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今天看起来特别精神！”虎奴把马缰绳递给苏牧，咧嘴笑道，“从今以后，我们的牧哥就是秦国的侯爵了！”

    小七和三千也跟着起哄。“好了，大家别闹了，出发吧！”

    苏牧一跃上马，想到即将见到秦始皇嬴政本人，内心激动不已。那是真正的千古一帝啊！

    怀着满腔热忱，苏牧与虎奴等人一同前往咸阳城。五匹高头大马加上五人的显眼装扮，在他们刚进城时就被认出，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连街道两旁阁楼上的少女们也纷纷打开窗户，一睹风采。年轻有为，风度翩翩，身边还有这么多忠心追随者。

    无疑是大家心中羡慕的对象。

    如果苏牧此时高喊他要娶妻，恐怕前来祝贺的人都会把他家门口踩平。

    不过，关注苏牧被封侯的不仅仅是百姓们。

    一大早，王翦和冯去疾就走出了府邸。王翦早已功成身退，

    除非是有重大的军国大事或嬴政召见，否则他通常不会入宫。然而今天情况不同。

    王翦骑在马上，信心满满，他势在必得——苏牧，一定要争取到！

    否则以苏牧的能力，未来的几十年，大秦军队恐怕都会在他的压制之下。

    别以为这样的评价过高了。

    即使王翦对自己的眼光不是完全自信，他也相信冯去疾那老狐狸的眼光。

    能够稳压李斯一头，成为大秦右相，冯去疾的能力不容小觑。而冯去疾也早早就出了门。

    在他看来，如果能够合理利用苏牧，大秦至少可以安享三代太平。

    因此，他对苏牧同样是志在必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劝说陛下任命苏牧为治粟内史。

    咸阳宫门前，

    早朝的文武百官看到骑在马上的苏牧一行人，不由得好奇地围了过来。

    起初并没有人认出苏牧，直到有第一个人认出了他，人群中顿时传来了阵阵低语。

    前两天王翦和冯去疾双双出现在苏氏馒头铺的事情早已经传开。官场上没有秘密，

    更何况像王翦、冯去疾和苏牧这样备受瞩目的人物。苏牧骑在马上，假装没听见。

    直到背后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苏牧才转过头。

    “哈哈，小子，你来得可真早啊，是不是急着要封侯呢？”王翦骑在马上笑道。

    “老将军！”“武成侯！”

    “大将军！”

    王翦一出现在咸阳宫前，众多秦国将领纷纷上前打招呼。王翦，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大秦彻侯，爵位军功最高者之一！

    根据当前秦国的爵位制度，王翦的武成侯可以说是大秦的第一号人物，

    无人能出其右。

    大秦一半以上的将领都曾是王翦的部下，听从他的指挥。王家在大秦军队中的地位如磐石一般稳固。

    因此，王翦一现身，周围的将领们便迅速聚拢过来。

    “哈哈，苏小子，你看到了吗？只要你入伍，这些人将来都会成为你的袍泽。”

    “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王翦大笑着说道。骑在马上的苏牧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来不及回应，一辆朴素的马车已经停到了他的另一侧。马车到来时，周围的文臣纷纷聚拢过来。“右相！”

    “冯老！”“老师！”

    一群文臣走到马车旁，拱手致敬。冯去疾微笑着掀开车帘。

    “苏牧，老将军说得没错，但如果国家内部贫穷弱小，即便有战斗也不必出征，这些将领也只好待在家里！”

    “国家的繁荣发展，离不开内部治理的支撑。比如现在匈奴新老更替动荡不安，如果大秦粮草充足、财力丰富，便可以乘机出兵攻打匈奴！”

    “但现在内库空虚，你说说看，领军作战和治理国家哪个更重要？”冯去疾不慌不忙地说道。

    “哼！”

    王翦斜眼看了冯去疾一眼，“你还有脸说，国家治理混乱、内府空虚，这本来就是你的过失。”

    “哦？”冯去疾挑眉微笑着说，“大秦百万大军分布在岭南、辽东、云中、陇西等地，处处需要钱粮，如果老将军觉得治国这么简单，那我们就换换，老将军做右相，我去带兵打仗也没问题！”

    冯去疾和王翦一见面就争吵起来，周围的大臣和将领们也面红耳赤，互相瞪着眼睛。

    但冯去疾说的有一点确实没错了。

    “马上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

    大秦的 ** ，不仅仅是李斯和赵高擅自篡改圣旨那么简单。大秦的问题更多来自内部，而不是仅因秦始皇一人。

    “老将军、右相，这些等到封侯后再由陛下定夺如何？不要再争了。” 苏牧无奈地说。

    “哼！”

    “呵呵！”

    两人才停止争吵。

    刚停息不久，一辆孤单的马车驶到了咸阳宫前。看到这种情况，车里的人显然是个文臣，但其他文臣见到这辆马车却都避开了。

    这让苏牧感到疑惑。

    “是不是对马车里的人感到好奇？”王翦在一旁问。苏牧看了马车一眼，又看了看王翦，点了点头。

    “大秦左相。” 王翦轻声吐出这几个字。

    大秦官制，一般有四位丞相：相邦、中丞相、右丞相和左丞相。

    相邦是文官之首，但秦国并未设立。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后，为了避免名讳冲突，将相邦改为相国。现在的右相是冯去疾。

    提到左相，则是另一位传奇人物——李斯。李斯是法家的代表人物，倡导依法立国，制定了严格的秦律，是秦始皇的主要助手。

    同为丞相，右相冯去疾为何广受尊崇，而左相李斯却似乎孤立无援？这一切可以从李斯的法律谈起。

    李斯制定的秦法极其严苛，几乎到了残酷的程度。这不仅约束了平民，也同样约束了所有人，使得每个人都生活在严格律法下，倍感压抑。这就是李斯不受人欢迎的原因，就像当年的商鞅一样。

    当年商鞅的变法使秦国走向强盛，然而最终他却被自己创造的局面所害，死于自己的制度之下。

    当苏牧正满心好奇地想看看李斯的真容时，宫门那边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和沉重的鼓声。

    苏牧转过头，只见宫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黑瓦地面和庄严的宫殿。站在咸阳宫门前的大臣们也开始整顿自己的官服，而苏牧则从马背上跳下来，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王翦和冯去疾走在左右两侧的最前面，文武百官紧随其后。至于苏牧，因为现在的官职只是一个千人将军，只能自觉地跟在最后面。

    然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苏牧发现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老李？”

    “你怎么会在这儿？”苏牧瞪大眼睛看着身后的老李。

    原来紧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李！正在低头前行的李斯险些被脚下绊倒。

    而苏牧根本不管这些，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问：“老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爸爸呢？你也打入了敌方高层？”

    敌方高层？李斯心里嘀咕，谁和你是同路人。

    “你爸也在宫里，待会儿你就能见到！”李斯没好气地说，“你爸也在宫里？”

    苏牧瞪大眼睛，满脸震撼。大秦难道已经被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他的爸爸和老李都是秦国的大臣？

    “老李，我爸在宫里干什么？他是做什么官的？还有你是什么官？刚刚我为什么没看见你？”苏牧又问道。

    李斯心想，你能看见我就怪了，这么多人都围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帝呢。

    “你爸在宫里管人！”李斯一边说，一边背手走进宫门。管人？

    苏牧愣了一下。

    这宫里能管什么样的人？不会是太监吧？

    “ ** ！”

    苏牧心里猛地一震。老李说他爸爸在宫里管人！

    宫里管人不就是太监吗？那么……他还记得爸爸曾经说过，他们是赵国人，姓赵，并且在宫里管人……想起这些，苏牧不禁愣住了。

    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难道他的爸爸就是赵高？

    苏牧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如果他的爸爸真是赵高，那么沙丘宫变时赵高篡夺权力的行为岂不是可以解释了？他爸爸赵高是赵国的余孽，隐藏在嬴政身边就是为了伺机复国？

    想到这里，苏牧一把拉住李斯，满脸震惊地问：“老李，你老实告诉我，我爸爸是不是姓赵？”

    李斯被苏牧一拉，吓了一跳。

    苏牧的一番话让李斯心中暗惊，以为苏牧已有所察觉。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李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猜到了？”李斯问。

    苏牧心里咯噔一下，“果真如此……想不到，想不到我父亲竟是赵高！”

    “嗯？”李斯不解。

    “???” 李斯更是疑惑。

    苏牧一边拉着李斯，一边压低声音震惊地问道。李斯：“???”

    “你说谁？赵高？”李斯两眼瞪得老大，差点一头栽倒。但这也不能怪苏牧。

    李斯懒得解释了，事情到了这地步，一会儿他自己看就明白了。“上朝你就知道了。”李斯转身，向议政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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