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拎着鸡跟在李晟和谢琛身后，听他二人闲聊，心中高兴，时不时插嘴聊几句，二人也不介意，还会听听他的见解。这让他很高兴，因为被尊重的快感。

    1号远远看到了三人，笑对泰岚清说：“他们不仅买到了鸡，还赚了个跟班回来。”

    “两只鸡，的确无须让人送来，应该是那人机灵，自动求他们带上的。”泰岚清说。

    “聪明人呐。不放过任何机会。”1号感慨着。

    “能抓着机会的人不多。”泰岚清说，“看来这二人真是开悟了。”

    “那是，他们能把生意做成，自然是知道各取所需道理。我相信他的鸡是用粮食换的。”1号看着渐近的三人说，他现在饿了，感觉有些倦乏。闻到烧鸡香味，就更饿了。

    泰岚清看1号情绪不佳，知道是因为饿的缘故，他也饿了，如果现在有蝗虫飞来，他感觉自己都没力气应对了。

    “你们快点，我们二人饿得动不了啦。”泰岚清大声喊着。

    “就来。”李晟和谢琛从小二手中一人抓了一只鸡，就纵身前去。

    小二一谔神间，就发现他二人飞出好远。

    “也是神人。”小二嘟囔着慢慢前进，他知道现在大家不会需要他，就围着庄稼地看。

    饱满的麦穗压弯了桔杆，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成熟金光。如果不是蝗灾，今年会是个丰收年。他心中感慨着。

    “那人你们准备怎么办？”泰岚清看着在庄稼地转悠的小二问。

    “让他加入益州分舵，度过大荒年。”李晟说。

    “为了分到五斗米，恐怕四州入教弟子疯涨。”谢琛说。

    小二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

    “大荒之年要给付每位弟子五斗米不易。就是这数百亩良田都保着，也不够给付各分舵弟子。各州郡大户人家肯定会大发天灾财，哄抬米价。”泰岚清担忧着。

    “这个你还不用担心，三州蝗灾，朝廷要赈济，羊公子、羊夫人在大漠，今年大漠是丰收年，李欣哥会早做准备。”1号认为泰岚清多虑了。

    “如果咱们挡了三州各郡大户人家的财路，他们就会和咱们为敌。我想他们会督促朝廷对在大漠中耕种的教众征税，那样，就没有多余的粮食调配过来。”泰岚清可一点不乐观。

    “民众安定，获益的是朝廷，难道那些朝廷中的贵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李晟听泰岚清如是说，闷声道。

    “他们换个方式说，取之予之，将征来的粮食赈济三州灾民，以示朝廷恩德，令民众感恩朝廷，而不是由五斗米教施惠。以民心所向说教，也许就能成。”

    泰岚清虽然也想往好的方面想，但他不得不先考虑对教众不利的。有备无患。黄沙变绿洲计划是曹翊的大作，他可不想因朝廷愚蠢行为令师姐心血白费了。

    “泰舅舅所说不是没有可能。”谢琛说，“在没发生大荒时他们就有了这想法，现在三州大荒，他们定会抢夺话语主动权，逼五半米教就范。”

    “五斗米教岂是肯轻易就范的。”李晟听着胸中燃起按捺不着的怒火。

    他虽口中说着，但也知道，如果朝廷以牺牲大漠变绿洲计划为代价，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五斗米教想，师姐也不允许。”泰岚清淡淡说。他太了解曹翊了，她应该是预知到了什么，进入大漠后，她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虽然后来他和1号离开了，但他知道，计划并没停止。

    曹翊是想把大漠绿洲保护起来，就是有心之人想进入，也再难寻到。世界通道的奥秘她夫妻二人已解开。如果擅自进入，看到的只有漫漫黄砂。

    “姑姑和姑夫怎么保护？”谢琛等待不到泰岚清下文，忍不着问道。

    “进入大漠就知道了。”泰岚清说，“这数百亩粮食令大家眼红。要守着它也不易。考验你二人的时候到了。”

    “会有人眼馋来抢夺？”李晟说。

    “这儿的良田不是分舵的土地，是附近佃户的。他们收成后，要保着很难。即有来自灾民的乞讨，又有来自恶霸的勒索，还有世家的强夺豪取。自古官匪一家，在生死存亡之际，人性恶的那一面就会放大，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在所难免。”

    泰岚清是真怕，怕拥有粮食的这些佃户，会因收获不仅不得利，还招来无妄之灾。

    “这个不难。对他们晓之以理，让他们收成存入分舵内，按需取。”李晟说。

    “这只对一部人有用，还有一部分人想借机发财。”泰岚清笑笑看着李晟说。

    “想发财的就让他们去发。咱们稳着了粮价，公平交易不是不可以。”李晟目光灼灼。

    “大灾之年，官府想稳着粮价都很难，况且民间一个教派。稳着了又怎么样，让朝廷如芒在背？”

    泰岚清又抛出了难题。

    李晟和谢琛不淡定了，他们多了烦燥。他们见招拆招的对策总是不完善，有时弊大于利，利大于弊时条件又不允许，不由在棚内急走。

    “你们安静一点，这样让我们两个也不能安。”1号在他们聊时，把自己的鸡吃完了，吮着手指说，“真好吃。可惜没了。”

    “知道你馋。这一半给你。”泰岚清将手中只动了一点的鸡撕下一半扔给1号。

    1号伸手接着，对泰岚清拱拱手后继续吃货流程，这此他吃得慢，似是想多品味所剩不多的美食。

    “益州是齐王辖地，咱们可以选择和官府合作。”谢琛说。他仔细思虑了一遍，认为和官府合作是双赢。

    “怎么合作？”李晟问。

    泰岚清和1号也想知道他如何合作，等待着他下文。

    “我的初步计划就是，咱们要做的就由齐王去做，这是扬名立万好机会，齐王叔叔应该乐意，前来益州赈灾官员，知道齐王叔叔贤能，我相信还不敢胡作非为。他很有可能会和齐王叔叔合作稳着粮价。这样，咱们达到了目的，他们也得到了名利，有合作基础。”谢琛缓缓说。

    “听起来好似还不错。”泰岚清笑道，“回去跟你父亲和李伯伯商量。他们会给你们好建议的。”

    “知道了。”谢琛拉起李晟就身外跑。

    “这么猴急。”泰岚清此时兴趣方转向手中的烤鸡，慢慢开吃。

    “你怎么看待他二人？”1号吃得心满意足，看泰岚清慢慢嚼着，知道他的心思还不全在吃上。

    “开窍了。”泰岚清说，他认为自己少时尚不及他们二人，那是的他就没有正确是非观，无机师傅处在人生最阴暗时，他受影响颇多，直到后来跟着曹翊和李二公子他们，自己才有了自己是非观。

    他是过来人，认为早开窍，早受益，追悔莫及时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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