因。】

    【因为更符合现实，更有操作性。】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欢迎你，加入我的兽性文明。】

    【从此之后，我们只有一个工作，扩张，扩张，再扩张！】

    “兽性文明吗？那好，一切为了德意志！就由我们来背负一切的罪恶吧！”

    【一切为了德意志！】

    【不需要有负罪感，只需要胜利，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我相信我们在史书上，都会成为德意志最伟大的人物，被后世所仰慕。因为我们是胜利者！胜利者无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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